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气疯(修改)
张遮偏头看向姜雪宁,主动牵起姜雪宁的手,莞尔一笑:“一切都过去了,不必介怀。”
姜雪宁感激的点头,她明白过往留下的创伤,正在被张遮一点点治愈。
谢危受不得二人在自己的眼前腻腻歪歪,没好气地问:“宁二,周寅之接近燕临是你授意的吗?”
姜雪宁坦言道:“一开始不是我授意的,后来我觉得兴武卫接近燕临不会有什么好事,毕竟兴武卫是定国公的爪牙,定国公与勇毅侯是死对头,正好与燕临交好的是周寅之,而这个人我正好认识,便去找周寅之,我生怕他会对燕家不利,所以就劝他看清现实,把定国公要他做的事都告诉燕临,让燕家有所准备。”
谢危惊讶的看向姜雪宁,张遮倒是没有那么惊讶,因为他了解姜雪宁,挂心燕家的姜雪宁,不会坐视不管。
谢危一改冷冽严肃的面容,露出真诚的微笑问:“宁二,你心悦张大人,为何还会挂心燕临?张大人,你不生气吗?”
张遮怎么会听不出谢危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张遮温和宠溺的看着姜雪宁说:“因为宁儿心悦我,至于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宁儿心中有我即可。再者令宁儿烦忧之事,也是我的烦忧之事,帮助燕家可以减少宁儿的担忧,帮宁儿解忧,我心甘情愿。谢少师若是有日能明白爱一个人不是强迫对方,便能明白下官的心绪。”
谢危皱着眉头,他是真的想不通,爱一个人怎么能容忍对方心中有旁人?
他又咳嗽起来,脸色因为咳嗽而涨红。
姜雪宁这才敢抬头好好打量谢危,谢危的气色很差,苍白的嘴唇带着点青紫色,与四年前在山洞中犯离魂症的样子差不多。
谢危最近应该又犯病了,难怪前几日上课时脸色有些苍白,原来是带病上课。
谢危注意到姜雪宁的目光,朝宁二望过去,他想从宁二的眼神中看到哪怕一丁点的担心和关怀。
但是姜雪宁害怕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谢危的心在滴血。
他目光冷沉,带着怨恨和不甘。
他摇晃着起身,高大的身躯就像在风中摇晃的酒旗,孤单又凄凉。他捂着胸口走向姜雪宁。
经过一阵咳嗽,谢危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不是正常的红。
张遮下意识的挡在姜雪宁的前面,双臂展开,就像头狼护犊子,眼神犀利、戒备。
姜雪宁往张遮身后躲,张遮颀长宽阔的身体把她娇小的身形完全遮挡住。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暖暖的。
不过谢危又要干什么,姜雪宁拉着张遮的袖袍紧了又紧,不敢抬头。
谢危恼火的盯着张遮身后的那团黑乎乎的发髻,厉声喊道:“宁二,任凭你再怎么躲,你手腕上的那条疤痕都不会消失,它会一直提醒你,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白日和黑夜。”
姜雪宁赶紧制止谢危继续说什么让张遮误会的话。
她伸出脑袋,气愤的说:“谢先生,我同你说过,我只是怕死人,怕你死在我身旁,所以才割破手腕喂你喝血。而且我和你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不要乱说。”
姜雪宁抬头看张遮,生怕张遮误会,但是她看不到张遮的脸,心中有些忐忑。
上一次她向张遮说过与谢危的关系,但是途中具体的过程她没有说,就是怕张遮会误会。
如果她知道有一天这些细节会从谢危的口中说出,她一定会提前告诉张遮。
她好怕张遮会生气。
张遮依旧笔直的护在姜雪宁的身前,但是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他这才明白谢危对姜雪宁的爱意从何而来。
原来姜雪宁救过谢危的命。他们二人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那是关于生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掉。
姜雪宁那么怕疼,居然愿意忍痛割破手腕救谢危。
难怪谢危会动情。
他知道姜雪宁可能只是想救谢危,但是她没有想到谢危会对她情根深种。
他知道不能埋怨,但是心口发酸,胸口堵得慌。
但是谢先生如此说,对姜雪宁的名声有损。
他对上谢危的眸子,严词厉色道:“请谢少师慎言,于阿宁的名节有损。何况那时她才十四岁,情窦未开,恐难有谢少师那般年岁的心思。”
谢危本想忽视张遮,没想到张遮往他心口插刀子。嫌他年纪大是吗?
他冷冷的看着张遮,却是对着姜雪宁说话,有意挑衅张遮。
“宁二,你搀扶着我赶路,在山洞中帮我试烧,为我治疗,出去找野果子,还抓回来一只兔子,看上去那么柔弱,却为了我翻山越岭,不顾苦寒,没有丢下我,反而精心的照顾我,你知道当你白皙的脸上沾着灰尘,我看到有多欣喜吗? 因为你在为我奔波。你做了那么多都是因为我,这些都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意,我一点都不信。姜雪宁,你捅我一刀好吗?这样你就可以放下心结爱我了吧?”
谢危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把匕首,拔出匕首,扔掉外壳,露出锋利森寒的刀锋,递给姜雪宁。
姜雪宁看到那把匕首心中生寒,这就是上一世谢危给她让她自杀的那把。
姜雪宁害怕的往后退。
张遮震惊,很快镇定下来,长臂伸开,宽大的袖袍挡住姜雪宁的身形。
刀琴和剑书一同大喊:“先生,不要。”
谢危的疯狂超出张遮的想象,为何会有这种偏执疯批的人。
张遮好言相劝:“谢少师,请你尊重宁儿的想法,感情之事真的不可以勉强,你爱上舍命救过你的姑娘,这都是正常的情感。但是你这样逼迫于她,只会把她推得更远。谢少师,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谢危不顾张遮的劝阻,大声喝道:“刀琴,剑书,把张大人请走,这是我和宁二之间的事,不需要旁人插手。”
张遮知道谢危的护卫很厉害,绝不能让谢危如此逼迫姜雪宁。
他趁着谢危不注意,徒手握住匕首,锋利的匕首割破柔嫩的皮肤,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张遮白皙的手指滴落,一滴一滴,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滴答声。
护着姜雪宁的宽大袖袍不见,映入眼帘的是鲜红色的血液,姜雪宁悲痛害怕地大喊:“张遮,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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