第32章 极速狂飙
汤姆加速的时候,章北海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是高欣告诉他的,隐形飞机的弱点之二,它的超音速巡航性能虽然不错,但是极速性能,反而不如普通的战机。
巡航能到一点五,点燃加力的极速却超不过两马赫。
高欣分析说是发动机设计的缘故,巡航性能高的发动机,空气通流面积往往更大,这同时也意味着,飞行的迎面阻力更大。
在一点几马赫时,还不算明显,超过两马赫阻力增加的就非常明显了。
这也是第三代战机F16,极速只能飞一点八马赫的原因,二代的米格21,发动机最大推力,还不到F16的一半,却能飞到两点二马赫的原因。
章北海也不知道,高欣是在哪里学到的这些知识,战前准备的时间很短,根本就没功夫细想。
章北海打开加力,开始边爬升边加速的飞行,很快飞行高度就到达了两万米,飞行速度也达到了二点三马赫的极速。
雷达屏幕上,那个时有时无的目标再次出现了,与自己的距离拉近到三十公里,速度大概在一点五马赫的样子。
“看来隐形飞机也不是没法发现,只是这个发现距离有点鸡肋,如果是多机对战,对手恐怕早已经发射中距导弹了。”
转念之间章北海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在目前的高速狂飙状态,自己手头上竟然没有合适的武器。
两枚中距导弹,早就发射出去了,这个距离格斗弹又够不着。
还有一个更致命的原因,几乎所有的空空导弹,都无法在如此高速下发射,截击机上那些特殊设计远程导弹除外。
在以克为设计指标的中近程导弹上,不太可能模仿那些大型导弹的设计。
估计这也是对手,敢于这样大模大样赶路的原因。十一型飞机雷达的功率可不小,对手不可能没有察觉。
章北海首先想到的是机炮,这可是他最有把握的技术。
最好靠近到两公里之内,这样才有一定的把握。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前面的隐形飞机信号越来越清楚。
章北海用肉眼已经能看到航迹,可惜截流阀已经推到底,速度没法再快了。
突然雷达上的敌机,开始大幅度减速,减速之快超出了章北海的常识。
战斗机的减速,可不像陆地上的车辆,一脚刹车踩下去,就能原地刹停。
只能依赖各自气动翼面,做出各自调整,减速的效率着实不高。
眼前这架飞机的减速,实在是过于迅猛,只几个呼吸之间,就从一点五马赫,降到了一点一马赫。
接下来的操作,章北海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机动转向,发射中距弹。
不到二十公里距离,章北海的飞机不可能逃脱,导弹的不可逃逸区,可不是闹着玩的。
真正的空战就是这样,短兵相接后十几秒之内,就能决出生死。
章北海的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给翼下的两枚红外格斗弹通电,导引头制冷,传输目标位置,一系列操作只用了不到五秒。
雷达上显示的距离,已经近到了十公里,正是红外格斗弹的最佳射程。
导弹点火,将要脱离发射架的瞬间,章北海猛地操作战机,来了一个倒飞的经典动作。
这是章北海急中生智的办法,发射后的导弹,会因为气流的缘故向上飘,如果飞机是正常状态,导弹肯定会撞到载机上。
倒飞状态则不然,飞机短时间丧失了升力,在重力作用下,飞机会掉高度,机翼提供反向升力,会加速这个进程。
如果一开始就倒飞,也是不可行的,倒飞时机体会遮挡导弹的导引头,造成无法锁定目标。
这套操作最难把握的就是时机,只要差半秒就是机毁人亡。
章北海的心脏开始了狂飙模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呼吸也被压榨到极限,急促的呼吸声,让人想起垂死挣扎。
血液因为倒飞和高过载,全部拥到了眼睛里,让章北海的眼睛一片血红。
近距离看过去,如同一个嗜血的狂魔。
飞机的状态也没好多少,两台发动机,因为高速倒飞引起的气流畸变,引发了喘振效应,吭吭地发出难听的声音,战机也剧烈的震颤起来。
飞机的高度快速下降,这已经不是飞行,而是坠落,这种状态持续下去,随时都有可能进入螺旋。
章北海努力抬起头,在一片血红的视野中,寻找着截流阀的手柄。
随着节流阀开度的减小,进入发动机的燃料开始减少,狂暴状态下的发动机,终于不在嘶吼,剧烈的震颤随之消失。
飞行姿态终于得到了控制。
章北海视野中的红色终于消失了,世界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操作飞机恢复正常飞行姿态,开始目视搜索,因为雷达上充斥着很多速度不一的光点,一般来说那代表对手被击落了。
视野中出现几团烟火,正拖着浓烟坠向海面。有两团大一点的,勉强能认出是飞机的残骸。
章北海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高欣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空中那些残骸里,有十一型战机的痕迹。
必须精确的记录隐形飞机的坠落位置,行动之前老校长就交待过,尽一切可能收集对手的残骸,如果飞行员跳伞,也绝对禁止伤害,俘虏的价值也同样很高。
十年那次撞机事件,灯塔国的电子侦查机迫降在华夏南海机场,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华夏的电子战水平至少前进了十年。
章北海围着两架战机的坠毁地点,盘旋了几圈,把精确的位置发送给预警机,转向返航,必须趁作战细节还记着的时候,详细记录下来,这是华夏空军战略级的情报。
两朵伞花从空中缓缓飘向海面,章北海认出其中一个圆顶是是华夏的,另一个异形伞,肯定是灯塔国飞行员的。
看到高欣的降落伞,让他焦躁不安的心稍许平静,他欠高欣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