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谁在勾谁
“嫣嫣,你瘦了。”屋内闭着门,裴厌缺轻拥着她,低声道。
惢嫣在他怀里撒娇,“想你想的。”
又道,“裴厌缺,你憔悴了许多。”
裴厌缺捏着她的葇荑,目光温和,不语。
“笨蛋,我不是教你怎么答复了么?”惢嫣掰了掰他的指头,将眉一簇。
“想你想的。”裴厌缺轻笑,额头触上她的。
二人腻腻歪歪好一阵。
裴厌缺不是擅长说情话的人,但是惢嫣是真的什么都说,甜软的、娇嗔的、暧昧的、露骨的……在她撒娇的软音里一起进入他的耳朵,淌到他的心尖尖里。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在勾引我亲你嘛……”惢嫣指尖在他胸口划着圈圈儿,明眸善睐。
裴厌缺再也受不住她这小模样了。
“是你在勾我。”
惢嫣听到他略沙哑的声音,他低俯下身,高大的身子几乎将她拥的严严实实,温凉的吻落在她的唇瓣。
惢嫣自己是色批,但她也喜欢自己的男人对她霸道一点,甚至是变态一点……咳。
他的吻技越来越娴熟了,惢嫣被亲的迷迷糊糊的。
不行受不了了,两个月不见,怎么长进这么多……腿有些软。
惢嫣抓着裴厌缺推他坐在椅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腿上。
蹭啊蹭……
男人很快有了反应,呼吸乱七八糟的,眸中也染上迷蒙的欲望。
惢嫣抓着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腰际。
裴厌缺安安分分的不敢动态,惢嫣狠狠咬了下他的唇瓣,抓着他的手在她软腰上轻划了下。
男人手一僵,旋即两只手扣在她后腰,轻轻锢着她。
二人动作有些大,椅子一翻,裴厌缺背脊躺在了地上,惢嫣顺势俯在他身上。
她抱着他滚到一边。
等裴厌缺定下来,惢嫣已经开始剥他的上衣了。
裴厌缺仰头,修长的喉形成的优美弧线既野性又性感。她轻咬了咬他的喉结。
惢嫣正欲剥开他白色的里衣,裴厌缺想起点什么,一把摁住她的手,无声的制止。
他上身有伤。
不希望她看到。
惢嫣低垂着眼眸,瞬间明悟。
一息沉默。
“我看看。”
裴厌缺愣了片刻,默默抽回手。
惢嫣解开他腰间的腰绳,缓缓拉开他的衣襟。
一道横在胸口的痂痕裸露在空气里。
惢嫣素白圆润的指腹抚上那痂,裴厌缺感觉到她温热的指尖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温软的唇印在那道疤痕。
—
次日。
昨日裴相让裴厌缺早些歇息,诸多事宜今早再议。
裴厌缺步伐如风,走入裴相的书房,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他们对您用刑了?”
裴厌缺已从莫寒莫邪口中得知通敌叛国一事的具体情况。
最令他吃惊的当属惢嫣,他还以为钟汉被押走是父亲暗中运作,万万没想到一切主使竟是他的小女子。
她此番给他的惊讶实在太大了。
他昨夜听闻这个消息,真真恨不得飞到芳菲苑去见她,可是那会儿明明刚从那边回来。
一晚上终于将各种心绪压下,待他忙完父亲这边的事,再去寻她。
裴相闻言抬首,“无碍,这刑罚你父亲还受得住。”
行刑的人除却第一次是皇帝带来的外,其余的都是大理寺的衙役。因为沈长炎的关系,放了颇多水,并未真正伤筋动骨。
这段时间已经将养好了。
裴厌缺剑眉轻敛,身侧的拳捏了捏。
“沉住气。”裴相定睛看了他一眼。
裴厌缺压下那口气,步伐有些沉重的走了过去。
“近日诸多变革,都在你桌上了,先看着。”
裴厌缺忙了一整日。
他是傍晚的时候到的芳菲苑。
惢嫣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留下吃饭,“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呢。”
裴厌缺牵过她的手腕,“不辛苦你,我们出去吃好吗?”
“唔……”惢嫣思索片刻,“上次那个酒楼?”
“你喜欢吗?”
“不喜欢。”
“那就换一个。”
—
“裴厌缺,其实你不光憔悴了,还黑了……”
“明天还忙吗?什么时候能空下来,我想你看看你的宅子呢……”
傍晚闹市不算拥挤,惢嫣牵着裴厌缺的手,欢笑着说个不停。这是她初次的恋爱,她真的很喜欢跟裴厌缺待在一起。
二人不疾不徐的在街市上逛了一圈儿。
十一月份的晚霞没什么温度,橙红中夹杂着金粉色,薄薄的一层,如虚无缥缈的纱,斜飘在西山与天际交界处。
“什么时候会下雪呢?”她轻声呢喃。
近来气温陡降,她秋装还没穿多久,感觉就要换冬装了。
也不知是天气变的快,还是时日走得快。
“快了。”裴厌缺低笑。
“我去年从颂州到上京的半路上下了雪,唔,所以行程很慢很慢,说起来,我到上京都快一年了呢裴厌缺。”
“嗯。”
“你还记得我们见的第一面么?就是我来相府的第一个晚上。”
“……”裴厌缺不语。
其实他初见她,并不是那个夜晚呢。
“吓的我瑟瑟发抖,差点一晚上没睡着呢。”
裴厌缺,“……忘掉它。”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惢嫣脚步微顿,瞥了一眼裴厌缺,“那会儿舅舅让你来接我,你为什么半路跑了?嗯?”
害得她以为自己并不受舅舅重视,他的养子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怎么还翻起旧账来了。”裴厌缺无奈失笑,“我那会儿见都没见过你呢。”
“所以是为什么?”
“遇到了点小麻烦,去了华安郡一趟。”
裴厌缺清楚的记得,当时遇到几场刺杀,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父亲这唯一的外甥女会受他牵连,便与仆人分开,折转去了隔壁的华安。
“真不是不想来接我?”惢嫣眯眯眼,目露怀疑。
“真不是。”裴厌缺正色道。
便听得少女一串银铃般的嬉笑声,他明白她在逗自己,神色松下来,目中露出温和的无奈。
惢嫣松开他的手,欢快朝前跑着,“裴厌缺,我打听过了,那家酒楼很好吃。”
裴厌缺看着她的倩影,一年前的回忆不疾不徐的攀上心头。
他在华安待了小半月,隐匿行踪后就甩掉暗杀了。原本想直接回上京,但到底放心不下,就沿着原路去找寻。
那才是他初次见她。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颂州那几座非官道的山贼匪颇多,他不曾露面,却只身开路,在前面守了那驾马车三五日。一直等到他们再次走上官道,他才回的相府。
当时只为了完成父亲的任务,又怎会想到,这小女子能叫他欢喜到这般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