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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年荏苒

自从傅衡时继位以来,如今已经是建元九年。

这九年来,整个大秦焕发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活力,不管是朝中官员,还是普通百姓,如今都对傅衡时格外尊崇。

在政事上励精图治,在任人上重用王蠡为首等人的汉臣,整顿吏治,采用官员选拔制,每个官员都有选拔能人的职责,若是选拔的人才可堪大用,对官员本身的评级也有好处。

另外这十年来,傅衡时兴办学校,所有学堂都设立了汉学,对于汉学的考教,也在官员选拔考核的项目之一,这也让大家开始注重汉学,连汉人的地位都提高了不少。

因为之前几年朝中不稳,经济上也有些滞后,傅衡时如今除了注重农桑,还大力扶植开办商户,因此大秦如今是整个北方最繁华的大国之一。

晨间的阳光照进房中,睡在床上的少女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依然睡得沉,外头做事的丫鬟们,都放轻了声音,生怕把主子给吵醒了。

眼看着就要到请安的时辰了,酥酥才放下手里的活,进了房间来叫醒主子,“小姐,小姐,快醒醒,该起床梳洗了,一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呢。”

聂缨白这才皱了皱眉,睁开迷茫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后,才缓缓坐起身来。

酥酥赶紧上前掀起床帘,看到小姐依然一脸的睡不醒,也不禁觉得好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冷帕子,在小姐双眼上擦过,就见小姐睁开了一双水眸,“这就到时辰了?总感觉我才没睡多久啊。”

“那是小姐夜里睡得太晚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夜里这么有活力,就像是猫儿似的,白日睡不醒,夜里不用睡。”酥酥说着话的功夫,扶着聂缨白起身穿戴。

聂缨白穿戴整齐坐在梳妆镜前时,还在那里打哈欠,由着酥酥给自己装扮,“装扮的简单点,一会儿请完安回来,我还要补个回笼觉呢。”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的。”酥酥手上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替聂缨白绾好了发髻,一根簪子并一点珠花,既不失礼,也不让聂缨白觉得累赘,“小姐好了。”

聂缨白对着镜子左右看看,头上有发饰,但是东西不多,确实不错,微微一笑,“不错啊酥酥,手艺见长啊,今天的速度比前两天还要快啊,看起来我往后还能多睡上一会儿。”

酥酥笑笑,这话她可不敢应,要是真的应了,她家小姐也是真的敢再多睡一会儿的。

聂缨白戴上耳环后,就带着酥酥朝聂于远他们院落走去。

这十年来,聂家的小院也有了不小的变化,把两旁的院落一起买了下来,扩大了不少,家里也买了不少下人,见到聂缨白都停下问好,聂缨白也笑着应了。

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家里人都坐着说笑了,聂缨白也赶紧上前,“哎呀呀,还是哥哥和嫂子的动作快,我这都紧赶慢赶的来了,还是晚了一步,给爹娘请安,给哥哥嫂嫂请安。”

家里人早就习惯聂缨白最后才来了,等着聂缨白来了,凌悦璐就招呼人上早饭,抓着聂缨白正东问西问的,“瞧你一个好好地小女娃,怎么头上的珠翠这么少?是不是没有喜欢的?那娘再给你点好的吧。”

“哎呀不用啦娘。”聂缨白喝上一口茶,“我就是嫌头上那么多东西累赘,要不是礼法要求头上有那么些珠钗,我都想披头散发的出门了,实在麻烦,拿根簪子一绾不就好了。”

凌悦璐好笑的戳了戳聂缨白的脑袋,“什么拿根簪子一绾就好了,你呀,就是懒,还找那么多借口。”

聂缨白吐了吐舌头,可不就是懒嘛,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在现代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到了这里,这里挽个发髻,那里绕个圈的,她可没有那个耐心学这些。

“她哪里是懒呀,她是不耐烦弄这些事情。”聂安朝在一旁替她解释,“可要是碰到她喜欢的,比如美食,比如赚钱,比如画画,你可看到过她不耐烦?”

聂缨白被拆穿了,只是朝着聂安朝皱了皱鼻子,也不反驳。

聂安朝的妻子邓敏,只是在一旁陪笑,偶尔凌悦璐说话的时候,才小声附和两句,存在感并不强,聂缨白也没有刻意和她说话。

实在是邓敏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跟她说话声音大点都好像是欺负了她,所以聂缨白不乐意和她多说话,除了必要的时候,都不会和她多接触。

应付完了早膳,聂缨白一路悠闲的朝前走着,身后的聂安朝倒是追了上来,“小妹,哥哥跟你商量点事呗。”

聂缨白上下打量了一下聂安朝,“不正常,真不正常,我哥哥什么时候会用商量这个词?什么事情啊?能让我哥哥来求我?这还是我那高傲的哥哥吗?”

“什么叫求?这不是商量吗?”聂安朝讨好的笑笑。

聂缨白得意的一甩袖子,“行吧,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啊?”

“这几日能不能都给哥哥准备点鸡蛋糕啊?”

“这种事情找厨娘不就行了?我院子里的糕糕就会做啊。”

“这不一样,她们做的哪有妹妹做的好吃。”

“她们做的肯定比我做的好吃,你妹妹只是有想法,人家是有手艺。”

聂安朝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聂缨白则是坏笑一下,“哥哥啊,要不是背景不对,我都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大冒险输了要惩罚啊?”

“什么大冒险?”聂安朝眉头一皱不禁有些疑惑,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说说吧,为什么非要我做那鸡蛋糕?你知不知道做鸡蛋糕有多费手啊?不说清楚,别说鸡蛋糕了,小心连私下给你的私房钱都没了。”

“别别别,哥哥讨饶了,哥哥错了。”聂安朝诚恳的认错,“这不是上次把你做的鸡蛋糕带去上值的时候,被同僚们发现了,哥哥稍稍夸奖了你几句,被他们这些俗人嫉妒了,告状都告到陛下面前去了,陛下就罚我连着七日给大家带你做的鸡蛋糕。”

聂安朝虽然说得可怜,但是聂缨白却一点都不同情他,“这是罚你吗?怎么好像是在罚我呢?你还好意思跟我开口,找糕糕去,我就不信,你那些同僚还能分得出来,哼,糕点没有,私房钱停你一个月,看你下次还再犯。”

“哎哎哎,小妹,再商量商量啊。”聂安朝仍然不放弃的在后面呼喊。

聂缨白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院子,什么惩罚,骗人,肯定就是答应了谁,要给人送我做的糕点,才不上当呢,哼。

聂缨白重新躺在床上补回笼觉的时候,聂安朝已经跪在了一人面前请罪。

傅衡时批完一本奏折,喝上一口茶,一手轻叩桌面,“寡人的鸡蛋糕呢?”

聂安朝眼睛乱转,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回禀陛下,这鸡蛋糕今日小妹没来得及做,不过已经把材料都准备好了,明日,明日肯定能有鸡蛋糕。”

傅衡时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聂安朝,一言未发,但是聂安朝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威压,不由把身体压的更低了。

好半天傅衡时才开口,“明日要是再没有鸡蛋糕,你就准备好给寡人去地方上当郡丞去吧,长安城没有你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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