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被陷害的
陆之野把两根木棍上的鱼塞进钟穆青的手里,示意他拿进去。
然后他拿着十几条烤好的鱼,晃晃悠悠的走到牛棚大门口。
烤鱼的香气引的牛棚里的人都频频往这边看。
陆之野故作手滑,烤鱼掉落在地上,粘上了不少泥土。
他大声的咒骂:“白瞎了这么多烤鱼,真是晦气!”
说罢他奋力的踢了一脚一旁的石头。
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牛棚里的人看着他走远,又看了看沾了些许泥土的烤鱼,使劲儿咽了咽口水。
最后还是钟文德从牛棚里出来,把所有的烤鱼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土。
对着众人说道:“既然是人家不要的,咱们分了吃吧。”
十二条鱼也够这些大人一人一条。
此时的他们也顾不上什么吃饭形象了,丝毫不介意上面的灰尘,只用手拍打了两下,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哭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哽咽声响起。
曾经身处高位,受人尊敬的人,一朝落难,连条沾了灰尘的鱼都是难得一遇的美味。
当然其中也不全是被冤枉的,一个中年男人,吃完一条鱼,眼神贪婪的望向钟文德:“老钟啊,刚才你儿子可是拿了好几条鱼进屋里,拿出了大伙分一分?”
钟文德眼神一冷:“那是我儿子劳动换来的东西,凭什么拿出来?”
那男人一脸讪笑:“现在不是苦难时期吗?大家互相帮助,共渡难关不好吗?再说了,你儿子也吃不了那么多。”
钟文德都被气笑了,一改往日文人风范,骂到:“你最近捡了不少柴,分给我们家一点儿吧?”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费力从山上背下来的!”
钟文德:“那我儿子用劳动换来的报酬为什么要分给你?”
牛棚里不少人都是知识分子,也不太能看的惯那男人丑陋的吃相。
纷纷说道:“有一条鱼吃都不错了,快点干活吧,干完活再去捡点柴,把水缸挑满。”
那人眼神阴冷的看着钟文德夫妇。
狠狠地朝他们啐了一口。
孔修竹朝着高林使了个眼色,俩人收拾完手里的活就上山了。
“小林,你知道陆同志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吗?”
高林挠了挠头:“怕受牵连?”
孔修竹拿木棍敲了一下他的头:“他要是怕牵连,当初也不会救我们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多想一想。”
高林一脸憨笑:“我知道的老师,牛棚里也有好人和坏人。
万一陆同志被人拿住了这个把柄,以此来要挟,那就是不好了。”
孔修竹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能想到这儿,说明还不算笨。以后那个人远离着些。”
“唉,知道啦!”
另外一边陆之野脚步轻快的回了家,知青点那边一阵喧嚣。
原来是他们抓了不少鱼,在那里讨论是做鱼汤,还是红烧。
陆之野闪身进了空间,荒地这边的玉米因为陆之野洒了猪粪的缘故,几乎都已经成熟了。
而水稻那块地,并不像陆之野想象中的长势喜人。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看来空间本身自带的地并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
而他一亩一亩开垦出来的地,是可以使用猪粪加速成长的。
接下来的一夜时间,陆之野都苦逼的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棒子。
荒地并不受他控制,只能一亩一亩的去掰。
把玉米杆子砍掉,扔进猪圈里面,野猪们吃的欢快。
傻狍子们也眼巴巴的望着,陆之野也随手扔了一些进去。
忙活了一夜,才掰了一小半的地。
陆之野叹了一口气,喝了一杯灵泉水才缓过劲来。
最近几天没事,陆之野都窝在空间里面掰玉米。
转眼来到了十二月份。
大队的喇叭声再次响起:“各位社员,秋收后,咱们该歇息也歇息了,接下来就是要前往堤坝去俢河道了。大伙抓紧时间到大队部报名。”
新知青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周国梁清了清嗓子说道:“每年都会安排村里的壮劳力去俢河道,一天一块多钱,咱们知青们也都可以报名。”
老知青里除了几个女知青,男知青们几乎都报名了。
就连李桂花都去报了名。
牛立业眼神活泛,也赶忙一起去报了名。
温思禾不解的看向李桂花问道:“你今年工分是咱们女知青里工分最高的,省着点吃,也是够的,为啥要去受那个苦?”
吴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她还以为是和上工一样累。
李桂花用手顺了顺自己的麻花辫笑着说道:“我已经下乡四年了,家里现在也就一年报一次平安,我得留点钱在自己手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温思禾沉默半晌也没再说话。
陆之野也报名了,并不是他多爱劳动,而是他清晰的记得,钟教授上辈子说起他的儿子,就是在俢河道的时候。
从坡上滚下来,最后没了的。
牛棚的所有人都得去俢堤坝,钟教授更不可能放钟穆青一个人在牛棚里面。
肯定要带着去的。
陆之野寻思着到时候就让钟穆青跟着他,以现在他和大队长的关系,大队长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一个七岁的孩子,谁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