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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前事

“这衣裳制了多久?”裴厌缺展开双臂,目光从自己挪到惢嫣身上,含笑问。

“三四个月了呢。”惢嫣道,“喜欢么?”

“嗯。”他低应,又道,“淮上锦制的?”

“对啊。”惢嫣点头,“我亲手绘的图呢。”

她回味他的语气,眯眯眼,“关于淮上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裴厌缺挑眉,“知道淮上锦是你的?”

惢嫣瞪大眼睛,“你还真知道!”

她的心思很敏感。淮上锦挂在陈锦上名下,而他现在又不在禹国,依裴厌缺的醋劲,如果不知道内幕,提到淮上锦,肯定会多问她一句,毕竟陈锦上在禹国只和她属实,把淮上锦交给她打理的可能性比较大。

“猜到的”裴厌缺轻笑。

“怎么可能?你暗中查我是不是!”惢嫣叉腰,模样气鼓鼓的。

“冤枉。”裴厌缺抬手挡打住她,他慢慢解释。

当初进直上青云吃饭时,裴厌缺就注意到掌柜最先看了她一眼,而不是陈锦上。当然,这个微末的细节,并未引起他的怀疑。

直到回到上京,他们在一起后。

她貌似有一衣橱淮上锦风格的衣裙,这些衣裳和其市面上售出的又略有不同。

起初裴厌缺还以为是陈锦上送的,默默醋着。后来倒也淡忘了这事。

不知是哪个契机,他又想起来这件事。突然明白过来,他的小女子怎会轻易接受旁人赠予呢?那时候他就明白了她、淮上锦、陈锦上之间的关联。

他开始暗中为淮上锦保驾护航。

日进斗金的商铺,上京盯上的人可不少。

当然,这些惢嫣不用知道。

“唔,原来如此。”惢嫣捏着下颌,“你好厉害裴厌缺,这都能发现。”

“那直上青云也是你的?”裴厌缺问。

直上青云他现在只是怀疑阶段,若真是她的,他可得吃惊一番了。

小女子果然点头,露出嬉笑的表情。

裴厌缺发出一声惊异喟叹。

“你更厉害啊。”他抬手爱怜的捏了捏她的颊。

他都不敢想,那些店铺,如此多的分店,她一个小女子,年纪又不大,是如何做起来的。

惢嫣看出他的震惊疑惑,却不想同他讲自己的奋斗史。

说实话,她一个成人的灵魂,开口却要说自己是十岁开的铺子……怎么那么装呢?

“裴厌缺,我们去新府好不好?”

裴厌缺剑眉一挑。

“现在就去,我们一起做饭好不好?”惢嫣又道。

“好。”他含笑答应。

于是二人去了新府,裴厌缺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搅他们,暗中盯梢的人都让暗卫去打发了。

晴咕莫邪买完菜后就回府了。

裴厌缺倒是没有手生,炒了许多他们爱吃的,惢嫣则在一旁熬美味的鲜蘑菇汤。

月上梢头时,惢嫣亲手为男人穿上的华服又被她解开褪下。

二人太久没做,都热情似火,倒是直接。

只是顾忌她背后的痂痕,裴厌缺没有将她丢去榻上。

他们最开始在盛满浴汤的浴室,后来在墙面、软椅……

起初衣裳都未全部退下,她的罩衫松垮的勾在手臂,宽大的摆被男人提在手中,最后顺势挎上她的腰……

他格外喜欢从后面抱着她。

惢嫣则喜欢坐在他的劲腰。

裴厌缺探索房中各处,每个地方都来一次后,她实在是体力不支了。

不过男人确实许久没要,她软软的挂在他身上,也就由他去了。

不知多少次后,她终于开口求饶了,呜呜咽咽的哭,都没什么力气推开他了。

裴厌缺被她磨的太狠,许久才放过她。

简单的擦了下身子。

他拥着她睡去。

冬初。

缪皇室发生剧变。

先皇子孙,即太子之子事变,早在秋初即占领西南各郡,手持重兵相要挟,联合朝堂太子旧党,发起兵变逼宫。

缪皇帝坚决不退让,然朝堂对其不满者累多,百姓亦骂声一片。

皇帝起暴政,每每血染朝堂,闹市横尸,九族连坐。

皇孙兵分三路围攻帝都,帝都三道主城门,竟只有一道禁闭,另外两道皆大开,迎皇孙入城。

先帝长孙城下许诺,说服护城之兵归顺。军队直捣宫中……帝自刎而亡。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元禧。

惢嫣是从舅舅那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这事有她的一份,故裴相将惢嫣和裴厌缺同时叫过去议事。

陈锦上功成,惢嫣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然裴相道,“我已下了命,待缪朝稳定,即刻召集军队回归。直入上京。”

届时,就是他逼宫之时。

“你们二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们需要离京跟军队会合。”裴相又道。

二人点头应是。

原因他们心里都清楚。

当初裴厌缺本想把惢嫣放在相府,然后保护好这座府邸,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

皇帝到底起了提防之心,将西境的军队召回来就没撤离过,就驻守在上京外围,只要外围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随时都会进来救驾。

他们不离开上京找军队,难道等着被抓么?

惢嫣已经许久没看到黑乎乎的身影了,也就代表,她许久没收到陈锦上的来信。

舅舅提这事费了颇多口舌,想必他和他的兄长并不顺利。

好在蛰伏十数年,总算是功成了。

而今,就看舅舅了!

今年宫里殁了两个皇子,皇帝貌似不打算办年宴。大寒时节,上京各家府邸便都开始忙年节的事。

当家主母作为中馈持有者,是最忙、而最有成就感的那一个。

貌似好多年都不像这样热闹了。

只有相府,一派平静。

那夜,惢嫣煮了小火锅,同裴厌缺一块吃,今年不同去年的,只有他们两个。

吃完后整个身子都是热的,裴厌缺揽着她登上芳菲苑的屋顶,扶着她让她站在屋脊。

上京繁华楼阁的轮廓入目,高大巍峨,皇宫半个都陷在黑暗里,神秘而叫人捉摸不透。

那夜,是惢嫣今年在上京待的最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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