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货咋看着有点不正常呢
一边眯着眼睛休息,一边听着哥三个嘻哈打闹。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猛然间就听到莽子的喊叫声:“哎呦卧槽,小子敢偷爷爷的兔子,往哪跑,霍,你小子还挺滑溜。别跑,二嘎堵住他。”
“哎呦,小子你敢踹我,看我不弄死你!”
王树亭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手里拿着一只烤好的兔子,在围着火堆转圈,一边跑还一边往嘴里塞,身后跟着莽子,二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二顺则坐在火堆旁看热闹。
等这小子跑到二顺身边的时候,二顺忽然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脚脖子,“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莽子顺势就骑在了他的身上,左右开弓大嘴巴子猛扇:“不跑啦,让你小子偷老子的兔子,知不知道老子还一口没吃呢!”
这半大小子用胳膊护住脸,大声的求饶:“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行啦别再打了!”王树亭出声制止了莽子。
莽子一脸不忿的从这小子身上下来,拎着脖领子来到王树亭跟前,往地上一掼,站在旁边抱着肩膀看着他。
“谢谢这位大哥!”
“小子,你叫什么?哪人啊,怎么大半夜的跑这个荒山野岭来啊!”王树亭问道。
“大哥,小弟名叫徐平川,就是本地人,这不是出来溜达迷路了嘛,正巧碰上几位大哥在这烧烤,肚子饿了就来借口吃的!”
“你小子骗谁呢,操着一口北直隶的官话跟老子说你是山西人!”莽子一个巴掌拍在了徐平川的后脑勺上。
“额真的是山西人。额家都拿醋当水喝呢!”立马转换成为极其不正宗的山西口音。
“你小子再不说实话,老子可收拾你了啊!”莽子又给来了一巴掌。
“大哥能不能不打头,我现在还在发育的时候,容易被打傻了!”徐平川揉着后脑勺埋怨。
“你好好说话,说实话,哪里人?”王树亭再次问。
“真是瞒不住大哥,小子确实是京城人。”徐平川嘿嘿笑着。
“京城人怎么跑到山西地界上了啊?还是你这么个半大孩子。”
“哎,我也不知道啊,那天街上逛着,忽然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睁眼就已经到这边了。”徐平川解释道。
莽子自己脑补道:“会不会是碰到拍花子的了?”
徐平川赶紧顺着道:“对对对,我也觉得是碰到拍花子的了。”
“切,就你,这么大的小子拍你花子干啥啊?让你当兔爷?”王树亭嗤之以鼻,不过也不再想多问,一个半大的小子就是饿了来偷点吃的,没啥,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也就没必要再追问了。
“吃饱了没有?”
“没呢,刚吃两口就被这位哥哥撵着跑,吃的那点全消耗掉了!”徐平川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
王树亭站起身来,走到火堆旁,拿起一个馒头穿上树枝架在火上烤着:“没吃饱那就过来再吃点,二顺给他分点肉,再给他两个馒头。”
徐平川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多谢大哥,大哥万岁。”
王树亭一愣,好奇的又看了徐平川一眼。
一边烤着馒头一边聊天,徐平川问道:“大哥今年是几月几号?”
“十月初八了吧!是吧二顺,咱们出来有快二十天了吧!”
二顺点头:“是的三哥,十月初八,今天是整二十天。”
“那大哥现在是哪一年?”徐平川又问。
“你小子让拍花子的给迷傻了吧,怎么连哪年都不知道啊,今年是天启六年”莽子一脸嘲笑的说道。
“天启六年,天启六年十月初八”徐平川小声的嘀咕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声大叫着:“卧槽!”
“咋了,你小子一惊一乍的!”。
“没事没事,忽然算到我感觉我好像是睡了好几年”徐平川赶紧解释道。
“你小子以后准备去哪?直接回京城吗?”王树亭几人没有在意他的话,反而问起了徐平川接下来要去哪里。
“不回了,爹娘死了姐姐出嫁,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唉,也是个苦命的人。要不你跟着我们吧”莽子开口邀请。
“莽子,咱们现在什么身份,带着他只会害了他。”王树亭提醒道。
徐平川眼前一亮,“呦呵,这几位看来很有故事啊,值得探究一下”当即就问道:“几位大哥你们是准备去哪里?”
“暂时还不知道,在山西停留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那我建议诸位去陕西,过两年没准会有大发展,大机遇。”徐平川又换成了一幅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小子之前是学算卦的吧,神神叨叨的。”
正愁没有身份由头呢,徐平川顺势就说道:“嘿你还真猜对了,小爷我可是跟随京城白云观的千鹤道长学习算卦的,不说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吧,这看眼巴前的还是很准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你给我算算我怎么样?”莽子一撇嘴。
“你这不是明摆着嘛,惨相啊,风餐露宿的。要看也是给这位大哥看。”徐平川指着王树亭说道。
王树亭也充满了好奇:“哦,那你这么灵,也给我算算!”
徐平川对着王树亭的脸观察了半天,然后又拿起他的左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最后说:“大哥说个字吧!”
这下把三人震的不轻,你丫的端详了半天居然说要测字。
“困”
“困、困、困”徐平川在地上转起了圈圈,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解不出来的时候开口了:“大哥你说出困字那说明你是遇到大麻烦了,这个麻烦很有可能危及到你们的生命。”
三人撇了撇嘴,刚才都说过带着他是害他了:“不会算就别装了。”
“谁说我不会算了啊,我是在推演将来,你现在受困是成龙困浅滩之相,虽有危但无险,只需暂时蛰伏,待到将来脱困而出,人脱困则人下有田,或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具体是多大的事业就得看大哥你的心有多大了。”徐平川侃侃而谈。
“哎,神棍,那我们三哥什么时候才是脱困的时候啊?”莽子问。
“据我推测,三哥利西方,脱困之地应该就在山陕这一带,至于时间嘛快则两三年,慢则十来年年,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年。”
“也行,三哥十年之后咱们也才三十来岁,正好可以回家娶媳妇!”莽子咧着嘴的笑起来。
王树亭现在也对这个半大小子的徐平川有点另眼相看了,开口询问:“如果我要入陕西,你觉得如何?”
“说实话,现在入陕西不是好兆头,我观天象陕西地界上破军、贪狼星闪耀,怕是过几年会死很多人,还是在山西地界好一点,不过如果星耀过后,再入陕那就是入龙入海般畅快了。”徐平川又开始接着忽悠了。
这让王树亭想到了之前在灵丘古道上遇到的那个叫高如岳的人,他们买回去那么多铁锭做什么?不是商人又花大价钱偷偷购买那么多铁,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铸造兵器、铠甲。
在朝廷命令禁止之下,铸造兵器和铠甲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造反。王树亭激灵灵打个冷战,瞪眼瞧着徐平川,忽然想到了之前听说书的讲三国,说谋士怎么怎么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杀了,不能让他跑到敌人那边去。
王树亭看向徐平川的目光越来越冷,杀气崩然而发,想叨人的眼神是瞒不住的,直盯得徐平川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后背一片冷汗,忽然这种眼神收了起来,徐平川才松了一口气。
王树亭自嘲的笑,心想着:“自己一个杀了人在逃命的人,和人家那些人比什么!”
“行了,你以后就跟着我们走吧,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嘞三哥!”徐平川也顺杆爬。
“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赶紧睡觉,明天带你们去县城,洗澡换衣服”王树亭往后一靠,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刀。
“好嘞!早就想洗澡换衣服了,哈哈哈”几人开心的笑着。
其实这种生活苦吗?是真的苦,二顺、莽子、二嘎三人都是在咬牙坚持,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三哥已经为了之前的事情很自责了,表现出来只会让他更难受,干脆三人每天都是打打闹闹,就和出来郊游一样。
徐平川被四个人围在中间,他仔细观察过了,这四个人看似随意找地方躺着,但是已经把他围在了中间,他相信如果他偷偷的不管从哪个方向逃走,都会挨上一刀。自叹一声命苦便翻身睡去。
王树亭也笑着:“这个家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