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轮回是个转盘
对于自己被叫做Nono这件事，李蕊蕊适应得很好，家里的其他奶猫被送出去之后她倒是感到有些愧疚。
毕竟这上位的手段确实言不正名不顺，而且看见那只一直板着脸的母猫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心虚。
还好猫咪天生的高冷让她并不经常把李蕊蕊抓走，只是貌似看出来这只幼崽非常抗拒自己洗澡，所以时不时地会把自己的小闺女叼走一顿清洁。
清洁完之后两只猫的脸都是臭的，这往往会叫三个铲屎官忍俊不禁。
又一个月之后，“诺诺”已经能听懂很多口令了。
诸如：“过来”、“坐下”、“握手”、“打滚”等等等，所有常规的宠物狗能学会的词语，诺诺都学会并且似乎还能学习得更多。
这让小主人对它的喜爱溢于言表，甚至还准备在一个上学日上背着家人把它从家里带去学校，而恰恰是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机会叫李蕊蕊抓住了表现的机会。
李蕊蕊知道，她必须要让主人意识到她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咪。
这座小国家似乎土地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是他们的基础教育普及水平特别的高，欧佩所在的小学文化课和手工、生活技艺课程各自占据了一半，他们的孩子们也并不会被以成绩定义，他们往往很小就有了独立的人格，而情绪平稳的孩子也更加受到社会青睐，于是当早上六点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小主人欧派已经总觉的起床了。
蕊蕊睡眼惺忪的被小主人抓着到了餐桌上放着，就摆放在他的餐盘旁边，他已经知道了诺诺的脾性，只要把它往什么地方一放，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诺诺就会坐在那里观察人类，就像今天也是这样。
这只幼猫的毛发已经长得差不多了，但是比起她的妈妈来说还是娇弱有余霸气不足，可是这样反常的猫咪却铲屎官们更加心动。
把一块全麦面包抹满了花生酱和巧克力酱，用另外一片全麦面包给盖上，再用儿童刀把他们切成两块有夹心的三角，就着一瓶才从冰箱拿出来的凉牛奶，小主人欧佩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正吃得开心的小欧佩抬头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自家的小猫咪露出了一种撇嘴不屑的表情。
“哦！妈妈你看，诺诺终于学会高傲的表情了！就像她的妈妈一样！”
听说自己像那只大猫，李蕊蕊又额外奉送了一个白眼。
因为起得太早天还没有亮，猫咪诺诺的肚子也是饥饿非常，它突然有点想尝试一下这种面包是否好吃。趁着小主人被全麦面包噎到的时候，她用小爪子嫩嫩的尖钩勾住了一整片全麦面包，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它塞进了嘴里。
然后她就噎住了。虽然只是一小口，但是全麦的面包既干又寡淡且在嗓子里的时候会迅速用粗糙的表面吸收走所有的水分，这种过于粗糙的口感就算是对于上辈子吃惯了鲁省粗粮煎饼的李蕊蕊来说也过分的“拉人”。
眼瞅着小猫崽诺诺都要翻白眼了，男主人阿克塞尔立刻上来扒开它的嘴把那一口干巴巴的全麦面包拽了出来。
“我的老天啊，诺诺！你差点让一块面包杀死了！”
小猫诺诺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气的机会，她立刻跑到欧佩的面前，当着他的面把脸钻进了他的牛奶杯里“咕咚咕咚”地缓了口气。
一家三口都觉得这一幕可爱又好笑。
早饭只是简单地垫一下，夫妻两人就准备把孩子送到学校去，学校会在8.30点之前也提供一份有牛奶、水果的早餐。因为快要入冬了，又临近北极圈，所以早上的小镇是非常阴冷的，大多数家长都会送一下自己的孩子，然而今天早上欧佩却拒绝了。
“我想自己走走。”欧佩这样说。
父母对于孩子的决定一点怀疑也没有，叮嘱他注意安全之后，就目送他踏着朝霞出发了。
沿着湖畔走路的欧佩在拐弯到了附近的大公园之后立刻开心地把小猫诺诺从书包里解救了出来。
“诺诺！我早就想和你一起来公园玩了！”
欧佩随手把小猫放到了地上，然后小跑着冲上了露天的小型跳床。
这么一个无人的湖畔公园里，李蕊蕊第一次看着室外的朝霞沉默了，因为她发现了马路对面的小零售店门面上写着的日期。
这都快过年了啊……
不知道那边朋友们都怎么样了……
她情绪之间有些低落，直到欧佩的召唤声在远处响起。
“诺诺！过来！”
她只好甩甩头，立刻小跑着上去，就这么一人一猫在湖边的晨曦下向学校走去。
学生们的厚外套和大书包都有固定的衣架和储物柜，到了学校之后诺诺就被放到了小欧佩的怀里藏在了衣服中。
上午的生活老师已经在门口等孩子们了，眼看着欧佩的怀里揣着什么，她并没有戳穿他，而是依旧跟他打了声招呼。
终于到了教室的欧佩把诺诺直接放到了一个玻璃门的手工柜里。
“诺诺，定！”
小猫便带着疑惑歪了歪脑袋，继而乖巧的在柜子的玻璃门后面装玩偶。
她看了一下这间教室，感觉真的是对这种快乐教育摸不着头脑。她的小主人连着一共十来个小孩子，就这么坐在两张普通的桌子上聊天，老师则在一边微笑着一起聊天？教室的地面都是地毯，房间四面墙上都是各个孩子们的手工展示或者大家的照片，唯一一块白板还不是固定在墙上的，是随时可以推走的活动白板，听了一上午老师讲故事，小猫终于忍不住疲惫在橱窗里睡着了。
到了午饭时间主人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只有在要照顾，他竟然直接带着小猫去了食堂。
因为小孩子们跑跳玩闹之间容易误伤过于矮小的诺诺，于是诺诺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欧佩的肩膀上一起去吃饭。
哪里都不缺熊孩子，这种听话顺从的宠物让不少孩子们都想要来摸一摸，但是别的猫也就算了，诺诺可不是普通的猫咪，她除了应付自己的金主别的熊孩子她甚至懒得看一眼。
这学校的午饭还算可以，虽然凉的炒蛋、凉的水果、凉的布丁、凉的奶酪棒和零食没有一样能被叫做“午饭”，但是作为一只小猫咪完全是够吃的了。
“下午茶也值得期待哦！”
诺诺再次不屑。
这座学校的下午课程是只上到一点的，这之后会有下午茶，如果父母上班没办法来接孩子的话，学校会有专门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做游戏和手工，这样的免费托管一直到晚上七点。
到了下午的时候，欧佩已经懒得隐瞒带宠物来上学的事实了，毕竟自家的宠物比大多数孩子表现得都沉稳，就连老师也对它赞不绝口。
“或许你应该教它多一些东西。”
老师这样建议，他甚至给还在上班的男女主人都发去了邮件，里面有他给诺诺推荐的训练书单，其中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全家的好奇，是一种定做的语言按钮。
这种发音按钮原本是针对宠物犬的，有些犬类的智商可以达到三四岁小孩子的水平，便有人利用一个单键按钮录音一个词汇或者一句话，通过简单的训练让宠物明白每个按键对应的奖励和事件，用以引导它们表达自己的想法，方便和主人沟通。
很快，小猫诺诺就收到了这个礼物。
原则上作为一只猫来说，接触人类语言已经非常困难了，更不要说还要记住每个按钮对应的词汇。但是这难不倒有学习其他语言经验的李蕊蕊，这些按钮上面已经标注了每个按钮所发声的内容，她只要多多的背就好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铲屎官一家人的三观都被颠覆了。因为他们家两个多月大的猫仔废寝忘食地在自学说人话。
李蕊蕊给自己制定了非常固定的学习时间，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正好是全家人都不在家的时间，这个时间段她可以挨个把按钮先听一遍，把知道意思的先背下位置和拼写方式，等到了主人们放学了下班了之后，她会随机地拦住一个主人，“问他”那些不知道的词汇的意思。
就这么没几天，她已经可以按出一段比较完整的话了。
“要，吃饭。”
“不要妈妈。”
“要面包，要牛奶，不要罐头。”
……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很好玩，但是随着李蕊蕊的刻苦学习，她的特殊之处就慢慢地非同寻常了。
周末里全家人在能看湖的客厅里各自坐着一起看书、看电视，小猫诺诺又被大猫抓去强制清洁了一番，对此她似乎忍无可忍，飞跃着跳下了沙发，跑去按按钮。
“不要，洗澡。”
尤利娅和阿克塞尔立刻抬头看她，但是它们并不知道谁要给诺诺洗澡。
感慨猫咪到底是猫咪，也会因为觉得好玩乱按按钮的时候，大猫也跳下猫爬架，隔着一堆按钮跟自己的崽子两两相望。
“不要，妈妈，不要，洗澡。”
大猫继续冷着脸继续看她不服从管教的逆子。
欧佩觉得好玩，拿出手机给他们录像。“看！我们家的猫正在用人类的语言吵架。”
“我，人类，妈妈，猫。”
这个新鲜的造句让三个铲屎官都觉得好笑，但是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小猫诺诺连续按下了几句话。
“尤利娅，人类。”
“欧佩，人类。”
“阿克塞尔，人类。”
“诺诺，人类。”
还没有按完，女主人想纠正它的错误。“诺诺，你应该按，‘诺诺，猫咪’。”
谁知道小猫有些生气地按了个“错！”。
“诺诺，人类。”
“妈妈，猫咪”
……
正在录像的欧佩没想到会录到这种情况，他顺手将这段视频发布到了脸书、油管上。
大家对于诺诺的造句能力既惊讶也有点害怕，因为这只猫的学习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只好不停地增加按钮的数量，很快按钮占据了客厅不小的一块面积。
“或许我们可以大胆一点，尝试更加‘人类’的辅助说话工具？”
一家之主在晚餐上郑重的提议。
虽然家里有两只猫咪，但是诺诺的表现实在不寻常，这导致她拒绝吃猫罐头，而是非要吃人类食物的时候家里还小小的争吵了一番，然而诺诺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人类，食物，开心。”
“我，猫咪，食物，死亡。”
强烈的自我意识表达让男女主人不得不在惊奇害怕的同时“尊重”它的个猫意愿。于是小猫诺诺在餐厅自此有了一席之地。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蕊蕊现在最想要的是一本词典。她已经大概确定了自己所处的国度，也大概明白这个家庭说得一直都是北欧某小国的小众语言。然而她也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更加不想别人把她抓取开膛破肚关在实验室里，所以她拒绝了小主人一起上学的邀请，硬着头皮独自在家自学。
事情的转折，在她获得了家里电脑的密码之后。
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李蕊蕊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习惯生活，甚至她还可以愉快地使用冲水马桶。如果那只大猫没有一直监督她的话，事情可能就能称呼为完美。
总之，顶着母猫的视觉压力，李蕊蕊用尽全身力气用过于圆润的纷纷爪子也没能按下插座的开关，她气地嘶叫了一声。
背后的缅因猫有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着急的傻样，然后走过来利用体重优势轻松地开开了插座的电源开关。
李蕊蕊觉得有点脸红。
不过她对于这次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必须抓紧时间，不能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
成功地找到键盘上对应的按键之后，李蕊蕊有点头痛。
她已经打开了电脑，也能打开浏览器，但是这个键盘真的很难用。因为不是英语国家，所以他们的键盘排序也是压根不一样的，甚至键盘上的标志都不一样，她费了大半天才找到了浏览器的语言栏，将它调整成为中文之后，李蕊蕊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她截图浏览器的谷歌地图打开的默认定位，这就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保存好了之后，她利用网络电话刚想给吕郜林打一个电话，但是她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现在的情况。
大脑飞速运转之后，她把自己的部分按键撕扯下来，叼到了电脑桌上。
现在是当地时间的中午，还在华夏的话已经是下午了，而如果吕郜林已经寒假去美国的话，那里还没有天亮。
带着忐忑的按下接通建，电话竟然真的接通了。
“境外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已经非常清醒了，甚至听呼吸的频率显示他天没亮就已经在跑步了。
李蕊蕊“喵”！的一声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没想到诈骗电话会有猫咪乱入，明显愣了一下。
李蕊蕊抓紧时间按下按钮。
“需要帮助，需要帮助。”
“你，到这里。”
“你，到这里。”
“爱你，爱你，爱你”
“需要帮助，需要帮助……”
因为按钮词汇有限，她只能来回的这样按着，两颗大眼睛里已经全是泪水。
“他到底能不能懂啊！”
吕郜林那边很久没有说话，但是跑步的风声明显的慢了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都是电子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蕊蕊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她的按键都是这个北欧小国的语言，而吕郜林根本没有机会和理由去学习这些。
她两眼一抹黑伤心的差点厥过去。母猫适时地到桌子上趴在她的身边，替她舔去了眼里的泪水。
网络电话的免费试用很快到时间了，电话被迫挂断，蕊蕊被母猫把眼泪舔得干干净净的，她难过的埋头在大猫柔软的毛发间使劲蹭了蹭，似乎这样就可以获得力量。
几分钟之后她开始尝试用开机密码登录男主人的通讯软件，第一次，密码错误。
她想了想，把密码换成了小主人的生日。
成功了！
如果男主人也在办公室登陆了这个软件的话，他很容易就能看到家里的相关操作，并及时调整密码阻止她的行动，但是这时候李蕊蕊只能搏一把。
她依靠手机号码和网名搜索到了吕郜林的个人主页，电脑中连中文输入法都没有，她只好打拼音。
“dao zhe li lai jiu wo,woshi,liruirui”
带着地图截图的信息发出去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她焦急伤心之余男主人的通讯软件突然被异地锁住，她无法再继续偷偷使用，只好勉强收拾精神把电脑设置都按照记忆恢复之后，连按键都按照原位摆放回去。
她觉得还是有些伤心，心里对于之前的种种没有一样能放下的，无论是糟糕的家庭关系，甜蜜的爱情，纯洁的友谊，都是她应该继续接受体验的，而不是这样的戛然而止，叫她在一只猫的身体里痛苦挣扎。
她心里对于蝴蝶男对于樱柠的恨意已经很久没又出来了，毕竟相对于那些美好的事物，李蕊蕊觉得这一家子外星人根本不配自己多想他们一分一刻。
难过的匍匐在客厅地板上，已经一天没吃没喝的小猫突然后背一热，安全感猛地将它包围，大猫就这么含着她的后脖颈跳上了一米多高的猫爬架最上端。十几斤的重量最大号的猫爬架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而大猫还是从容地窝在最高处的透明猫盒中，把蔫巴巴的小猫围裹在怀里。
下班接了欧佩一起回家的一家三口打开家门之后，很快就发现早上给小猫诺诺准备的羊奶和饼干它一口都没有动。
小主人欧佩立刻着急地呼唤它，然而也没有回应。
当主人们意外在大猫的怀里发现泪腺都已经哭得堵住的诺诺之后，女主人心疼坏了。
“阿克塞尔，它看起来是生病了，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她这样的没有精神。”
男主人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发现电脑桌上并没有什么反常的，然而他还是疑窦丛生。“下午有人在家里的电脑上登录了我的社交软件，会不会是有人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进来过？诺诺被吓到了也说不定？”
然而一番检查之后家里也并没有少什么东西，夫妻俩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带着欧佩一起去有夜间值班的兽医院先给诺诺检查一下。
他们这边乘着夜色晚饭都没吃就上路了，然而此时地球另一端的吕郜林却在家里对着手机着急得不行。
一上午，他先是收到了一个电子音的莫名其妙的电话，又收到了一个来自瑞典的陌生男人的信息，关键是这条信息的内容，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在家人还在吃早饭的时候，拿着外套就出了门。
“怎么了儿子？不吃早饭？”吕母惊讶地看着儿子拿着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不吃了！午饭也不用等我，我要去凯瑞老师那里问点事情！”
发动机的轰鸣让一家人面面相觑。因为临近春节，家里已经提前布置了一些在唐人街买来的装饰物。这些东西如果在国内买的话并不会很贵而且非常的接地气，但是这些年国际地位的抬高让这些装饰品在某些社区倒成了比较时髦的、能体现“文化多样性”的好东西，所以价格也一路飞起。
吕维也跟着吕母的目光看去，他早上很早就起来和父母一起把壁炉清理好了，也把过年的装饰物都挂好了。说好了一家人要一起点火开炉的，却没想到大哥就这么突然跑了。这一段时间他们俩心里都是不能言说的事情，家里原本只有一个吕郜林是不说话的“闷蛋子”，如果他再一蹶不振的话，父母一定会看出什么来。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强自镇定地打起精神，希望能对这个家更加有所贡献。
不过他并不是对大哥和李蕊蕊的恋情一无所知的。
明知道对方命不久矣，大哥却还是毅然而然的选择跟她在一起，吕维不太明白，但是如果把李蕊蕊换成樱柠的话，他又很能明白。
“小维，你大哥最近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他最近有没有新的女朋友？你们是兄弟俩应该熟悉的。”
被吕母使劲拍了一下，吕维只好立刻收拾心情，笑着插科打诨。
“妈，他现在除了跑步就是跑步，肌肉都掉没有了，要是有什么能让他分分心也是好的，如果这么快就有了新女朋友才不对劲吧？您说呢？”
吕母没有说话，轻轻地叹了口气。
国内的寒假大家都处于春节的喜庆氛围内正酣，而这边的冬假在几周之前已经结束了。所以吕郜林非常轻松地就找到了教导他们统计力学的助理教授老师。
“确实是瑞典文。”凯瑞今天没有她的课程，但是她要辅助的课案还有很多准备工作没有完成。
“听起来像是求助的语句呢？你怎么收到这些消息的？”
“我也不知道，我再给对方发消息他就没有回复了。”
“这样啊，有可能是网络黑客无差别的攻击，或者你可以决定报警。”
确定了通话录音的吕郜林很难不把通话和这几条消息关联起来，首先他确实见过了蕊蕊的尸体，但是同时那晚上发生的诡异事件也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他有很大的理由可以相信这条消息，但是她为什么不说话？
是遭遇了什么吗？这个社交软件上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翻来想去没有结果，吕郜林决定干脆立刻动身自己去寻找答案。
几个小时后。因为长途的跨国机票基本都会被提前预订，所以吕郜林只能乘坐了当天晚上的飞机，一路上看着原本已经落下的太阳从西面重新升起，他有一种时光倒转的错觉。跨越大洋的旅程总是让他疲惫又惊喜。
自从决定举家移民之后，这种只能在飞机上见到的“神迹”他见到的越来越多，但是并不会让他感觉到视觉和心理上的疲惫，每一次的震惊都像第一次见一样让他的对地球的热爱多几分。家人们都以为他热爱运动是考虑到健康问题，实际上不仅仅如此，能在凌晨戴着耳机小跑着感受昼夜交叉产生的视觉、触觉变化让他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活力，活着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在小路上，在森林里，在溪水边，在沙滩上，他跑着跑着，就感受到自己和这片森林和原野融入在了一起，他似乎很久以前就是一只鸟，一只鹿，一只飞虫，在朝阳升起的时候，抖落掉自己身上的露珠，开始自由地快乐地绕着花朵飞舞。
现在在这西升的落日里，他要去接回自己丢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