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犯难的事情来了

如果是一般警员被市领导这样问，早就吓住了，但张魏雄不一样，他没有丝毫慌乱，就像等着领导来问一样，他不卑不亢说：“曹书记，我是市局刑侦一队的张魏雄，您得记住我的名字，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见面。”

“小伙子，有意思，好，我会记住你和你这个名字的，你走吧。”说完，曹金成轻微的舒了一口气，似乎被张魏雄说的很紧张。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张魏雄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但他又不敢确定，也不能去问。

张魏雄和吴丹离开了市委办公大楼，刚才曹金成问张魏雄名字的时候，吴丹吓了一身汗。

市委副书记记住你的名字，并不是为了请你吃饭或者唠家常，而是对付你，张魏雄恐怕要倒霉了。

不过，吴丹有点想不通，这张魏雄到底有多硬的后台？

先是入职第一天打王青山，王青山被免职，再是怒怼齐队长，现在又敢在市委曹书记面前理直气壮，这家伙的表现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要说他是愣头青，做派和举止也不像，要说不是吧，件件事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捉摸不透。

吴丹对张魏雄说：“小张，我见曹书记都怕的要命，小心脏突突直跳，你见到曹书记就不害怕吗？”

张魏雄轻松地说道：“要知道，领导也是人，无非就是职务级别比我们高，都是为党工作，跟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咱们又是在办案，有什么好怕的，丹姐，咱们得回队里，我还有些线索要处理。”

但最主要的，张魏雄还是通过曹书记找方向、辨真伪。

如果一件事情的基本路径错了，就算努力十倍百倍，也没有好结果，甚至越是努力，离成功的道路就越来越远。

回去的路上，吴丹开着警车，他看到张魏雄并没有什么破案压力，反而很高兴，便问他道：“刚才在曹书记那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丹姐，你有没有注意到，就在我问曹书记他家墙的颜色为何不一样的时候，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紧张。”

“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刚才只是心突突跳，没注意观察。”

“那好，我们来假设一下，假如换作是你，我说丹姐，你家的墙的颜色为什么有一块不一样，你会怎么说？”

“我会说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装修的时候涂料不同的缘故吧？”吴丹说的轻描淡写，表情也很自然。

“你说的很无所谓，那你知道当我问曹书记他家的墙那一块不一样的时候，他眉头皱了一下，就是这个细微的变化，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面墙肯定有什么问题，或者墙里有夹层，藏着什么东西被偷了，他也不敢对外声张。”

“你的意思是……”吴丹说到这，有一种猜对谜语的感觉，但她没有说出来。

在之前的案件中，吴丹曾听说方城县局侦破过一起入室盗窃案，方城县委书记李洪昌家中被盗，说是丢了几千块钱，警察抓到小偷，小偷交代并不是偷了几千块，而是偷了一百多万。

现在曹书记这里没有证据，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就是错。

“丹姐，别瞎猜，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了你瞎猜，对你不利。”张魏雄说的很郑重。

他知道吴丹是个好人，初来乍到就这么帮自己，虽然有齐队长安排的成分，但她完全可以借故推脱，但她没有。

要知道，张魏雄的一顿架，把姜局长提拔的王青山打得免职了，薛书记对张魏雄肯定青睐有加，这个时候帮张魏雄，意味着站在薛书记这边了。

既然站在薛书记这边了，就意味着跟姜大伟局长站在了对立面。

在官场上，在不在领导间挑选站队，这确确实实是个令人进退两难的事。

站或是不站，如何站，自身都要考量清晰，掌握实情，理智选择，否则，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吴丹这样的好人行径确实感人，但在官场上，好人多数都有好报。

吴丹也知道张魏雄的意思，她毫不在意的说：“你放心，保密原则我还是知道的，但是，这个跟破案有什么关联，况且我们也没有证据，你总不能去搜曹书记的家吧！”

搜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家，对于一个基层的警员来讲，就是天方夜谭，张魏雄也不会那样做。

“怎么可能，我就是问问他，然后看他的反应，再根据反应来判断的，如果要是一个人心里没鬼的话，他根本不惧怕走夜路，也不怕鬼敲门。”

“这倒也是，你胆子够大，说实在的，刚才姐差点吓尿了，看曹书记的反应，恐怕他会找你麻烦，你要小心了。”

“所谓将军赶路，不追小兔；将军有剑，不斩蝼蚁。就为这点事找我麻烦，他这个市委副书记的格局也太小了，有损领导形象，丹姐，咱们回去吧，不知道李哥有没有弄到查阅档案的手续。”张魏雄又想起了查阅档案的事情。

就在张魏雄和吴丹离开市委曹书记的办公室之后，曹金成便叫来了自己的秘书汪若洋，小声的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去开会了。

回警局的路上，吴丹就在想，曹金成肯定是丢了什么东西，自己不敢说出来，而且丢的东西跟他的权力有关，说出来就会捅篓子。

回到局里之后，张魏雄见李学习一副哭丧的脸坐在位置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魏雄明白，从他跟齐等闲打赌时李学习的表现就能看出，他不是这头，也不是那头，而是一个滑头。

在官场上，对于李学习这样的人有一个特定的称呼，叫做墙头草。

墙头草在官场往往不辨是非对错，只讲个人利益，立场不坚定，风吹两边倒，面对是非对错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这类人多半心术不正。

吴丹看到李学习一脸哭丧，问道：“借阅手续拿到了吗？”

“吴大警官，我的老婆大人，我是真没办法了，我去找齐队长，他根本就不待见我，其他科室又不愿意帮这个忙，腿都给我跑断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去。

这种节骨眼上，谁都不想蹚这口浑水，事不关己，大家都想着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做多错多。

毕竟这其中牵扯到主要领导的博弈在里面，谁往这里面钻，那就是不识时务。

“没拿到就没拿到吧，我亲自去找齐队长要手续！”张魏雄说的很坚定和执着。

吴丹这个时候也有点难为情。

这些都被一旁的李学习看在眼里，他是一个精明的人，忽然眼珠子转了一下，想到一个查档案的办法。

他勉为其难的说：“要想查档案，其实不不是没有办法，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