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岛
狐斋宫和楚玥顺着白狐之野一路北上，来到了一个小村庄之中。
走过一棵樱花树，她们在村子的某个角落坐了下来。
一个石墩，四个小板凳，看起来像是无聊时有人会在这里畅谈人生理想。
两人眼前就是房子，屋顶上飘着烟，现在是中午，大部分人家已经起锅了吧？
“这里是绀田村，是离岛和稻妻城的必经之路。”
“离岛就是我们鸣神岛和外界进行贸易交流的一个港口，不过这只是最近才被提出来的一个说法。”
狐斋宫双手撑住下巴，看着天上飘飘的黑烟说道。
“哦..绀田村..”楚玥点点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到过这里呢，不过好像一直没看到什么人。”
“嗯..那是因为很多人都进稻妻城里谋生了吧？刚刚我们玩歌牌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到过几个背着东西的年轻人吧？”
“嗯，看到过，可是..”楚玥有些迟疑，“他们就这样穿越整个白狐之野去城里吗？”
“对呀，不然也没别的办法了。”狐斋宫摇摇头。
“唔..好吧。”
“怎么了吗？问这个问题？”见楚玥神情似乎有些奇怪，狐斋宫疑惑地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以前在璃月的时候，都是仙人们带着人们到港口去的..虽然好像和这也没什么关系。”
楚玥感觉自己就喜欢讲一些废话呢..
“噗呲～，好啦好啦，不说这个。”狐斋宫忍不住揉了揉楚玥的白色长发，“想不想听一听我们稻妻的历史呀？我之前都没有和你讲过呢。”
“嗯嗯！要听要听！”
楚玥超级喜欢听故事的！
虽然历史好像是很严肃的说..不知道算不算是故事。
“咳咳..”狐斋宫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开始说了哦，就从这一片白狐之野开始说吧。”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白狐之野吗？”
“呃..我怎么知道..”
“嗯...那些小狸猫你还有印象吗？”狐斋宫问道。
“嗯，有印象，就是..镇守之森里的那些吗？”不知道为什么，楚玥说起这个地名的时候总有些心虚，“说这个做什么呀？”
“有印象就好。”狐斋宫也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其实..稻妻这片地方一开始是狸猫们统治的呢。”
“啊？真的？”楚玥有些吃惊，“可是我平时都没怎么看到过狸猫呀？”
“哎呀，先听我讲嘛。”狐斋宫把楚玥搂到怀里，后者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神子。
大树下，那一段故事随着狐斋宫优美的声音娓娓道来。
“在很久很久以...”
“停！不要说这几个字！”楚玥赶紧打断道。
这几个字她早就听腻啦！
“……”狐斋宫表情僵住了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讲了起来。
“从前，狸猫才是稻妻的正主，他们个个身怀秘法，很快就统治了这里。”
“但是有一天，一群伟大的狐狸漂洋过海，来到稻妻，和狸猫一族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狸猫和狐狸都擅长法术，千变万化，相互对峙数百年仍旧不分伯仲。”
“嗷～”神子好像有些困了，轻轻叫了一声，就趴在楚玥怀里一动不动了。
“……”
“然后呢，是不是你们狐狸一族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呃..狐狸，然后一下子就把狸猫给打跑了？”楚玥认真地猜测道。
“诶？楚玥你怎么知道？难道是真和你讲过吗？”狐斋宫疑惑道。
这段秘史她可是只对少数几个朋友讲过呢，就连神社里的巫女都没有知道的。
“呃..这不是很容易就猜出来了吗？而且我们璃月都有好多小说写这种情节的..”
楚玥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呢，没想到就这么普通？
这样想着，她就想站起来走掉了。
“诶诶，再听我继续说嘛。”
见楚玥隐隐有了要离开她怀抱的趋势，狐斋宫又抱紧了些。
“好吧..你继续说。”楚玥也不乱动了，乖乖坐在狐斋宫大腿上，揉着神子的毛发。
好像狐斋宫身上还挺香的呢..唔...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这个呀？
“我们狐狸一族出现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妖怪，叫做白辰，就是她带领了我们彻底打跑了狸猫一族，只有少数狸猫还生活在这里。”
“白辰也被誉为我族最尊贵的血脉，是我族的主母，她在影向山上修建了神社，以此来纪念狐狸一族的胜利。”
“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过，神社里的那棵雷樱树，上面是有一个狐狸的脑袋的呢。”狐斋宫问道。
“唔..就是那个紫色的树是吧？好像确实是呢..”楚玥仔细回想了一下神社里的东西。
好吧其实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狐斋宫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嗯哼，其实那个原来是狸猫的脑袋哦，只不过在被狐狸一族战胜后就改成狐狸脑袋了，是不是很好看？”
“嗯嗯，好看好看。”
楚玥揉神子粉毛非常认真.JpG
“……”
狐斋宫总感觉楚玥在敷衍她，但她没有证据。
突然，她心中一动，凑到楚玥耳边，轻声道:“那现在小玥要不要猜猜看我是什么身份呢？”
“……”
楚玥觉得有些无聊。
“你都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那个什么白辰的后代了呀，如果名字没取错的话，那应该是叫白辰血脉了吧？还有神子也是。”
“然后你一直把神子留在身边的原因肯定也是为了继承你这个宫司的职位把？”
“啊？为什么楚玥你这都知道？”狐斋宫现在非常震惊了。
“……拜托，我是矮，但我又不傻！我在璃月可是读了很多书的！”楚玥气愤道，挣脱了狐斋宫的怀抱。
“唔..对不起啦，小玥我错了还不行吗？”狐斋宫又把楚玥抱了回来。
气鼓鼓的楚玥真是可爱死了！居然还承认了自己矮！这可一点都不像楚玥。
“哼…”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坐着吗？要不要去离岛玩玩？”
“那就去呗，反正都和你出来了。”楚玥无所谓道。
她手里一直都抱着神子，从来没有松过手。
“那就走吧～”
狐斋宫站起身，牵起楚玥的手又继续往北方走。
绀田村里的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认出来了狐斋宫，热情的打着招呼。
狐斋宫在当地的名气是很大的，面对普通百姓没有大妖怪的架子，比真和影要容易相处的多。
而且主要是因为狐斋宫会回应人们的愿望，像是一些祝福什么的只要有诚意，她都会去实现的。
人们都知道狐斋宫喜欢喝酒还有吃油豆腐，所以这所谓的诚意也大部分都是酒水。
比如现在，狐斋宫就对四面八方的赠礼来者不拒。
“呃...狐斋宫，这样会不会有些..”楚玥见状忍不住拉了拉狐斋宫的衣角。
“怎么了吗？”狐斋宫问着，饮了一大口的酒。
“……你开心就好。”楚玥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她在想这些酒水难道不应该不收吗？在璃月都是这样的，摩拉克斯面对子民们迎面而来的赠礼都是不要的，还和她说这些只是用来客套的，不能收。
稻妻和璃月差的这么多吗？
“嗯..小玥不会是觉得难为情吧？不用担心啦。”狐斋宫掩嘴笑了笑。
实际上她是在擦唇角的酒渍。
“这就是稻妻的风俗啦，如果我们不收那才是不对的呢，不要有心里负担啦。”狐斋宫说着把一壶酒放在楚玥嘴边，“来，要不要喝一口？这一壶是最好喝的哦。”
“不要不要！”楚玥连忙摆手，“我，我不会喝酒的，刚刚玩歌牌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吗？”
“嗯...好像是呢。”狐斋宫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不过酒真的很好喝呀，可以试着去喝一点哦。”
“不喝不喝，快走吧！”
楚玥的步子迈的大了些。
虽然她本来就是小短腿的说，就算迈大了那也没有狐斋宫走得快，还是一样被牵着。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离岛的边界。
“已经到离岛了呢，我也可以和你讲讲一些稻妻的常识了。”狐斋宫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说道。
“自真和影统一鸣神岛之后，其实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里，设立了三大奉行，分别是勘定奉行，社奉行，天领奉行。每个奉行都有自己不同的职责。”
“其中，勘定奉行负责海关与财政之事，主要负责离岛这一片范围，其下设有翻头，役人等职位。初代勘定奉行为柊家。现家主为柊弘嗣。”
狐斋宫漂亮的狐狸眸子眯了眯，道:“这位柊弘嗣是个聪明人物，早些时候就和我说过他的离岛打造计划，不知道现在筹划的怎么样了，此行一去也好和真上报一下。”
“社奉行主要负责稻妻祭祀活动和娱乐庆典，是与民众走的最近的奉行，不仅如此他们还负责文化传承，例如锻刀技艺等。”
“社奉行上通神明，下达百姓，对于现在的鸣神岛来说是信誉最好的一个奉行，只不过奉行制度也才刚刚起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能做的怎么样。”
“哦对了，另说一点，初代社奉行头为神里家主神里绫龙，我神社里的巫女也会听从神里家的指示。”
“那你呢？”楚玥问道。
“我当然是不用啦，我可是宫司啊，不需要对着一个小小的奉行负责。”
狐斋宫笑了笑，继续讲着。
“最后一个便是天领奉行，直属真和影管辖，管理稻妻治安方面的事情。”
“初代天领奉行头为九条家主九条山秀，有意思都一点是，这天领奉行并非真直接任命，而是一步步选拔上来的。”
“九条山秀便是凭借着他手中的那把刀证明了他的意志，才得以有今天这个位置。”
“天领奉行军衔有足轻，同心，与力等，不过楚玥你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啦。”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们已经到勘定奉行门口了哦。”
狐斋宫拉住楚玥的手，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算是有些恢宏的大门，走了进去。
门口的两位役人见来人是狐斋宫，也不敢阻拦，急忙进屋通报了一声家主。
不过片刻时间，柊弘嗣便一脸疲惫地走出了屋子。
不过这疲惫在看到狐斋宫之后便被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狐斋宫大人，您怎么来了呢，快快快，请进！”柊弘嗣笑着欢迎道，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被狐斋宫牵着的楚玥。
是个生面孔，至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能被狐斋宫大人牵着的，那想来地位也是比我要高的吧？
柊弘嗣这样想着，两人已经进了屋，他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
庭院里，石桌旁的樱花树飘下了几片落樱，正好落到那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茶上，荡漾起一阵微弱的涟漪。
屋内，狐斋宫环顾四周，看着屋内的装饰，忍不住摇头，道:“柊弘嗣，你好歹已经是一个掌管财政的奉行了，怎么屋子还是这么破破烂烂的？”
“啊呀，狐斋宫大人，就算我掌管财政，那俸禄不还是只有那么一些吗，而且还要分发给下人，没有财力来装饰了。”柊弘嗣苦笑着说道，“大人您就别试探我了，您来这里总不会是专门讲这个的吧？”
“……”
“哈哈，你倒是聪明。”狐斋宫笑了笑。
“传闻璃月那里的神明已经在统一货币了，我也是将军为了此事而派来的。”
“这个我知道！璃月港那里都已经在使用摩拉了呢！”楚玥一听到摩拉克斯显然就活跃了起来。
“嗯对，就是摩拉。”狐斋宫点点头。
“所以，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我们稻妻与海的另一端的货币体系一致吗？”柊弘嗣谨慎道。
稻妻是有自己的货币体系的，叫做十二钱，平时大家都是以此来进行交易的，而他自己的俸禄也大多是这个。
虽然鸣神岛还是会有很多以物易物的情况出现，但十二钱在整个鸣神岛的货币体系中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狐斋宫说出这样一段话来，那就是说要彻底改革掉鸣神岛的货币体系，虽然十二钱并没有被创造出来多久，但已经是一种固定的形式了，想要改革，那自然是难上加难。
也正因如此，柊弘嗣的语气才会这样小心。
“嗯，对，这就是将军大人的意志，就和楚玥说的一样，那里的一个港口已经货币统一了，也正好可以和离岛港口相互交流一下。”
“至于剩下要做什么，也不用我多说了吧？”狐斋宫唇角微勾，葱花玉指轻点桌角，一双摄人心魄狐狸眸子盯着柊弘嗣。
“…自然是明白将军大人想要做什么。”柊弘嗣此刻就算内心有一万个为什么也不敢问了，熟悉狐斋宫的人都知道，当她露出这样的姿态的时候就是不容拒绝的。
他是掌管鸣神岛财政都勘定奉行，货币之事，若将军大人同意，他也必须为此赴汤蹈火。
“嗯，那就祝你加油吧。”狐斋宫说完便拉着楚玥离开了。
柊弘嗣赶紧送客，不知不觉间他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看着狐斋宫的背影，他眼神复杂，坐在一旁的小木椅上，喝下那一片樱花。
离岛改造成富裕港口的计划才刚起步，也不知道狐斋宫还有将军大人能不能看得上他这些年的进展。
还有那个货币..唉。
将茶水一饮而尽，佝偻着背，又回到了屋中。
心事虽多，但他眼里却并无担忧。
他相信，稻妻的勘定奉行一定可以在他柊弘嗣的手中一直传承下去！
也在柊家一直传承下去！
伏身案牍之中，时间又见证了一个操劳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