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祸乱升级
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不少人,先皇一共指定了八个辅政大臣,这才多久就去了三个,这也让众人反应过来,这位新皇和先皇那是完全不同的。
先不说有没有什么治国之策,就凭他这暴戾的性子,已经让人揪心了,傅氏这么多子弟,怎么唯独这位继承了这残暴的性子呢?
辅政大臣们虽然有心辅佐朝政,但是傅元铭看似对于大臣们提出的意见不在意,但若是这些意见和他相左,或是在朝廷上对于他提出来的想法意见不满,不论是谁,傅元铭都不放在眼里。
旁人怎么想的不知道,不过那些得了傅衡时提醒的人家,都在心中暗自惊讶,莫不会南阳王手下有什么能人,提前得知了这一切?
总以为傅元铭此刻的残暴,只是为了压制住辅政大臣们的势头,好让这朝政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过显然,这份残暴还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没过两天,聂于远忧心忡忡的回来了,聂缨白还在凌悦璐的指导下继续学画,看到聂于远回来,刚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画作,没想到聂于远只是坐在一旁,并没有注意到聂缨白的举动。
聂缨白和凌悦璐对视一眼,聂缨白乖巧的放下手上的画,趴在聂于远的腿上,“爹?”
“相公,是出什么事了吗?”凌悦璐给聂于远递上一杯茶。
聂于远接过茶盏浅抿一口,“皇后梁氏没了。”
凌悦璐瞪大了双眼,“怎么这个时候没了?没听说皇后身体有疾啊。”
“陛下干的。”这下轮到聂缨白瞪大了双眼,不会吧?做皇帝的杀了自己的皇后?
聂于远叹了口气,“今日有太史令的人,向陛下禀报天象,说起国中将有大丧,陛下未免这事牵连到自己,转头就杀了皇后。”
凌悦璐听的不免心惊,“前两日我俩还在说梁皇后的日子不好过,本来父亲和叔父都是辅政大臣,她又是皇后,太后娘娘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娘娘应该算是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了。”
“可是没想到,距离娘娘的封后大典还有不到两月,先是父亲和叔父都被陛下给杀了,如今连她自己都没有保住性命,实在是叫人唏嘘。”
“这事恐怕还没完。”这才是让聂于远忧心的地方,“陛下连自己的老丈人都没有放过,更何况是其他的大臣?朝中已经有些人心不稳了,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是辅政大臣压着的,但是现在辅政大臣们自己都生死难料,谁也没有想到去压着人心了。”
“如今除了丞相和太师两位大人,还在坚持上书,要求陛下明示梁氏一族的罪名,旁人都没敢再插手这事。”
凌悦璐听的害怕,“这事之后不会牵扯上旁人吧?你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你放心。”聂于远握紧了凌悦璐的手,“我在朝中多年一向低调,三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史,这里面现在牵扯的都是上面的大人物,谁也不会故意为难我这个小人物。”
聂于远和凌悦璐在一旁忧心,没有注意到聂缨白现在的表情,一脸沉思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孩子,聂缨白对于现在的情况感到无力,且不说她对当下的朝代不清楚,即便她知道,作为一个孩子,说的话又有谁会信?
聂缨白看了眼还在互相安抚的爹娘,悄悄退了出去,一样是小孩子,哥哥应该会和她多说点,只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而且家里和皇族有牵扯的,只有哥哥,也不知道现在的皇帝处置的是自己的大臣,后面会不会对其他皇族下手?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聂缨白兴冲冲的跑去聂于远的书房,没想到聂于远居然不在,不过也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朝廷里最空闲的,应该就是像爹那种低调惯的,没有人注意的。
反倒像哥哥和人家有牵扯的,闲不下来才是正常的。
找不到哥哥,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一天往书房跑了好几次,没想到都没见到聂安朝的身影。
聂缨白不高兴的噘起了嘴,怎么家里个个都有事在忙,只有她跑来跑去的,显得她恨不重要一样的。
干脆聂缨白也不走了,就在聂安朝的书房门口坐下了,打定了主意要等聂安朝回来,拿着路边捡的树枝,在地上练习画画,正好打发打发时间。
等到聂安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身形忽高忽低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干点什么。
聂安朝走近了,看着这一桌子的狼藉,不由的眉毛一挑,“哟,这是哪来的泥猴子?把哥哥这石桌上弄得都是泥巴,要是这会儿把你拎到爹娘面前,不知道是谁挨罚。”
聂缨白转头一看是聂安朝,本来还很高兴,听他嘲讽自己,小嘴一噘,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今天爹爹匆忙回家,爹和娘都忧心忡忡的,本来缨儿想着来找哥哥,结果哥哥一整天都不在家。”
“如今家里人人都有事干,只有缨儿一个小孩子没事做,也没人管,那就只能玩玩泥巴了,人家好心好意等你回来,你还嘲笑人家是泥猴子,哼,不跟你玩了。”
聂安朝没想到聂缨白等了自己一整天,想想要是爹娘在为了朝中之事担忧,确实有可能顾不上缨儿,再看小祖宗真的生气了,赶紧上前来安抚,也顾不上聂缨白身上的泥巴了。
“哎呀呀,这是谁呀,这不是我那甜美可人,聪明过人,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哥哥最喜爱的妹妹,小缨儿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来来来,哥哥看看,哎哟,这是在捏泥人吗?给哥哥说说,哥哥看着缨儿捏的泥人真是好看。”
聂缨白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提,勉强往下压了几次,最后还是笑开了,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那好吧,我就给哥哥介绍介绍,眼前的这是咱们一家人呀,这是爹爹,这是娘亲,这是哥哥,这是缨儿,是不是很像?”
聂安朝仔细看了看,不得不说聂缨白的手真巧,一直听凌悦璐夸奖聂缨白在学画一事上颇有天赋,没想到现在连做出来的泥人,都颇有几分神韵,“很像,真的很像,缨儿这是在这里待了多久?”
聂缨白想了想,好像没有注意时间,画画的人都是这样的,一旦有了灵感,沉浸在绘画中的时候,哪里还能注意到时间?
“不记得了,不过天都黑了,缨儿饿了。”聂缨白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泥塑可是个精细活,要一只用心刻画细节,偏偏她还小,所以手上的力气不够,虽然说不上十分满意,但也算不错了。
聂安朝立刻心疼的不行,也不管聂缨白身上的脏了,直接抱在怀中,朝聂于远和凌悦璐的院落去,招呼后面的聂逾把这四个小泥人给带上。
聂于远和凌悦璐心情不好,自己都没顾得上吃饭,倒不是故意把聂缨白给忘了的,平日里聂缨白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从来也没有让他们操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