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化险为夷
当她的车急速的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几个戴着口罩的护士站在一张转运床的两侧,早已等待着她。
唐琰此时已奄奄一息,他开始要进入昏迷的状态,那似乎还努力的保持着清醒,他被小心翼翼的抬上了转运床,带上了呼吸罩,护士迅速将他推入医院抢救室。
风小斐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了唐琰的那根手指递给护士,在可控的时间里,唐琰的手指可以成功的接回去。
几乎是在争分夺秒,转运床的轮子迅速的划在医院平整的地板上,风小斐一边跟着转运床跑,一边紧握着唐琰的手安慰他,“唐琰,你会没事的。”
唐琰又艰难的朝她露出一个微笑,陷入昏迷。
可到了抢救室门外,几个护士却又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风小斐急问:“为什么还不进去?”
一个护士小声的回答:“今天的手术很多,目前我们的外科医生都在手术中,最快的还要等半个小时。”
还要等半个小时,风小斐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唐琰,也急得快要发疯了,她迅速拿起了手机。
手术还在进行当中,风小斐的衣服外套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牛仔裤,休闲鞋都血迹斑斑。旁边有排椅子她也不坐,只倚靠着冰冷的墙壁,一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路过的医生,护士或者病人,都很惊讶的打量她,看着她满身的血迹,都慌忙的快步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去,门被缓缓打开,风小斐反应过来,她立刻想冲过去,但长时间的站立,使她的腿脚都有些发麻,她扶着墙,适量的放松着自己的腿。
腿还有些麻,她已经急不可待的冲上前去,急切的望着最前面戴口罩的那个医生。
“富生……”
安迪取下口罩,冲她舒心的一笑,“唐琰已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指也成功接上去了,你放心吧。”
风小斐的脸终于有了颜色,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她上前拥抱安迪,“谢谢你。”
在找不到外科医生进行手术的时候,风小斐突然想到了外科医生安迪。
安迪轻叹了一口气,“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不过……”
安迪又打量她一身的血迹,皱着眉头提醒她,“趁唐琰现在还没有醒,你该回去换个衣服了。”
风小斐笑着点点头。
当唐琰醒过来时,他立刻闻到了几种混合的鲜花的味道。他轻轻转过头,一侧的床头柜上确实有一束鲜花正插在一个玻璃瓶里。
风小斐轻握着他缠着绷带的手,那根手指已经成功的接了回去,她感慨万千,“唐琰你终于醒了。”
因失血过多,唐琰的身体很虚弱,脸色和嘴唇都很苍白,他此时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对着风小斐说道:“我就说了,我不会死的。”
“嗯嗯,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唐琰看着她取笑,“我怎么感觉你像一个老人家一样呢?”
“老人家的话你才要多听,俗语说的好,你要听老人言,才不会吃亏在眼前。”
这歪理……哈哈,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大笑,唐琰估计自己要笑抽了,他忍着笑说道:“我感觉自己像经历了一场大劫,过了很久一样,也很饿,我能吃东西吗?”
“医生说你24个小时内只能吃流食。”
唐琰很失望,又还调皮的来一句,“你是说我可以喝酒?”
明知他开玩笑,风小斐还是很粗鲁的骂他一句,“喝你妹啊。”
“好粗鲁的女人,刚才我看你打架的时候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彪悍。”
风小斐挑眉,“你这句话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当然夸你了,没有人和你说过,和你做朋友特有面子吗?长的漂亮,还很能打。”
面对唐琰的油嘴滑舌,风小斐扫过他的腹部,“看来你是好的很嘛,是不是可以动了,要不要拉你起来跑两圈?”
“别……”
唐琰又蹙起眉头,老实的说:“我其实很疼的,只不过是想缓解一下疼痛而已。”
他抬起受伤的手,拂过风小斐额头,“我第一次看见你掉眼泪,我很震惊,所以当时我在心里坚持,一定要挺过去,不能辜负你。”
风小斐轻拍他受伤的手佯怒,“你当然不能辜负我,再说,我认识的唐琰怎么会轻易被打败。”
唐琰笑着,他想起初中年代,自己都不知被打了多少次,是风小斐改变了他,骨子里那股劲还在。
“小斐,我发现你是我的福星啊!”
“那你以后将我供起来吧!”
“瞎说,人好好的供着干嘛!”
“开始嘴贫了,不饿了?”
唐琰苦逼的脸,“好饿……”
风小斐早已用保温瓶提前准备好了一些粥水,她摇高床头,用吸管给唐琰喝粥水。
覃家恒一边在打听覃岸的下落,一边又找人到处替覃若飞脱罪,还要打理覃若飞子公司的烂摊子。整个人忙的是焦头烂额。到了晚上,他和杨科从一栋大厦走出来,便上了车,车上后排座悄无声息的坐着一个人,将覃家恒吓了一跳,惊讶之余他很快又露出了欣喜之色。
覃岸穿着休闲装,戴着鸭舌帽,面无表情的示意覃家恒上车。杨科还有几分紧张的看着覃家恒,覃家恒一点也不担心,他冲杨科摆摆手示意他开车。
“覃岸,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很着急。”
覃家恒并没有称呼他为高尚礼,而是直接叫了他覃岸的名字。
覃岸也没有否认,他缓缓的开口,“受了点伤,养了几天。”
“严重吗?”
“已经无碍。”
看着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覃家恒的内心轻松了许多,他低声说道:“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覃岸转过头看着他,“还在为你的儿子奔波吗?”
覃家恒的脸色沉下来,又轻叹了一口气,“可他是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覃岸却突然冷笑,覃家恒不解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快自身难保了,还想为覃若飞脱罪。”
“你说什么?”
覃家恒和目光骤然一紧,他紧盯着覃岸,
覃岸目光幽幽,“你贿赂官员涉嫌走私,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了吗?”
覃家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辩驳,只问:“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那你以为我回来干什么?”
覃家恒打量着他,覃岸冷漠的目光相比之前平缓了很多,眼底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但已经没有明显的恨意,但他并不明白覃岸的目的,便试探的问:“你和我说这些,究竟是想干什么?”
“自首吧,不要再一错再错。”
气氛一时凝滞,狭窄的空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引擎的制动声。
几十秒后,覃家恒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良心发现了,可以吗?我也劝你回头是岸,做个好人,可以吗?”
覃岸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和乞求,令覃家恒一怔,同时内心也有了几分喜悦,但他不明白覃岸为什么变化的这么快。
“你不恨我吗?”
“恨有什么用,等你真正伏了法,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交代。”
覃岸内心一直很矛盾,这么多年在江铃兰的仇恨之下,整个人都很阴郁,当他突然失去了要打击的目标,内心很茫然。同时自经历了高子维与江铃兰的事,他突然清醒的发现自己并不恨覃家恒,一切的过错都不是覃家恒一个人制造出来的,他的母亲江铃兰也有很大的责任。相反覃家恒很维护他,还暗地里为他介绍了好几个客户,在内心或许覃家恒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在意他。如像普通的父子那般重归于好,覃岸是做不到的,他想尝试着去改变覃家恒,但顶风作案这么多年的覃家恒岂会轻易的改变。
覃家恒在沉吟片刻便宽心的说道:“谢谢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我真的很欣慰。”
覃岸从他的目光中似乎得到了答案,失望在心头一闪而过,他没有再说什么,在半路上示意杨科停车,便匆匆下了车。
风小斐去唐琰的公司替他处理一些手头上的工作,她开着车出了公司没多远,一辆摩托车却拦在了的车头逼停了她。
摩托车上是一个长发美女,眼睛很漂亮,像个混血儿,皮肤小麦肤色,穿着一身的紧身衣裤,身材傲人,她拿着一个棒球棍,一脚踏上引擎盖,很嚣张的对着风小斐发起了挑衅。
风小斐以为她也是金石帮的人,下了车,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踏在她车头上的脚。
女子一棍子扫过来,风小斐闪身避开。
女子怒气冲冲的用棒球棍指着她,“你就是风小斐?”
风小斐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又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风小斐。”
话音刚落,一棍子突然朝着她面前挥了过来,被风小斐接住,瞬间夺下了女子手里的棒球棍扔在地上。
女子一腿猛扫过来,风小斐还以颜色,拳头也被风小斐接住,她三拳两脚将女子打倒在地,她抓住女子的衣襟,将其抵靠在车头,“这么弱,竟敢来挑衅我,你们金石帮已经没有人了吗?”
女子不服气的看着她,“什么金石帮?我就是想找你出口恶气。”
“你不是金石帮的人,那你干嘛找我?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但我听唐琰经常提起你。”
风小斐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突然又松了手,她惊异的问:“你是冯晨晨?”
唐琰和风小斐提过这个名字,这个女子就是唐琰的前女友冯晨晨。
风小斐突然又笑了,她抱歉的看着冯晨晨,“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刚才还一脸凶相,突然间变得非常的亲和,这让冯晨晨有些不适应,但她依旧很不客气,“我打不过你,我认栽了,但别以为你知道我的名字,就想和我套近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刚来中国,还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呢?”
冯晨晨突然一脸懵。
风小斐拍拍她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唐琰和我形容过你的样貌,又看你对我充满了敌意,我就猜到是你了,其实唐琰心里一直有你,他很爱你。”
“真的吗?”
冯晨晨又惊又喜的看着风小斐,似乎还不可置信。
风小斐点点头,“我现在带你去见他吧,不过,他受伤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冯晨晨一下子紧张的握住她的手,“那他伤的严重吗?”
“死不了。”
当倚靠在病床上的唐琰一眼看见了门口的冯晨晨,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冯晨晨已经微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心跳突然的加速,令他的呼吸一下子凌乱,他盯着眼前的人,“你……”
喉咙处一紧,他咽了咽口水,惊异的看着冯晨晨,“你怎么来了?”
冯晨晨悲喜交加的拥住他,声音满是心疼,“对不起,唐琰,我只是太爱你,而缺乏安全感。我以后再也不会真的想要控制你了,我会给你自由。”
这个女子竟然大老远的追来了中国,这让唐琰很是感动,只是她抱的太紧,触碰到唐琰的伤口,唐琰疼痛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怪异。
冯晨晨这才注意到唐琰的表情,她听风小斐说过他腹部有伤口,她立刻松开唐琰,又充满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实在太激动了。”
唐琰用另一只手微笑着拉着冯晨晨,眼眸充满温柔,“不要紧,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下一秒,冯晨晨的唇已经和唐琰的唇粘在了一块。
风小斐透过门上的小块玻璃,看着他二人如糖似蜜,也开心的笑了。
她下楼去透透气,站在医院后面的小公园,小公园环境不错,有很多家属推着轮椅和病人来这里散步。
风小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风不大,微微的摇着树叶,阳光也暖暖的,透过大树的枝叶洒落在肩上。
“小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