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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飞身的跨越

覃岸打了电话给高子维,高子维没有接,他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高子维也不在家。

“乔恩,老爷平时去哪里消遣?”

乔恩老实的回答,“好像是一个什么酒店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某酒店豪华的套房,洋酒空瓶随意的扔在了桌面上,地板上凌乱的丢着底裤衣服,空气中充斥着极其暧昧的气息,高子维正和一个肌肉猛男在床上打滚,激情高亢的声音令人愈加的兴奋。

两人一丝不挂的在床上站的正酣,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使得二人不得不中途停止,高子维极不耐烦的抓起一件浴巾,缠在了腰间。

他开了门,正欲劈头盖脸的骂一顿,不料微张的嘴看着来人,却又没有说话。

门外的覃岸看着裸露的上身,腰间只搭了一条浴巾的高子维,突然嫌恶,而高子维却一点没有羞耻之心,泛红的脸色光鲜亮丽,还意犹未尽的微微喘着气,那神色一看就知道刚刚做了什么。

覃岸的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侧面的一块镜子印出了一个裸体男人的身影。

覃岸突然觉得一阵恶心,羞耻的让他微微闭了闭眼,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转变,他再没有直视高子维,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便愤然离去。

他和乔恩转身去了酒吧,碰巧刘嘉琪给他发了微信,在昏暗的酒吧,乔恩看着覃岸一直喝着闷酒,而刘嘉琪在小鸟依人的坐在覃岸的身旁陪着他喝。

乔恩不知覃岸怒气冲冲的原因,当他看着覃岸从酒店下来的时候,那脸色是极其的难看,也猜到了和高子维有关。

现在身边又坐了一个对他少爷心仪已久,且看似乖巧型的女人,乔恩替萧雅捏了把汗。

可能觉得碍眼,刘嘉琪的目光不时的扫过他,实在尴尬的乔恩只好退出了房间。

覃岸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这回轮到高子维一直打他的电话,他嫌吵,索性关机。

刘嘉琪将头靠在覃岸的肩上,笑的极其诱惑,声音也软软糯糯,“尚礼,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覃岸眯着眼回答,“出来消遣和心情有什么关系?难道酒吧里喝酒的人都是心情不好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你好像很不开心,来……”

刘嘉琪又将他的杯子斟满,“今天我陪你一醉方休。”

门突然被暴怒的踢开,高子维一脸风雨的站在了门口,乔恩则跟在他身后。

高子维向乔恩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近覃岸,将他拉起来并往外拖。

醉醺醺的覃岸没怎么反抗,倒是刘嘉琪情绪激动,他上前抓着覃岸,“你们干什么啊?我们还没喝够呢。”

高子维一把推开粘上来的刘嘉琪,斜着眼看她一眼,又冷哼的讽刺道:“我们高家的男人是不会喜欢这么随便的女人。”

愤怒的刘嘉琪只能看着覃岸被拖走。

高子维将覃岸塞进了车里,自己先回了家。

上车后的覃岸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醉酒的状态,乔恩从后视镜看着他问:“少爷,你究竟有没有喝醉?”

“那几杯酒怎么能将我灌醉?”

“那你刚才还醉醺醺的?”

覃岸很后悔叫了刘嘉琪过来,那个女人一直对他嘘寒问暖,在明知有未婚妻的情况下,依旧对他热情不减,甚至很主动的粘着他,诱惑他,刘嘉琪就像一个可怕的陷阱,眼神里强烈的欲望在翻腾。

这种人和动机都不单纯的女人,覃岸很反感,即使刘嘉琪不停的向他发出诱惑的信息,他不想落入诱惑的陷阱,便只能坐在那喝酒,高子维的突然出现反而给他解了围。

虽然高子维要与他谈,那他们就该真的谈一谈,他甚至已经想好,如果谈不拢就一拍两散,不再受气,不再受制于人,光明正大的做回自己。

一回到家,高子维已是一副准备吵架的姿态坐在客厅,乔恩明显的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裹挟着山雨欲来的狂暴,为避免伤及无辜,他迅速的跑出了门口。

果然,没等高子维开口,怒气冲冲的覃岸首先质问高子维,“风小斐的车祸是你指使的?”

高子维供认不讳,还阴阳怪气的来一句,“可惜没撞死她。”

“你够了。”

覃岸有种震怒在撞击胸口,他冲着高子维大声的咆哮,“高子维,我警告你,风小斐就是我的底线,你该庆幸她没有出意外,如果她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高子维同样愤怒,“你在威胁我?”

“都是你逼我的。”

“我是为你好。”

“什么都为我好,可你从未考虑我的感受,你这就是道德绑架。”

高子维厉声的指责他,“你太令我伤心,太令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我为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你为了一个风小斐来怪我,吼我,难道在你眼里,我这个父亲就这么卑微吗?”

覃岸深沉的目光注视他,“如果你为我好,就该尊重我,而不是一意孤行的去挑战法律的底线。”

高子维很委屈的争辩,“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只要你放下风小斐,什么事都解决了。”

他的脸色缓和下来,目光祥和又焦灼的看着覃岸,“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很爱你。”

覃岸突然一怔,内心的怒气顿减了几分,这十年来,高子维给予了他太多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许高子维思念自己的儿子,将儿子的这份爱弥补了在他身上,也弥补了他亲情的缺失,他感恩尊重高子维,所以才妥协了和萧雅的关系。

可现在,他强烈的想要摆脱这种关系,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他压低了愤怒,依旧能听出他指责的语气:“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就不该去伤害我爱的人。”

高子维也控制情绪,“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担心你太过感情用事而误了前程。”

覃岸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什么前程,即使没有萧正齐,我星耀公司也一样会强大。”

“多一个帮手会令你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覃岸刚压下去的火,又蹭蹭往上冒,“可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我不愿拿我的幸福去做赌注,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控。”

高子维了解覃岸,在这个时候不能和他硬碰硬,两败俱伤绝不是上策,即使自己心里有不满,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再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咬了咬牙,又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以慈父般谆谆教诲的小声安抚他,“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现在都只是暂时,要想割禾先弯腰,我们付出的终会有回报。”

覃岸不想听高子维这些话,他很糟心的瘫在沙发上一脸沮丧。

高子维顿了顿,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言语略微苦涩:“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肮脏,但我也是个人,我有我的生理需求。”

覃岸想起那个裸体男,就像吃了苍蝇般的恶心,他不想再和高子维谈论这些,心烦意乱的双手抚鬓,“你有你的自由,我不干涉,我请你也尊重我的自由。”

高子维苦口婆心,“你和我不一样,现在的你还不能这么任性,我跟你说过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现在必须放下风小斐,如果让人知道风小斐是你的软肋,你做什么都会畏手畏脚受制于人,你应该明白,放下她,其实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覃岸拧紧的眉头,他知道高子维说的没错,可这辈子他都不想放,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听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充满无奈,“可我放不下。”

高子维立刻变得一脸刻薄相,“论家世样貌,萧雅哪儿比不上风小斐,你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因为你不懂我。”

“不懂你,哼,你每天在外花天酒地故意败坏自己的形象,就是为了让萧雅觉得你变心而主动离开你,这样你就能对萧雅的负罪感少一些,而你可以转身去和风小斐再续情缘,我说的没错吧?”

覃岸一怔,高子维洞悉他的一切,他反过来觉得自己并不了解高思子维。他没有承认,也没有不承认,但被人猜中心思,他多少有些颓废。

高子维继续说道:“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有时候为了你的利益就得舍弃个人感情,甚至违背道德,对自己狠,也要对别人狠,等你报了仇,在这片土地上彻底的站稳脚跟,别说一个风小斐,就十个风小斐你都可以留下。”

覃岸像陌生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高子维一怔,他沉吟了片刻回答,“当然有。”

覃岸冷笑,“真难得,我以为你的眼里除了利益,已别无其他了。”

面对覃岸的讽刺,高子维是面无表情的走上楼梯,站在楼梯上的他突然发出了一声落寞的感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什么情啊,爱啊都没有金钱靠谱,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感悟,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一场硝烟就这么结束了,高子维进退有度,总是避开他的锋芒,语气软硬兼施,将一副明明没有亲情的亲情牌打的很好,令想摊牌的覃岸心情是相当的郁闷。

医院。

覃一航在医院住了一晚上后并嚷嚷的要出院,风小斐没有办法,她拿着一些检测的报告单给医生看了又看,医生确定没有问题后准予出院。

她去一楼大厅办理出院手续,在走廊上又碰到了上次她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她的手上仍旧拿着那个小白熊,戴着长发的假头套很漂亮,但脸色更加的苍白,精神看起来很萎靡,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黑亮有神。

眼尖的小女孩一眼便认出了她,高兴的同时带着几分生涩叫了她一声,“姐姐。”

风小斐蹲下身子,微笑着轻抚她的脸颊问:“你好些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

风小斐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问:“你想吃什么?我下次给你带。”

“棒棒糖,巧克力。”

“嗯,好的,我记住了。”

风小斐将她送回儿科的单间病房,床头的病历卡上写着尹桐桐三个字。

风小斐并跟她说:“我明天就给你带好吃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尹桐桐坐在病床上,高兴的点了点头。

风小斐扫视整个空空的病房问:“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

尹桐桐突然眼圈红红的,她咬着唇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风小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只听见她细的像蚊子般的声音响起,“妈妈死了,我在医院住了好久,每天都吃药,头发掉光了,好丑,后来爸爸给我买了假发,但他每天都很忙,可再忙每天都会抽空来看我,我经常一个人在医院,我想爸爸的时候就去医院门口等他。”

风小斐想起那个跛脚的男人,又轻轻的抱了她一下,笑着说:“你的爸爸很爱你。”

“嗯,我也很爱爸爸。”

尹桐桐看上去有些累了,脸色愈发苍白,小小的身躯干瘦无力。

风小斐等她睡着了才出了病房,在拐角的走廊上,一个男子与她擦肩而过,手在没有任何感知的情况下,无端的多了一把钥匙。风小斐心里一惊,迅速回头望向撞她的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奔跑的速度很快,似乎能看出一只腿脚不协调,但又非常灵敏的不受任何影响,飞快的向着楼梯奔去。过道上突然又多了几双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急速又洪亮的声音喊道:“站住……”

只见方队和另外两个便衣警察极速的跑了上来,他们越过风小斐朝着楼梯追去。

风小斐也快速的跟了上去,然后又折返在电梯口停下,她进入电梯后,按下了通往顶楼的按键。

跛脚的男子飞速跑到楼顶后,他没有停下来,而是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鹰,突然加速,以惊人的速度跨越到另一幢相隔四五米的天台上,方队和两个队友很快追了上来,三个人停在楼顶的边缘,望着已跨越到对面高楼上的男子,惊愕的说不出话。正常人在地面都很难跨越四五米的距离,何况在高空,常人根本做不到,这个贼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常人,三人站在高楼上往下看时,视觉冲击都令人感到头晕,腿脚发软。

男子跨过后稍微缓了一下,他似乎早有准备,在天台的墙角抓起一个弹射抓钩发射器,将带钢丝的钉枪打在了对面一栋楼的阳台上,方队举起枪,急切的朝他喊道:“站住,你再逃我可开枪了。”

男子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在子弹还没有上膛之前,男子用吊环划过钢丝,已经滑向了对面一幢高楼的阳台,整个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男子剪掉了钢丝绳,在逗留了几秒钟后才不急不徐的离开。

方队只好收了手枪,和队友眼睁睁的看着差点就要被伏法的罪犯又逃之夭夭。

风小斐也很快上到了楼顶,看着隔壁楼顶的那一套新进的抓钩发射器装备,就知道这个人是早有预谋。

她握着钥匙,看着对面楼离去的那个背影,心里突然沉重起来,那个跛脚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尹桐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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