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做花瓶
覃岸的脸色也又有些细微的变化,他握酒杯的手紧了又紧。
覃一航问,“你们认识?”
高子维坏笑,“不认识,不过我昨天看到她和小覃总在鸳鸯戏水呢!”
又提鸳鸯戏水,风小斐的内心都要抓狂了。她真的很想冲上去给高子维来个过肩摔。
但职业道德不允许,她不由得忐忑不安的看着覃一航,此时的覃一航脸色铁青,就连覃岸的脸色都是一脸严峻的隐忍,只有覃若飞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几个解释,“一个未婚,一个未嫁,鸳鸯戏水也不犯法吧?”
覃一航重重的将酒杯搁在了吧台上,转身气呼呼的便出了酒吧大门。
风小斐紧跟在他身后,她上前将覃一航扶进了汽车的后排座。
扣上安全带,汽车很快驶入了大马路,后排坐的覃一航闭上眼睛假寐,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覃一航看了看屏幕,又没好气的直接挂掉。
不一会儿,风小斐的手机又响了,她想不接,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迟疑了一下便开了蓝牙接听,一个语气稍急促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喂,你是风小斐吗?我是刘芷瑜。”
“刘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就在一航家,刚打了一航的电话,他没有接,我想问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风小斐向后看了一眼覃一航,覃一航又闭着眼睛假寐不看她,她只好回答:“那个,我没有和覃总在一起。”
挂了电话后,风小斐长吁了一口气。
覃一航这时悠悠的开口,“说谎都能这么冷静,风小斐,你究竟在我面前说了多少谎话?”
风小斐听了情绪也有些激动,她一脚油门将速度提上去,连续超了好几台车,覃一航看出了她的愠怒,“你不服气,怎么不反驳我?”
“既然覃总认为我不诚实,我反驳又有何用?”
“你觉得我不讲道理?”
“你是老板,无需和员工讲道理。”
风小斐也憋了一肚子气,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错在哪儿。
覃一航也听出了她的怨气,本想再争论几句,看她连续的超车,担心她情绪不稳定,便摆摆手,“随便去个地方,我还不想回家。”
他是有意想避开刘芷瑜,风小斐只好照办。
车停在了江边,覃一航下了车,风小斐也跟在他后面。
江边的路灯很亮,晚上的江风很大,吹的头发都有些凌乱,江面上依旧星星点点的光,和远处的汽笛声遥相呼应。
两个人表情僵滞,都没有说话,覃一航打破僵局,“今天早上的事,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解释了,你不信。”
覃一航双手撑着江边的栏杆,语气一下子诚恳许多,“是我太急了,我承认我刚才的态度不好,我应该向你道歉。”
风小斐没整明白的看着他。
覃一航又说:“我当时确实是怀疑你,但冷静后一想,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因此出卖我,后来高尚礼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去喝酒,我才知道是他将这份协议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在骂完我之后,又打电话去问覃若飞有没有转让公司股份,这才让覃若飞也知道我的保密协议。”
原来如此,风小斐终于踏实下来,闷气也无缘无故的消了。
“其实,转让股份并不是怯懦的表现,为了公司,相反你很勇敢。”
覃一航今天的心情确实很糟糕,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可和理解,不曾想风小斐竟说了一句让他感动的话。
心情一下子又没那么堵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或许,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理解与尊重他,能与他并肩同行的人而已,而风小斐懂他,也就够了。
风小斐看着他渐渐轻松的表情,“那你们在酒吧聊什么?”
“高尚礼料到我心情不好,叫我去酒吧喝酒,他还把覃若飞叫去,我们几个人说的云里雾里一堆鬼话。高尚礼还半开玩笑的叫覃若飞转让股份转让给他,而覃若飞根本不肯,他宁可将一间酒店搭进去,也不肯服软,更不会和高尚礼签什么协议,但是,我觉得高尚礼绝不会就此罢休。
风小斐无辜,“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迁怒于我?”
覃一航也很激动,“那是因为那高子维说你和覃若飞竟然鸳鸯戏水。”
风小斐不禁哑然失笑,她这个老板既然这么在乎她的名声。
覃一航突然叹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信任度不够,昨天覃若飞去找过你,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风小斐捋了捋被风吹乱了头发,“他经常这样,我不可能一有什么小事情,就向你打小报告。”
“做我的助理岂不是令你很委屈?”
“当然委屈啦,有时帮了老板撒谎,还要被老板怀疑不够真诚。”
“呃……”
覃一航有些尴尬了,他对着风小斐解释,“我刚才说的其实都是气话,气你遇到事不跟我说。”
“我若一点解决事情的能力都没有,你也不会看得上我吧?”
覃一航:“……”
风小斐的电话在这时候又响起。
屏幕上闪烁着又是刚才的号码,她扬了扬手机,“刘芷瑜的电话,我若接了,还要说谎吗?”
风小斐看着覃一航。
覃一航故意不看她,“随机应变。”
风小斐又按下了免提,便听见了刘芷瑜尖厉的声音,“好你个风小斐,刚刚覃若飞回来告诉我,你们两个人就在一起,你究竟什么居心竟敢骗我?”
“刘小姐,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就不该信你,我告诉你风小斐,你要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助理,我对你客气也只是看在一航的面子上,你在我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你也别想着麻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忍无可忍的覃一航抢了她的手机,“喂,刘芷瑜,我和谁在一起不需要你管,你能不能留点口德?”
对方先是一愣,后又非常委屈的抱怨,“一航,你怎么能为了你的助理这样说我?他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珠姨……”
覃一航听到刘芷瑜在电话那头向他的母亲抱怨,他更是没好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风小斐一脸苦逼,可能明天她又要被陈宝珠叫去训话了。
看着风小斐的脸色,覃一航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我是不是令你为难了?”
“你知道就好。”
覃岸回到家洗了个澡,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高子维双手抱臂,倚站在他的门口。
“您有事?”
覃岸边擦头发边问。
高子维也不拐弯抹角,“那个女孩就是风小斐?”
“是的。”
“她确实很漂亮,但是,你已经有了萧雅,就不要再招惹她。”
覃岸一怔,疑惑的看着他,“您到底想说什么?”
“风小斐不适合你,不管你曾经多么的爱她,但都过去了,萧雅才是你的未来。”
覃岸突然有了几分怒气,他将头巾扔进浴室,不耐烦的看着高子维,“您突然扯上她干什么?”
高子维也变了脸色,“你在国外时,总一个人呆在房间,在本子上一遍一遍的写着风小斐名字,做梦都在呼喊这个名字。”
覃岸恍惚的皱起眉,“我每次写完就撕碎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重新拼凑了。”
高子维上前有些粗暴的卷起覃岸的衣袖,手臂上那一片被烟头烫伤的鲜红皮肤粗糙不平,看的他很痛心,情绪激动的厉声责怨,“看看你的手臂,为了一个风小斐,你竟这样折磨你自己。”
覃岸生气的甩开他的手,很是固执的回答:“我的事不用你管。”
“覃岸,你觉得你的翅膀硬了是吗?我告诉你,覃家恒父子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没有我和萧正齐站在你身后,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自己也很清楚,要想永久拉拢萧正齐这个靠山,萧雅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从今天开始,忘了风小斐吧。”
覃岸的胸腔在剧烈的翻腾,一股戾气油然而生,他指捏成拳,咬牙切齿的盯着高子维,高子维却突然上前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我是为你好。”
那种感觉让覃岸一下子想起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生前也偶尔也会与他短暂的拥抱,高子维的语气和动作都是如此的相似,令覃岸惊讶,戾气也随之渐渐的消失散去。
第二天早上,风小斐正在电脑前忙着,前台便打来电话,说有一位姓刘的小姐找她。
风小斐只好收拾一下桌面,特意去冲泡了一杯咖啡,伺候这位刘小姐的到来。
刘芷瑜穿着一身名牌,挽着一个LV包包,一屁股傲娇的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风小斐无奈,只好配上官方的笑容,“刘小姐早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刘芷瑜怒气冲冲的盯着她,“我就是来看看,你是怎么勾引一航的。”
“覃一航是我的老板,我与他清清白白,并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刘小姐可不要随意诽谤。”
“诽谤,哼。”
刘芷瑜更是飞扬跋扈,“昨天晚上的事还没跟你算账,谁诽谤你了?你们三更半夜在一起,孤男寡女的有没有逾越之举,你心里清楚。”
风小斐不急不徐的说:“刘小姐,我若真的和覃总有私情,我应该让他将我金屋藏娇呀,何必在这里还要受你的气呢?你若不相信我和覃总的清白,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刘芷瑜却一下子有些委屈,“一航好像……总是躲着我。”
“那你知道他为何总躲着你吗?”
“为什么?”
“因为男人都喜欢知书达理,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女生,请问刘小姐?你做到了吗?”
刘芷瑜站起来横眉竖眼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不够温柔,不够知书达理?”
风小斐看着她耸耸肩,“你觉得呢?”
刘芷瑜是觉得自己有些暴躁了,她又坐回椅子上,还牵强附会的说:“这不是理由,他要是喜欢我,我的所有的缺点在他的眼里都是优点。”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说漂亮的女人都像花瓶,但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花瓶,他们更喜欢有内涵的花瓶,所以花瓶要中看也要中用,不只是摆设。他不喜欢你,所以你要动一下脑子,不能徒有其表,让他喜欢上你才是硬道理啊。”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有脑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抓住覃总的喜好,你和覃总是认识多年,但是你真的了解他吗?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
刘芷瑜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她狐疑的看着风小斐,“你知道?”
“当然,我是他的助理,他的生活和装扮很多时候都是我替他参考的。”
“那……我要怎么改变?”
风小斐给出她的建议,“刘小姐,你本人长得非常漂亮,气质大方不庸俗,应该在脾气上改一改,做到温柔大方而不失体贴。”
刘芷瑜不服气的反驳,“谁还没有个脾气?”她可能觉得风小斐说得有几分道理,又带着几分质疑的目光瞅着风小斐,“你说的真的有用吗?”
“你可以试试啊,要不你可以加下我的微信,有什么疑问,随时与我联系。”
风小斐终于将刘芷瑜给忽悠走了,站在门口的覃一航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可接下来的事还没完,陈宝珠通知她去一趟会所。
为避免罚站,风小斐这次换上了一双平底鞋。陈宝珠还是在打麻将,其中还有刘芷瑜的母亲潘梅,另外两个女士风小斐不认识。
这次陈宝珠没有让她罚站,而是直接让她端着盘子在一旁伺候,四个人搓着麻将,有说有笑,完全当风小斐透明。
女人聊天就和男人聊天不一样,男人聊天是天南地北的吹,女人聊的话题永远是衣服,鞋子包包或者男人。
这次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首饰,只见潘梅脸色一黑,冷哼着,“一把破锁就认了一个小贱人,你们说荒不荒唐?”
一女士问,“啥破锁啊?”
“就一把莲花锁呗,唉,不提了,想想就晦气。”
陈宝珠将一个八万打了出去,“你是说你老公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不早叫你带她去做亲子鉴定吗,一旦不是就扫地出门,还和她客气啥。”
“碰……”
潘梅碰着麻将还火气郁结,“我早就提过了,可我老公护着那小贱人,就是不愿意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另一个女士贼兮兮的挑高眉头,“那八成是有鬼呗。”
陈宝珠向她支招,“那你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