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玉罗血芝
她这声音极大,把附近院子里的其他的宗门的人都吸引出来了,纷纷探头看戏,时不时还指指点点一番。
“这段宗主是不是欺负小辈啊,自己身体不舒服怎么就找上不老阁了,不老阁的席位与霸刀宗隔那么远,哪里有下手的机会啊。”
“就是就是,莫不是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唉,你们小声点吧,等下被段宗主听到了,段宗主这会火气正大呢!”
“啊对对对,小声音点,等下污蔑到我们就不好了。”
“就你声音最大好吧。”
“你放屁,我声音哪里大了,明明是你!”
“……”
段无名修为高,自然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然后结果就是,要气炸了。
“给本君闭嘴,都想死是不是!”
段无名脸色阴沉的不行,一道掌风打出,脚重重地一跺,地板都抖了几抖。顿时,刚刚点评的那些人立马就不敢吱声了,纷纷缩了缩脑袋,噤若寒蝉。
宋筱叶心里暗爽,但面上却是不显露分毫,又往后退了点,做出害怕的样子:“段宗主你好凶啊,你身体出了问题也不能出来对我们发火不是?”
“无耻小儿!”
段无名只觉得哑巴吃黄连,他知道就是宋筱叶动的手脚,可他没有证据。
“你…”
段无名还要说什么,可恰在这时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滚,那股强烈的感觉又来了,两股间似乎有东西要喷涌而出,仓皇之下只好夹紧双腿,捂着肚子飞快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砰!”
院门被他砸的哐当作响。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散了吧,散了吧。”
宋筱叶探出头,笑嘻嘻朝着看戏的众人道。
“哼,敢惹我!”
关了门,宋筱叶立马就换上一副得意的表情。她早就在他们住的院子设了结界,根本不怕段无名查探。
宋淮青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想到段无名那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
一整个下午,宋淮青还是被宋筱叶按在床上休息,尽管他再怎么说没事了,宋筱叶就是不为所动,甚至直接坐在他房间里,盯着他,宋淮青只好醒了睡,睡醒了接着睡。
晚膳的时候,在宋淮青的再三抗议之下,宋筱叶终于允许他下床了,并且经过他的强烈要求,同意把吃的摆在院子里,但宋淮青却被要求披着那件厚厚的披风。
“师姐,我不冷。”
这会太阳还没下山,一点都不冷,可宋筱叶愣是不由分说地把披风往他身上套,末了还把前面的抽绳紧紧系住,把他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那不然你就回床上去吃饭。”
宋筱叶手中正拿着筷子转悠,闻言手一顿,朝他扯出个假笑,眼睛眯起,大有一副他再说就死定了的感觉。
宋淮青:“……”
好吧,沉默是金。
正在两人要开吃时,丞戟来了。
“宋阁主,我可以进来吗?”
丞戟先是跟宋筱叶问了声好,然后从她打开的门缝里探进小半个身子,询问宋淮青的意见。
宋淮青点头,宋筱叶才将门大开,放丞戟进来。丞戟找了个石凳坐下来,手中扇子漫不经心地摇着,他四下打量了一圈才开口:“宋阁主住的还习惯吗?这院子采光不太好,我去安排换个院子吧。”
丞戟先前的时候虽然没来,但却知道发生的事。这会得空了,特意过来看看。他知道宋淮青喜欢安静,段无名那般闹事,怕是有点烦,故此他才这般问。
“无事,挺好的。”
宋淮青当然也知道丞戟的用意,但估计他师姐就喜欢看段无名跳脚的气恼模样,并且他也很无聊,偶尔看看戏也算是有乐可图。
“唔,那好吧。”丞戟话音落下,目光聚在宋淮青身上,发现宋淮青脸色看起来似乎比昨日宴会上更差一些,皱了皱眉,关心之意不言而喻:
“你身体真的没事吗?怎么看着更加虚弱了?我去给你叫医师过来看看。”
“不用,我这身体一向如此。”
宋淮青摆手拒绝,按理来说,丞戟是原主小时候相依为命的哥哥,而且他也能感受到丞戟散发出来的善意,他应该相信他。
但他终归不是原主,他无法做到这么快信任丞戟。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的伤势,不说多了,就单单是段无名可能就要找茬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心怀不轨的人。
“那好吧。”
再次被拒绝,丞戟有些低落。可能是久别重逢,他依然当宋淮青是他记忆中那个孱弱的,需要他保护的弟弟。可事实却是,宋淮青如今修为远超于他,根本不需要他的庇护。
沉默了几秒,丞戟又想到什么似的,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指尖抵着它送到宋淮青面前:“那你把这个收了,对你调养身体大有裨益。”
宋淮青身体弱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了,那时老宗主总是嘲讽说堂堂上虚真人居然收了个身体孱弱的流浪儿为徒,还当心肝宝贝似的养着,对此很是不屑一顾,他那时还不知道这人就是宋淮青。
因为盒子是透明的,宋淮青和宋筱叶自然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株灵芝,只是与寻常灵芝不同,它通体红色,像血一般娇艳欲滴,却又给人一种通灵之感,有些许红色雾气缭绕着周身,即使盒子上布置了好几个封印法阵,但还是透出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不是你们的镇宗宝物之一,玉罗血芝吗?!”
一旁的宋筱叶惊叫出声。
我勒个乖乖,玉罗血芝可是通剑宗一直以来的镇宗宝物,可以洗经伐髓,达到脱胎换骨的功效,可以说是逆天改命的宝物,如今却被丞戟拱手送出来,用来给她小师弟调养身体?!
要是让老宗主知道了,怕是棺材板都合不住了吧?!毕竟玉罗血芝可是通剑宗守了好几代的宝贝!
宋淮青心里也有些震惊,他没想到丞戟居然会送这么宝贵的东西给他。这人情太大了,不好还。
这般想着,他伸出手将盒子往丞戟的方向推。
与他们的震惊不同,丞戟显得淡定多了,一手抵住被重新推回来的盒子。手里的扇子也不摇了,脸上是认真的神色:
“淮青弟弟一定要与我这般生分吗,在我眼里,宝贝就是要给人用的,若没有人用,那它一直放在那里,就成了无用之物。
这么多年我们才重新相认,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弟弟,我只是想尽一个当哥哥的责任,都不可以吗?
还是说,你已经把我当外人了,收了它觉得是欠了我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