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好,你竟敢反抗朕!
这壶茶水的温度实在有些高,烫的衡月忍不住惊叫一声。
但也因她这般,茶水流进她的口中,缓解了刚刚的干涩。
衡月终于将那一口馒头咽下。
她呆呆的转动眼珠去看楚今安,实在不明白他这般是何意。
是专门来帮她的吗?
才升起一点小小的希望,楚今安又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壶冷水,直接倒在衡月的头上。
衡月被冰的一个哆嗦,眸中才燃起的一点点希翼尽数熄灭。
他果然……只是来折磨她的。
“吃。”楚今安冷声开口,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吃?
圣命难违,衡月低头看看手中的馒头,只能继续吃。
衡月呆呆的,慢慢将其拿起放进口中。
她记得,膳房做的这种馒头又软和又劲道,吃起来甜甜的,但为什么今日吃起来却是苦的呢?
苦便苦吧,总归是要吃掉的。
衡月愣愣地一口一口嚼着,又噎着嗓子吞下。
她吃得不快,但也不算慢,但楚今安却瞧得越发烦躁。
在衡月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楚今安忽然爆发,一脚踹在床边上。
衡月停止咀嚼的动作,慢悠悠地扭头看他,目光却灰败得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吃!”楚今安忽然暴怒,夺过最后一口馒头大力塞进衡月嘴里。
衡月呜咽一声,嘴巴被撑得极大。
她应该是被弄痛了,甚至嘴角有些裂了似的,渗出一丝血迹来。
但她眼神却依然毫无波动。
楚今安便更觉得生气。
他捏着衡月的下颌,看她那般愣呆呆的咀嚼着,表情越发难看。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在反抗朕吗?”楚今安冷笑出声,“好,你竟敢反抗朕!”
他直接将衡月翻过去,让她跪趴在床上。
一身衣袍都未褪下,他直接站在床边,长驱直入……
衡月呜咽一声,口中的馒头被她直接吐了出来。
“皇上……”她喃喃,疼到已经麻木,眼中却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就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玩偶,随便被如何摆弄,都再调动不起任何一丝反应。
可是她越这般,越让楚今安觉得不爽,不痛快,不愿意!
他要看她哭闹,看她求饶,看她为了所做的事情后悔莫及!
他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悔,什么是难过!
他想让她……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但偏偏,她不给他任何反应!
楚今安便只想更很的折磨她!
片刻之后,他咬牙切齿,捏住衡月的下巴斥道:“给朕哭!哭出声音来!”
衡月却还是只呆呆看着他。
她的眼泪空洞寂寞,毫无反应,别说眼泪了,连神采都无一丝。
楚今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衡!月!”
衡月觉得自己与楚今安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
明明两人紧紧相连,但她却听不太清楚他的话,只能看到他狰狞的表情和咬牙切齿的模样。
为何这般恨她?
衡月不解,却在此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似乎不管是感官,还是耳朵,或是嘴巴,都已经不受她控制。
像是……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成为了单独的一部分。
无悲无喜,无痛无觉。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楚今安,看到楚今安几欲发疯,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到让她失去了呼吸……
“皇上!哎呀,皇上!”
廖忠守在外面,听到楚今安刚刚的大吼大叫便觉得不对。
这会儿他壮着胆子进来,果然见楚今安像是要杀死衡月……
他冒着生命危险上前制止,拉住楚今安的手,好不容易才将他从衡月身上扶下来。
躺在床上的女子破败的让他不敢多看一眼,而下一刻,衡月忽然猛吸一口气,大力咳嗽起来。
她咳得弯起身子,狼狈地抱住自己,片刻后竟“哇”的一声,将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馒头吐了出来。
床铺狼藉,她身上更是红红白白,凄惨的很。
廖忠守规矩的一眼没敢多看,扶住楚今安就低下了头。
楚今安在衡月的痛咳中稍稍平复,他蹙眉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女子,忽然也觉得自己可笑。
值得吗?
越是这般,倒是越是显得他太过在乎她。
真是,可笑。
扭身出门的时候,楚今安到底吩咐廖忠:“找个嘴严的,来收拾一下。”
说完,他像是为自己的行为找补一般,“太脏了。”
廖忠应了一声,心中飞快想着适合此事的人选。
*
衡月幽幽转醒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坐在一池温水中。
她惊讶得想站起身,却带累得手上铁链哗啦一响。
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衡月下意识的恐惧,险些就要站起身来,却被一只温热的手盖在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她身后的是个瞧着分外敦厚的中年宫女,皮肤略有些粗糙,话也说不明白,只指手画脚地比画着。
衡月惊得往后缩了一下,再细看,却只能瞧见那宫女口中黑洞洞的一片。
她……她竟没有舌头。
衡月便更怕了,忍不住便紧紧贴住浴桶壁。
她想说让对方不要过来,但因许久没说过话,便是惊叫也难以出口,只瞪大眼睛看着。
那宫女见她不答,比画了片刻后,拿起浴帕示意了一下,似乎是想帮她披上一般。
衡月却连连摇头。
但这么左右一晃,衡月却发现这殿内的布局大有不同。
原本黑漆漆的殿中,点起了几盏烛光,虽然不如从前的灯笼那般明亮,至少瞧着温暖了很多。
凌乱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在墙角那里,还多了一个小陶炉,旁边放着一个可以烧水的陶瓷罐子。
而在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水缸。
衡月呆呆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浴桶。
这浴桶却是有些与众不同,竟是用精铁打造,而桶沿上突出一点,却是与她手上的铁链相连。
她手上的铁链……却似乎也变得细而轻了一些,与之前那拴畜生的有所不同了。
衡月呆呆看了片刻,手臂轻轻挥动一下,又低下头去。
她不懂皇上这是何意,却也不敢有任何期盼。
便是将这侧殿布置得再如何富丽堂皇,她依旧是一个囚犯,更何况,这布置与之前也并无多少不同。
似乎是将她当成了人一些。
但依旧拴着,关着,禁锢着她的自由。
衡月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表情无甚变化,眼底更是死寂沉沉。
那宫女又对着她比划半天,但见衡月无动于衷,只能无奈地将浴帕放下,闪身到了屏风外面。
衡月却瞧着那屏风上的人影,怔愣片刻,继而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