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逃跑的权力
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原田佑理坐在后排的中间，左边是钉崎野蔷薇，右边是禅院真希。
“野蔷薇...”佑里轻轻扯了扯左边人的袖子，但当对方看向她时，她却没了后续的动静。
钉崎看出她自坐上车就开始心神不宁的。
“紧张什么啊？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
虽然两人都是来自诅咒数量和等级远不及东京的小村子，但情况不同的是，钉崎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奶奶学习如何使用术式祓除咒灵。原田佑里在遇到立川悠奈前完全不知道诅咒这回事，对自己术式的了解也是入学前和五条悟谈话时才知晓一二。
这的确不是她第一次出任务，但也只是第二次。
“这才第二次啊野蔷薇！要是再发生上次那种事怎么办？”佑理低声惊呼，尽管她有意将声音压低，但在轿车内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其他的几人也能听得很清楚。
她的话引得胖达的好奇：“上次怎么了？”
“上次啊...唔唔唔...”
野蔷薇的嘴巴被佑理捂住，然后抢着回答：“开学那次的任务是我第一次实战，术式用得不怎么熟练所以没帮上什么忙...”
‘何止是没帮上忙？那完全就是帮了倒忙。’
被捂着嘴巴的野蔷薇心中吐槽。
原田佑理的「水中捉月」是由现代技术衍生出的术式，可以用咒力在空间内投射肉眼无法分别的幻影，但这些幻影并不具备攻击能力，所以只适合作为辅助术式使用。
而因为原田佑理之前从没在实战中使用过术式，第一次任务中完全弄混了敌我双方的幻影，导致他们追着诅咒的幻影跑前跑后累个半死，最后是钉崎将手中最后一颗钉子打向咒灵，才险之又险的将诅咒祓除。
佑理朝野蔷薇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后才把手松开。毕竟她可不想在出任务前就被前辈们看不起。尤其这次还是跟严厉的真希前辈一起出任务。
“没关系啦，你之前也没接触过诅咒，慢慢在实战中积累经验就好啦~”不知实情的胖达安慰道。
不过真希可不会像胖达似的做贴心前辈。
“可别拖后腿。”
真希略显冰冷的语气让佑理更紧张了。
“如果表现不好就会辜负真希小姐的训练，还会被笑话，要好好表现...要好好表现...”
下车后的佑理不停碎碎念着催眠自己，连新田明监督所告知的任务调查都没完全听清楚。她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着另外三人进了「帐」里。
“老样子，兵分两路。”
“没问题。”
胖达一口应下真希的提议，完全没打算征求两个一年级的意见。不过钉崎比较随性，根本没想反驳。
只是原田佑理刚打算跟钉崎走一边就被真希叫住：“你跟我走这边。”
...
“真希前辈看不见诅咒，只能戴上特制的眼镜，并依靠咒具祓除咒灵。一直停留在四级也和这个有关系...”
佑理跟在真希身后时想起伏黑惠的话出神。
“虽然真希前辈很强，但她对诅咒没有抗性，任务中不可避免会受到很多牵制。如果之后你们一起出任务要特别注意这点。”
当她回过神来时，真希已经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来了。”真希提醒道。
天花板上的咒灵落到了她们二人面前时真希已经摆好架子准备进攻了。
‘要好好表现...要保护真希前辈不能让她受伤...’
一个和真希一模一样的幻影出现咒灵身前。
‘很好！这次没有搞错施术对象！’
佑理的术师的确吸引到了诅咒的注意，真希趁机绕到侧边将诅咒祓除。
“这种杂鱼用不着浪费咒力。”
“啊？......嗯。”
真希祓除的速度的确让她没来得及反应。
看着被一分为二的咒灵她不由得想：‘原来这种是杂鱼吗？...感觉和第一次遇到的那几只咒灵里的一只差不多，不过当时我和吉野同学废了不小功夫才解决掉呢...’
真希将咒具收到背后朝着站在原地发呆的佑理招呼了一声：“别发呆了，快跟上。”
二人继续朝走廊深处探索，借着时亮时暗的灯光，禅院珍惜不动声色地瞥了旁边这个被立川悠奈救下的女孩一眼。看得出她还是很紧张。
是因为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吗？
如果是悠奈的话，应该会好好鼓励她，然后教她一些任务中需要注意的东西还有使用术式的技巧吧？
可这偏偏是她最不擅长的。
不论是教导别人。还是咒术。
对于真希而言，没有能称之为老师的人，就连五条悟也不例外。并不是她拒绝这么做，也不是因为傲慢自负。她只是没有为了变强而依靠他人的想法。
同样，真希以己度人。她也从不认为自己能教别人什么东西。
你问学校里的体术教学？
那只是在练习，做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和她本人没什么关系。
...
“你的咒力总量比较少，在这种不清楚诅咒数量和位置的情况下不要用在不需要的地方，要给自己留些余地。”
原田佑理有些惊讶，甚至说有些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听真希前辈在指导时说这么多话。
“当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你的体术不行。”
‘果然真希前辈还是真希前辈...’佑理汗颜。
此时原本安静到能听见脚步声的四周突然传来异响，伴随着咒力陡增的咒灵突然出现将真希捉住甩出窗户。然后反手一抡把原田佑理也击飞好远。
后背撞到了不知名的硬物上让原田佑理双眼发黑，她不确定自己在原地躺了多久，只是眼前再次重现光明时，巨大的咒灵离她不过咫尺。
“还能动的话就快点逃。”
真希原本手里那柄薙刀不见了，现在只用一把匕首在咒灵背后与其纠缠。
佑理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远离咒灵的进攻范围。
“去找胖达他们过来帮忙！”
“我这就...”原田佑理转身的瞬间，脚下一僵。
要像那时候把立川小姐丢下一样，只顾着自己逃跑吗？
如果说那次是面对未知的危险，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前提下，不给立川小姐拖后腿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那么现在呢？
做为咒术师，如果当逃兵的代价是同伴的生命，还有逃跑的权利吗？
你可以做到逃跑吗？......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真希翻身落到地上，她的话唤回佑理的理智。
她不能再逃了。
“「水中捉月」！”
原田佑理制造出几个自身的幻影同时攻向咒灵吸引注意，同时隐匿自己本身和真希的位置。在咒灵暴露后背时跃身抓住留在它身上的匕首。
注入咒力，然后双脚腾空，用身体全部的重力带动匕首向下。
“哗啦”
像是拉开衣服上的拉链一样，咒灵被由上至下破开。
“我们来帮忙了！”
随着话音，真希的薙刀被胖达全力一掷，穿破咒灵的头部。
......
“我和钉崎把一二层都排查完时刚好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后我寻过去看见真希的刀落在的一楼走廊的窗外，然后我们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
几人站在辅助监督的车旁听胖达描述着刚才的经过。
“谢谢你。”
胖达的描述成了听不清的背景音。佑理猛地看向真希，不敢置信地“欸？”了一声
“谢谢你救了我。”真希重复道。
“我帮上忙了吗？！...太好了！太好了！”
真希凭借身高优势，一把按住欢呼雀跃的佑理：“不过!刚才那样很危险，下次不要自顾自地冲上去了，至少要知会我一声你的计划。”
佑理吐了吐舌答道：“我知道了，真希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