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殃及的池鱼
“怎么可能!”聂于远现在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不高兴,聂缨白本来就不是来问这个的,现在更不可能这么说了。
“今天在外面的时候,碰到了朔宁侯,总觉得他怪怪的,就想来跟爹爹和哥哥问问,看看是不是我多疑了,还是爹爹和哥哥也觉得奇怪。”
“朔宁侯?王征和他有牵扯?”聂于远的眉头一皱。
“那倒不是,我问过王征了,他说是之前有过交谈,但是并不相熟。”
聂于远暗自思索一番,就开始看起了文书,“具体细节,等你哥来了,你再说说吧。”
聂缨白点点头,找了本地方志,就坐在一旁看了起来,两人静静的等着聂安朝的到来。
聂安朝没一会儿就来了,他每天回来就会去看看邓敏,邓敏的肚子如今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算算时间,差不多再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
到时候正好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聂安朝心疼媳妇,所以已经盘算好了,到时候带着邓敏去皇庄附近,聂家自己的庄子上避暑。
等到邓敏做完了月子,差不多就是夏末了,那个时候回来正好。
可是让小夫妻两个自己去,凌悦璐是肯定不放心的,更别提邓母完全不靠谱,只能靠凌悦璐来安排了,所以到时候凌悦璐也会跟着一起去。
凌悦璐要去,肯定不放心让聂缨白也留在家里了,要是傅衡时今年不去避暑,可能家里只会留聂于远一个人了。
聂安朝笑盈盈的和聂于远见礼,在一旁坐下,看起来邓敏今天的状态很好,不然聂安朝也不会这么笑容外露。
“哥哥这么高兴,嫂子今天肯定很好,小侄子小侄女也很乖吧。”
聂安朝笑笑没说话,聂于远轻敲桌面,“好了,缨儿说说吧,今天发生了点什么。”
聂缨白简单的说了今天遇到慕容渊的情形,还有慕容渊说的几句让聂缨白印象深刻的话。
“其实朔宁侯的话,听着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聂缨白咬了咬唇,“就好像在提醒王征,前日我和哥哥去江南楼吃茶时,还有旁人在。”
“而且今天王征跟我说话的时候,好像也在试探我,试探有没有其他人,我有没有其他想法,好像他也很清楚前日的事情。”
“那位朔宁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直在暗中关注我们,长安城里好像没有事情瞒得过他一样,让我感觉有些不安。”
书房中沉静了一会儿,聂于远才出声,“这个朔宁侯恐怕不简单。”
聂安朝也紧接着开口,“朔宁侯这是在针对王征?王家?还是丞相。”
“我觉得是丞相。”聂缨白举手抢答,“我说今天还有种奇怪的感觉呢,大秦和燕国在打仗,他不说关心自己的国家,那留在国内的亲朋好友总有吧?他也不关心吗?”
“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吃茶聊天,还有兴致问我有什么好吃的,连我这个不管家国大事的人都知道,燕国这次怕是要惨败了。”
“他就是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也会知道现状吧?既然知道,还能这么轻松?”
“还有个消息,近些时候还没传出来。”聂安朝知道的消息更多些,“朔宁侯在燕国的胞弟慕容润,已经战死了,就在和丞相交战期间。”
聂缨白顿时有些不懂了,“那朔宁侯和王家算是有仇啊,王征怎么会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呢?居然还被他给影响了?”
“王征虽然这些年在各国游历,增长了见识,但是面对人性,恐怕没有见识过多少。”聂于远直接说出了王征的问题。
“还有种可能。”聂安朝跟着补充,“慕容渊说的东西,一定是王征很在意的事或人,这才会让王征慌了手脚,甚至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思索。”
说话间,聂安朝还偷偷看了眼聂缨白,要说王征现在最在意,应该就是聂缨白了,不然不会一直在言语中暗示,聂缨白和傅衡时的关系不一般了。
聂于远也已经大概猜出来,前日里聂安朝一定还做了什么,不能说的多半就和那位有关系了,不由瞪了一眼聂安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咱们多小心这人就是。”
聂于远看着聂安朝和聂缨白离开了,才开始着手写信,给王蠡提个醒,如今这个慕容渊看着,就像是要在暗中做点什么。
既然是针对王征,难免会牵扯上聂缨白,这是聂于远绝对不允许的。
聂缨白把事情都说完了,已经重新变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蹦蹦跳跳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聂安朝轻叹一声,“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刚刚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现在就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聂缨白疑惑的回了一句,“事情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吗?那还需要我操什么心呀?我就是个闺阁小姐,什么事都做不了。”
“你还什么都做不了呢?你不是还知道找爹和我吗?”聂安朝很高兴聂缨白的这个习惯,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次的事情可能还没完,你最近小心点。”
“哥哥是担心,那个朔宁侯会针对我?”聂缨白有点怀疑,朔宁侯真的会针对她吗?
“那倒不是。”聂安朝倒是不担心朔宁侯会针对聂缨白,“他要对付的是王家,如今他能动的就只有王征,而现在和王征走的近的,除了朝臣,就是咱们家了。”
聂缨白眉头一皱,“所以,我可能会变成被殃及的池鱼?”
聂安朝轻笑一声,“放心,你就是想上人家的砧板,我和爹也不会同意的。”
“当初陛下一心收留慕容渊,如今看来,可能是养了一匹狼,只是不知道陛下到底对他有多少防备,他如今更像是在暗中窥伺机会的野兽。”
聂缨白看了眼还在沉思的聂安朝,赶紧开溜,“你们政治上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我最近都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你就放心吧。”
聂安朝笑看着毫不受影响的聂缨白离去,等到只有她一人的时候,聂安朝又收了笑容,关于慕容渊的事情,他早就和陛下谈过。
陛下虽然有些防备,但是难保慕容渊一直示弱,不会让陛下放松警惕。
看来,他有时间,还是要和陛下提醒一嘴,陛下对防范慕容渊有些矛盾,主要还是因为丞相太过强势,一力反对,这让陛下有些不满。
所以在防范慕容渊的事情上,既想防范,但又不想表现出只听丞相的样子。
聂安朝轻叹一声,罢了,只希望现在这个情况下,陛下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
聂缨白没有像她刚才表现的那么无谓,拆除头上钗环的时候,直接扯到了自己的头发。
酥酥小心的接过手,替聂缨白拆除钗环,看了眼聂缨白皱眉沉思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今天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一回来就去找了老爷,这么晚才回来。”
聂缨白轻叹一声,“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最近怎么事情那么多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酥酥盘算了一下,“小姐好像自从过年那段时间,就好像有些不如意,难道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不是去过寺庙了吗?”
聂缨白一手撑在下巴上,“什么被东西缠上了,那些东西我又不信,算了,先睡了,之后又不能出门了,干脆多画点画好了,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