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酷的世界

“马克斯，哈哈......”

这太尴尬了！他再也不敢看那个女人的眼睛了，她正在帮他清理大小便。他的腿和胳膊就像香肠一样。要不然，如果可以的话，他就自己清洗。

希尔维斯特开始表现出他的聪明才智已经一周了。他总是叫妈妈，饿了就张大嘴巴，想大小便了就用嘴发出 \嘘嘘 \的声音。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开始爬行了，一般孩子六个月左右就会爬了。夏薇雅试着推理这种情况，她想：\他出生时比一般婴儿胖很多，也许他只是特别强壮。\

但在她心里的其他地方，她知道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她的借口无法解释这一点。的确，希尔维斯特是个同龄的小胖子。他昨天被带到邻居家去了，邻居家还有一个 3 个月大的婴儿。然而，希尔维斯特却更大更强壮。

……

在过去的七天里，他知道了妈妈的名字。她叫夏薇雅。他现在知道火叫什么，床叫什么，牛奶、水、大便、小便、鼻子、眼睛、嘴巴和其他一些日常用品叫什么。这些都是夏薇雅在做家务时用得最多的词。她有自言自语的不良习惯。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利用这些基本词汇，他理解了代词的含义。他、她、它和它们都很容易理解。接下来是动词。他动用了所有的大脑来理解这个世界的语言。当然，他还不知道书面语是什么样子的。

\亲爱的，我们走吧！像我这样的妈妈会带着她们的宝宝一起去玩。你可以在那里交朋友。\ 她抱起他，给他裹上厚厚的毯子，就往外走。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天气干燥而寒冷，但没有下雪。所有的房子看起来都很小，有些是木头做的，有些是泥巴做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茅草屋顶。地面上满是细硬的沙子，显示出这里气候干燥，类似沙漠，这是一个典型的贫民窟。

我们就这么穷吗？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更大的建筑前。他以前从没来过这里，但看到这么多人进来，而且从里面的布局来看，这里就像是一个社区中心。

这里有男人、女人，还有很多婴儿。但在夏薇雅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变得鸦雀无声。希尔维斯特注意到大家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有些男人则充满了欲望，而女人则相互交谈着，好像在说她的坏话。

然而，他并不觉得夏薇雅对此感到困扰。相反，她兴高采烈地去找帮她接生的助产士，把希尔维斯特交给了她。

老妇人看起来很和蔼，她从各处检查了他的身体。\希尔维斯特比这里任何一个婴儿都要好得多。你真的很幸运，夏薇雅。看来他将来会成为一名战士。\

夏薇雅爱怜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是吗？但是妈妈不会让你离开妈妈身边的。别担心。你可以做我的小战士，保护我。\

希尔维斯特拍掉她的手，他不喜欢被戳，讨厌自己的脸颊被拉扯或戳，就算他很胖又怎么样？还是会弄疼他。可这只会让他妈妈发笑，于是他就认命了。

做完检查后，妈妈把他放在一个大婴儿围栏里。旁边还有其他像他这样的孩子，但都更矮更瘦。他就像婴儿中的巨人。这也让其他好奇的婴儿爬到他身边，想看看这个新来的是谁。

\离远点，你们都臭死了。\他咿咿呀呀胡言乱语说道。

但是，就在他们快爬到他身边的时候，许多家长来抱起他们的孩子，然后又离开了。这让他很困惑。

\这算什么？一些愚蠢的电影老套情节吗？\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于是像个孩子一样停止了玩耍，环顾四周寻找味道的来源。然而，他看不到气味从何而来。

希尔维斯特把注意力放在了人们身上，他很容易就能读懂气氛。从外表上看，他的母亲正受到这些人的排挤，大多数人都躲着她，只有老助产士和其他几个女人对她很好。

他努力思考着原因。几分钟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所有讨厌他母亲的人都成双成对地站着，一男一女。与此相反，夏薇雅却独自一人和另外两个女人站在一起。

\啊，的确如此！如果这是一个中世纪的世界，当单亲妈妈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希尔维斯特没有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将统治世界、成为国王或毁灭苍生。前世，他曾在电影、动漫和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套路。不过，那些都是虚构的，而他却生活在真实的现实中。

他只希望过上体面、平静的生活，能过上好日子，吃上可口的饭菜，然后带着对妻子的思念孤独地死去。因此，他决定至少也要让这个女人过上体面的生活，因为是她让他活了下来。

不久，他一个人呆在游戏池里，默默地在角落里睡着了；这是他作为一个婴儿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

生活平静了下来。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带他走出那间破房子。他整天吃喝拉撒，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世界。

现在，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宗教，它的标志和地球上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标志是一个用链锁做成的圆圈，中间是一个三角形，三角形里还有一个三角形、一个圆圈和一只眼睛。它被挂在他家入口附近的墙上，他的母亲每天临走前都要对着它祈祷。

他找到的另一样东西是母亲读过的一本书。他可以拿着书看里面的内容，里面有各种植物的手绘图像，下面还有名字。

他猜想：\也许她正在努力成为一名医疗师。\

这本书极大地帮助他了解了植物的名称。这并不是因为他能读懂这本书，而是因为有一天他妈妈看到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这本书。她试图用粉笔和黑板教他基本的文字。他猜想，这些纸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很贵。

在她的帮助下，他学会了这个世界的基本字母。它们与英语相同，包含 26 个字母。其中有五个元音，其余的都是辅音。它们只是听起来和看起来与英语不同。最棒的是，学习字母表让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

事实上，所有的词汇都与英语相同。他只需要把英语字母换成这种新语言，然后照着说就行了。于是，他试着慢慢地跟妈妈说，不能让她太震惊，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现在，他对自己能说能读这个世界的语言更有信心了。

\妈妈，饿了。\他呼喊夏薇雅。

她呆呆地走过来让他喝奶。在她看来，他是个天生的天才，这是不争的事实。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存钱，送他去一所好学校。没错，他是不正常，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希尔维斯特这次拒绝喝奶……

\怎么了，马克斯？\她问。

\亲爱的妈妈……。\他避开她的目光说。

夏薇雅顿时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个傻孩子，我昨天才让你尝了一口，现在你就上瘾了。\

然而，她太爱他了，不能不给。她用手指蘸了蘸蜂蜜罐，让他舔了舔。希尔维斯特还没有牙齿。他只能舔。

\啊......我的下巴好痒。\

他越来越想啃东西了。木头？手指？勺子？他都啃过。

起初，他认为面对夏薇雅像个孩子一样感到羞愧，但慢慢地，他放开了自己。她是个好人，尽管他们的生活条件很差，但她从未虐待过他，也从未伤害过他。他看到夏薇娅有些晚上不吃饭，但她总是喂他，她开朗的性格也温暖了他的心。

\她是个很棒的母亲！\他觉得，尽管他从来不知道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

吃完饭后，他觉得累了，就睡着了。夏薇雅给他盖好被子，去洗碗，准备早上的家务。

砰！砰！

当他被这声音惊醒时，他已经睡着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夏薇雅还在洗碗，他猜时间应该没过多久。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壁炉是光源。夏薇雅擦干净手，走到门边，问道：\谁在那儿？\

\是我，德赛特。\门外的声音说道。

夏薇雅打开了门。\发生什么事了，镇长？有急诊吗？啊！\

情况让希尔维斯特惊慌失措。他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他的母亲被甩了回来，一个身高 6 英尺、头发花白、腹部臃肿的魁梧男人走了进来。

\是的，这是医疗紧急情况，只有你的身体能帮我。\ 男人缓缓走向夏薇雅。

恐惧占据了她的心。\什么...... 你喝醉了......？请回吧，你是村长！这不适合你。\

高个子老人扔掉了外套。\你这个婊子，是我允许你住在我的村子里。没人收留你，是我收留了你，现在轮到你用身体付出的代价。\

\求你，我是个治疗师。我帮助村民，我和其他人一样在这里工作。\ 她恳求他停下来。

\不，啊......\ 她被他按倒在地上。

夏薇雅挣扎着要推开他，但他太重、太高了。他蛮横地掐住了她。

\你一个月能治好多少人？一个？两个？还是靠在田里干活为生？\

\没人会善待你这样的妓女，但我可以。所以做我的妾吧！你会得到所有你想要的食物、衣服和金钱。而你可以照顾好那个垃圾，直到他长大到可以交给教会为止！\

正说着，德塞特镇长突然转过身来，朝床上看去。婴儿坐在那里，盯着他，仿佛正盯着他的灵魂。金色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连眨都不眨一下。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他能感觉得到。这一幕让他血脉贲张，头皮发麻，浑身冒汗。

\你在看什么？\ 他喊道。

希尔维斯特继续怒目而视。他对这个人束手无策，但心中的怒火却比熊熊燃烧的森林大火还要大。幸好，上帝给了他一张嘴，而且是一张好嘴。于是，他大声用他们的语言喊了起来，声音之大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坏蛋！坏人！坏人......！\

他就像闹钟一样大声叫喊着。因为是晚上，村子里一片寂静，所以孩子尖锐的叫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接着，狗开始狂吠，许多门被接连打开了。

越来越多的活动声吓到了德塞特。他迅速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希尔维斯特。

\你到底生出了什么野兽？他怎么这么早就会说话了？他......他中邪了！\那人用粗大的手指指着希尔维斯特，随后迅速跑离了房子。

之后，屋内一片寂静。夏薇雅起身关上门，脸上显出泪痕，但她没有出声。相反，她默默地走到希尔维斯特身边，抱着他睡着了。

但他们的恐怖之夜才刚刚开始。

半夜，当母子俩都已熟睡的时候，家门口响起了一声巨响。被惊动的夏薇雅慌忙醒来。

咣当！--她发现一把斧头破门而入，吓得大叫起来。\不！\

\烧死恶魔！\

\让领主伸张正义！\

\出来吧，夏薇雅！让我们杀死恶魔！你敢把他藏起来，这个被附身的男孩必须被清除，否则我们将面临神圣审判官的愤怒！\

外面的声音尖锐刺耳，让她紧紧地把马克斯按在怀里。

但遗憾的是，今晚，什么美好和温暖都不会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