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喊你大名

当你妈妈喊你大名的时候，你就做好挨打的准备吧。梁帝直接称呼赵石官职，和叫赵石大名没有什么区别，赵石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个一二三，梁帝真有可能弄死自己。这次辽王玩的太大了，简直把梁帝的脸当屁股一样的打。

特别是朝廷在和突厥的战争中，损失了11万的精锐，虽说是有效抵御了突厥南下，但不得不说，代价有些大了，整个长安的气氛都不是很好，士气低迷。如果赵石说不出让梁帝满意的话，那下场真的会很惨。

“陛下，辽王殿下的确是在扫荡奴真，对清查土地不知情”赵石心里暗骂，我就说那100两金子不是好拿的，他不得不提杨竞圆谎，顺便问候张元一家，这张元老贼跑的也太快了，现在让我一个人承受压力。

“他说扫荡奴真就是扫荡奴真，莫非赵侍郎亲眼所见？”太子阴阳怪气的说

太子简直要气疯了，乔庸母亲是太子乳母，长得十分的美艳。太子把乔庸当成了嫡系心腹，就这么被杨竞杀了，太子不可能不生气，太子是真的想杀了赵石。

“辽王殿下扫荡奴真不是臣所见，但臣带回来三个人，确实亲眼所见”赵石有点豁出去的感觉了，说话也硬气了不少。

“赵侍郎不会又带上来3颗人头吧？”萧炎也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的二把手。萧炎是户部尚书、户部的老大。赵石是户部左侍郎，正经的户部二把手。

“赵国公一看便知”赵石心里的火气也起来了，见梁帝没反对，就让跪在旁边的随行锦衣卫把奴真大汗呼木，奴真正黄卫首领哈木图、镶黄卫首领鳌台带了上来。

“陛下，中间这个是奴真大汗呼木，左边的是奴真正黄卫首领哈木图，右边的是镶黄卫首领鳌台，都是辽王殿下俘虏的，让臣带回来献给皇上”赵石语出惊人的说

“这不可能”太子失声说。

奴真纵横辽东几十年，十几万的人口，几乎全民皆兵，全力动员起来，就是凑齐10万大军也不为过，单兵战斗力不必突厥差多少。辽东驻军5万人才堪堪守住襄平郡，他辽王凭什么说打下奴真就打下奴真了？

“陛下，这有突厥大汗金印，正黄卫和镶黄卫首领金印为凭，另有奴真贵族几百人，臣在回京时，已经交接给锦衣卫指挥司了”赵石继续说

“何知远？”梁帝看向了锦衣卫指挥使何知远

“回陛下，臣鉴定过了，那三枚金印的确是伪奴真大汗印、伪奴真正黄卫统领印和伪镶黄卫首领印。那几百人臣也突击审了，的确是奴真各级贵族，他们也指认出，下面这三人，就是奴真大汗呼木，正黄卫首领哈木图和镶黄卫首领鳌台”锦衣卫指挥使何知远恭敬的说

“嘶，何知远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了。辽王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众人心里就这一个念头。

太子也傻了，这什么情况？

“陛下，大喜啊，臣请陛下将这3个奴酋及奴真贵族在长安游街，以示我天朝武功”鸿庐寺卿甄元道出班奏道。鸿胪寺卿掌四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及国之凶仪、中都祠庙、道释籍帐除附之禁令，可以说是古代管理外交加宗教的官，正四品。

“陛下，这奴真大汗毕竟一国之主，游街是不是？”礼部尚书王素出班奏道

“王大人，突厥和谈使者就在驿馆，让突厥看看我天朝的武功，对和谈有利啊”甄元道听见王素这么说，赶紧补了一句。

这话打动了梁帝，现在正是和突厥和谈的关键时刻，俘虏了一个势力强大的部落大汗，对和谈肯定有利。

“准鸿庐寺卿所奏，着将奴真酋首游街，并于七日后祭告太庙”梁帝下旨了。扫平奴真是灭国之功，不祭告太庙说不过去，也不符合礼制。

“臣等恭贺陛下平定奴真，大梁千秋万岁”众臣都向梁帝跪贺，仿佛这奴真大汗是梁帝俘虏的似的。

“陛下，那辽王怎么处置？”看着还跪着的赵石，平时和赵石交好的御史台副都御史程少文出班奏道

这回轮到梁帝为难了，你说处置杨竞吧，杨竞这有灭国之功，况且梁帝明白，杨竞肯定会安排人把杨竞的功劳宣扬的人尽皆知，就像上次剿灭突厥骑兵一样，这时候处置杨竞不合适。你说不处置杨竞吧，自己的话都说出去了，金口玉言的，也没法反悔。

就在梁帝为难的时候，宗正寺宗正晋王杨华出列了，“父皇，当初九弟剿灭突厥骑兵之时，您就说过，九弟提调辽藩一切事务。九弟在辽藩处置犯法官员，也是权限之内。九弟立下扫平奴真之功，儿臣以为，不得不赏”

大梁设立宗正寺，主官宗正，副官称宗正少卿，掌管皇族事务。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宗正一般由皇族中地位颇高的人担任，由于梁帝没有兄弟，就由自己的二儿子晋王杨华担任宗正，大儿子是太子。

晋王杨华在长城大战后，就回京了，和鸿庐寺一起负责与突厥的和谈事宜。晋王这么说，有三层意思：一是开疆拓土永远是最大的功劳，必须封赏杨竞；因为杨华自己也刚刚参加完和突厥的战争，朝廷封赏了杨竞，能不封赏自己？二是杨华也想恶心太子一下，毕竟万一太子有点什么事，他就是皇位第一继承人；三也是给梁帝一个台阶下。

“父皇，九弟在封地肆意妄为，不可轻饶啊”太子见梁帝有松动的迹象，赶紧接话。

梁帝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晋王杨华，不由得叹了口气，太子也太不成器了些。不过由于太子母族强势，加上又是嫡长子，所以太子之位还是稳的。

“你说说，该怎么封赏老九好？”梁帝没有搭理太子，反而问向晋王杨华。

“父皇，九弟的封地襄平郡乃四战之地，九弟已经赏穿五爪龙袍，不妨允许九弟开府治事，也有利于九弟永守大梁的东疆”晋王杨华笑着说。

开府治事古代指高级官员(如三公﹑大将军﹑将军等)成立府署，选置僚属。藩王在封地是不可以任命官员的，任命官员的权力在朝廷吏部，但开府以后就可以任命官员了，也就是说，以后杨竞可以合法的在封地任命官员了。

“李德全，传旨，辽藩清查土地之事皆由襄平郡原太守乔庸所起，现乔庸伏法，家产赔偿地主，地主也表示满意，此事了结。另辽王竞俘获奴真大汗，缴获大汗金印，朕心甚慰，特赐辽王竞布5000匹，许其开府治事”

“晋王华，北击突厥有功，管理宗正寺有方，赏穿五爪龙袍，晋王府卫率扩至10卫”梁帝接着说道。正常亲王拥有3卫，每卫1万人，这是把晋王的护卫扩大到10万人。其实晋王原来也是有兵10万，只不过这次变得合法了，朝廷按10万人拨给军饷了。晋王杨华也继梁帝、太子、杨竞后，拥有穿五爪龙袍的资格。只不过梁帝是明黄色，太子是杏黄色，杨华和杨竞是明黄色。

“儿臣叩谢父皇天恩”晋王杨华大喜，跪倒在地。

“户部左侍郎赵石改任并州刺史府参政”梁帝最后一道旨意，还是迁怒于赵石了，把赵石有正三品的户部左侍郎改成正三品的幽州刺史府参政了。

大梁划天下9州81郡，每州辖九郡，州的最高长官是正二品的刺史，副手就是正三品的参政。这相当于是给赵石贬官了。虽然是平级调动，但由掌管天下财权的户部左侍郎变成一州参政，地位下降的厉害。

赵石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这已经算是死里逃生了，赶紧跪下谢恩。

“陛下，辽王殿下在臣临行前，拜托臣带给您辽藩特产梨花白酒500瓶，臣即交付大内”赵石站起来，退回班列前，好死不死的说了一句。

其实给梁底梨花白酒是钱峰的主意，钱峰是想通过梁帝，打开朝廷这个广阔的市场，毕竟20两一瓶，普通百姓可买不起，只有王公贵族才能消费得起，献给梁帝500瓶，梁帝肯定赏赐给众臣一些，这广告不就出去了吗？

“赵石！”本来梁帝已经很平静了，听了赵石这话，火气又上来了，你这不就是提醒我，辽王在打朝廷的脸吗？

“退朝，今晚赐宴武英殿”梁帝挥袖而去。

“赵侍郎，哦不，赵参政劳苦功高啊，今晚多喝点”太子路过赵石身边，不阴不阳的说。

“臣谢殿下，不过这梨花白的确好喝”赵石火气也上来了，不软不硬的回了太子一句。赵石心里也有气，又不是我杀的乔庸，一个一个的不敢拿辽王说事，拿我当什么出气筒，怎么说赵石也是位列台阁的侍郎，脾气还是有的。

“赵参政好威风啊，不过记得把户部的账目交接清楚”赵国公、户部尚书萧炎

“尚书大人放心就是”赵石皮笑肉不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