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下高手
“狄兄,不知你可听过血刀老祖这号人?”
白方首默不作声从乾坤戒拿出一瓶七粮液,递给狄云而道。
狄云接过七粮液,看着纯净如水的酒也是一愣。
他学着白方首的样子将瓶盖拧开,顿时一股清香的酒味扑面而来。
听到白方首提起血刀老祖,狄云面露惊讶。
他连忙灌了一口酒,回应道:“自是听过,说起来,我和血刀门还有些过节。”
“血刀老祖很强,以你我现在水准,绝不是其对手。”
“只是现在也不必担心他。”
“我离开西域前,血刀门弟子便招惹了西域昆仑派,如今的血刀老祖诸事缠身,已是分身乏术。”
“再加上平凉崆峒派的崛起,血刀门现在危机四伏,又哪来的空管我这小卒子。”
白方首听闻,脑袋嗡的一下。
他记得连城诀中,血刀门势大,在西域已呈无敌之势,断然不会有什么门派能和其对上。
但狄云却说有昆仑与崆峒两派,可与血刀门分庭抗礼,这和他了解的情况截然不同。
“崆峒派与昆仑派?”
白方首止不住问道,从狄云的话中,他隐约感到这个世界有些不正常。
“白兄功夫这般了得,想必也听过崆峒《七伤拳谱》吧?”
狄云拿着酒瓶和白方首一碰,幽幽而道。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白方首却听得很是清楚。
白方首立马回应道:“我曾听闻七伤拳乃崆峒派传世武功,内力大成者方可习之。”
狄云看了白方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七伤拳这等辛秘,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这让他不由对白方首又高看了几分。
“十多年前,金毛狮王谢逊自崆峒派偷走《七伤拳谱》,后又于天鹰教夺走屠龙刀,使得江湖大乱,致使不少高手死于非命。”
“其中最为可惜的,便是几年前在武当自刎的张翠山。”
“崆峒派很是奇特,若不是因为谢逊,怕是就连西域武林中人,也不清楚在平凉竟有着这么一个不弱于八大门派的庞然大物。”
“而那昆仑派更是传奇。”
“听武林不少前辈曾言,昆仑三圣之一的何足道曾踏入中原,于嵩山少林寺与觉远大师论经,实力强绝,鲜有敌手。”
狄云说着便站起身来,将瓶中酒一饮而尽。
白方首则当即呆住,他现在终于明白这方世界为何叫做“大元江湖”,而不是连城诀了。
如今这大元江湖,已有连城诀与倚天身影,隐约已是大杂烩。
“狄兄觉得,当今江湖,血刀老祖可排第几?”
白方首也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又拿出一瓶上好的七粮液递给狄云。
男人间的友谊,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狄云接过酒,猛地灌了一口道。
“血刀老祖虽强,又被江湖中人称为「邪派第一高手」,但最多只能在西域逞凶。”
“天下之大,高手如云,血刀老祖怕是难以挤入前十!”
“武当张三丰!”
“北少林空见、渡厄、渡劫、渡难四大神僧!”
“南少林天虹、天镜大师!”
“天池怪侠袁士宵!”
“权力帮李沉舟!”
“明教教主阳顶天!”
“西域金刚门火工头陀!”
“铁骨墨萼梅念笙!”
“血刀老祖皆不是对手。”
白方首听后,眉头几乎皱成一条麻绳。
倚天屠龙、连城诀、神州奇侠等等,这世界可太乱了。
在听到金毛狮王谢逊和张翠山时,他还没那么惊讶。
但当狄云洋洋洒洒说了十二位高手后,他大脑简直宕机了。
这大元江湖,简直比晋西北还乱。
“对了,狄兄从西域而来,可知当今天子是谁?”
白方首开口问道。
他必须尽快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情况,否则出了山,就是一抹黑。
“当今天子为‘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
狄云冷冷而道,言语之中满是恨意。
白方首瞳孔一缩,他已知晓狄云口中那“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是何许人了。
元朝第十一位皇帝,蒙古帝国第十五位大汗“元顺帝”。
“江淮可有红巾军?”
白方首连忙问道。
他记得很是清楚,元顺帝时期政治败坏、税赋沉重。
加上天灾不断,红巾军起于江淮,掀起了反元的大旗。
“当今天下不只是江淮有红巾军,江西袁州也有佛兵。”
“多年前袁州的彭莹玉、周子旺反了,一路势如破竹。”
“只是最近袁州遭到蒙古鞑子进攻,已显现败亡之势。”
“我此番到江南,便是打算前往袁州,助那周子旺一臂之力。”
“不知白兄可愿前往?”
狄云看着白方首,目光温和又深邃,他很希望白方首能与他一同前往。
白方首顿了顿道:“可。”
他对周子旺倒是没多大兴趣。
答应狄云,纯粹是想去见识见识周子旺麾下的常遇春。
他记得袁州周子旺起义,并非看上去那般简单。
在周子旺身后,有明教与白莲教的身影。
起义这种事,他并不愿牵扯进去,因为一旦出了问题,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一路上他也会尽量劝说狄云,让其放弃。
他可不想狄云这原本就命运悲惨的人,最后命丧元军之手。
再者,狄云在这大元江湖,可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
汉江之上,一叶孤舟随江水顺流而下。
风起,江面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
孤舟在水面微微起伏,仿佛随时都要倾覆。
舟上有一年轻人,身着白衣,长相俊美,气质出尘,正手持一本《血刀大法》不断钻研。
在他身旁又有一汉子,手捧一本《杀鱼刀法》,叹了口气。
“白兄,你这杀鱼刀法似乎不是人间之法,许多招式根本闻所未闻,宛若鬼魅!”
“学你这功夫,心中不得有一丝杂念,否则极易功亏一篑。”
狄云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书合上。
此刻他的内心,便如面前江水一般,看似平静,实则狂躁不安。
前几日,江湖上传来江西袁州的消息,元军已击败袁州大军,周子旺已被斩杀。
“心如止水很是容易,只是狄兄你,太容易被感情左右。”
“周子旺根基不稳,失败已是注定。”
“况且谁人做皇帝,这和我们这些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纲领的起义,不过是小孩玩过家家罢了。”
“周子旺如此,徐寿辉也是如此。”
白方首淡淡开口,在他看来,这些人皆是一丘之貉,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