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背锅
闻言,邓敏才知道自己一直都错怪小姑子了,以前还觉得小姑子脾性怪异,现在才知道,只是嘴硬心软罢了,当即起身,朝着聂缨白欠身行礼,“原来一直都是嫂子错怪小妹了,嫂子向小妹道歉,小妹可千万别怪嫂子。”
“哎呀你就坐着吧,你这礼我受了还得还,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多累人啊。”聂缨白赶紧起身还礼,“再说了,真要是怪你,我还帮你干嘛呀,也就是在自己家里,你要是回去了,我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这点小妹可以放心。”聂安朝适时的出声,“如今敏儿是聂家妇,即便归家探亲,也有岳父大人看顾,不会允许岳母欺负敏儿的,只是我好奇,岳母她们从何得知,小妹有那么一张吃食方子的?这事好似只有家里人知道吧?”
聂安朝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这事恐怕还和宫里有关,得了空还要去跟陛下说说,一转头忽然和聂缨白对上了视线,只见聂缨白双眼微微一眯,嘴角扯出一个坏笑,聂安朝顿感大事不妙。
“娘,这事恐怕还和哥哥有关呢,说不定就是哥哥惹回来的祸事。”聂缨白直接把聂安朝给扯了进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聂安朝连连摆手。
“怎么没有?娘还不知道吧,前日里,哥哥突然找到我,要我给他多准备几日的鸡蛋糕来着,就是因为哥哥之前跟同僚显摆来着。”
“我这鸡蛋糕,大半月前才带着糕糕做出来的,也就给家里人分了一些尝尝,给爹爹和哥哥多分了点,就怕他们上值的时候会饿,结果哥哥就跟同僚显摆的过了,还引来了陛下的主意,罚了哥哥要接连好几日给大家带呢,怕就是因为这样,引起外人注意了。”
一下子凌悦璐和邓敏的视线,就落在了聂安朝的身上,聂安朝顿感压力巨大,即便在陛下面前,都没有她娘的眼神那样吓人,像要吃了他一样,聂安朝只能讨好的笑笑,“嘿嘿,娘,咱们有话好说,肯定能解释清楚的。”
“是,娘这不就是在等你解释吗?”凌悦璐好整以暇的看着聂安朝。
聂安朝在脑子里盘算了半天,刚才听着聂缨白的话,忽然就明白了,这事就是因为陛下惹出来的,陛下只是嘴上提了一句鸡蛋糕,就被有心人知道了,转过头来,就想伸手拿方子。
可是这话现在不能说啊,先不说这事的真假,还需要陛下查过以后,再有就是牵扯上陛下了,总是朝中密事,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说呢?
这事说出来谁能信呢?就算是信了,现在这锅好像也只能是他背了?
看聂安朝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凌悦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朝哥儿,你如今也大了,娘也管不住你了,这样吧,这个月的月银,你也别问家里拿了,全都给你妹妹了,当做补偿她这些日子受的委屈了,你觉得呢?”
聂安朝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应下了,“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凌悦璐点点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这次的事你们三个都有过错,往后有事,不许私下里瞒着,敏儿,你也把你身边的人都安置好,总不能每次就麻烦亲家母上门。”
“是,娘放心,儿媳一定都处置好,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的。”邓敏赶紧接下,婆婆不怪罪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还让她自己处理,已经是顾全她的脸面了。
至于聂缨白,在凌悦璐看过来的时候,先一步端起了笑脸,“娘放心,女儿最乖了,最近女儿的生意不错,等到年底盘完了账,给娘也发个红封,喜庆喜庆。”
凌悦璐本来也没打算罚聂缨白什么,现在更是不舍得了,没好气的瞪了眼聂缨白便起身离开了,“这红封要是不够,娘可不依啊,到时候一并跟你清算。”
“娘放心!一定让您看到了就笑眯了眼!”聂缨白对着凌悦璐的背影高声说道。
看着今天的事情圆满解决了,聂缨白顿时恢复了欢快的心情,不过在转过身来看到聂安朝不认同的眼神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哦,还有你啊。”
“什么叫还有你啊?干嘛,用了就扔啊?我不是你哥啊。”聂安朝说话也不客气。
“是我哥啊,可是闯祸的是你啊,连娘都罚你了,我既然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肯定要跟着娘的步子走啊。”脑筋一转,聂缨白已经想到了主意,“这样吧,既然娘罚你一个月的月银,那我就罚你一个月的体己好了,正好你的月银也不够赔的。”
“唉!你个小丫头!踩着你哥过河不算,还过河拆桥!”聂安朝起身就朝聂缨白走去。
聂缨白吐了吐舌头,和邓敏招了招手,扭头就跑,没有看到聂安朝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之后聂安朝和邓敏聊了许久,具体聊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之后邓敏对聂缨白的态度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从前的疏离,倒是热情的让聂缨白适应了好长时间。
不过聂家和邓家的关系倒是不如从前亲厚了,从前聂于远和邓煜还时常会在私下里相约品茶,这次邓煜知道了邓母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后,回去当即就和她大吵了一架,连邓秀都被禁足在家了,估计到出嫁前都没有机会出门了。
絺绣坊的生意,自从那天赏梅宴之后就蒸蒸日上,每日都有人来询问年后开始的活动,就想着在那之前先当上店里的高级顾客,能够拿到一手的资料信息,如今这可是只有朱小姐才有的特权,不少人都很是眼馋。
聂安朝这会儿则是坐在信阳阁中,傅衡时平日里就在这里批阅奏折、看书,不过这会儿更自在的人明显是聂安朝,坐在堂下惬意的喝着茶吃着糕点。
傅衡时从奏折堆中抬起头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的眉梢一挑,“你如今是不是太放肆了?寡人在这里忙碌,你倒好,在下面吃茶?”
聂安朝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起身行礼,“还望陛下恕罪,不是微臣想要放肆的,是因为微臣如今又没有月银,连体己都没了,只能跑到陛下这里来蹭吃蹭喝来了,谁让微臣是替陛下背的锅呢?”
“能替寡人背锅,不是你们这些做臣子的荣幸吗?”傅衡时顺手就把手上的奏折给批了。
“是啊,所以微臣替您背了呀,但是这背了以后,微臣都吃不上饭了,只能来找陛下讨口饭吃了。”聂安朝现在完全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不是没钱吗?怎么变成没饭吃了?”
“这不是还有我娘子吗?娘子现在都不给微臣准备膳食了,微臣家里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没人给微臣好脸,这饭吃的都没滋没味的,都不能吃饱,最后不就没饭吃了?”
傅衡时冷笑一声,不再拦着聂安朝在这里蹭吃蹭喝了,只是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问道,“所以,你家那个小丫头吃亏了?”
“吃亏?”聂安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那丫头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现在这事情了了,那丫头赚的是盆满钵满,还坑了我的月银和体己,荷包满着呢,那丫头就是个滑头,滑不溜秋的。”
傅衡时瞄了眼聂安朝,微微一笑,这兄妹两个都是一样的滑头,这聂安朝现在不就是滑不溜秋的,想把他弄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