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爹气病了就得揍他!
林建邦刚一下值就听薛景荣向他禀告世子把侯爷气病了,府里进宫请了太医。
“速速回府!”
林建邦先回了睦兴院,摘掉乌纱帽问向许薇,“怎么样了?老爷子病的严重吗?”
许薇接过乌纱帽放好,然后拿了常服递给林建邦,“晨儿派梅赛回来要了小希的琼浆,说是老爷子可能心脏上来的毛病,不过有太医在,他插不上手。”
林建邦点点头,“我去世安苑那边看看。”
许薇也是一脸焦急,“快去吧,我和小希都去不了,只能在家里干等。现在那边是什么个情况也不知道,不过你去了一定要收收你的暴脾气啊,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听见没有!”
听是听见了,但一看见世子林建济那副老脸,林建邦就忍不住了。
妈的,好不容易有个爹疼,转头你就给我爹气病了,不揍你揍谁!
世子林建济一看到林建邦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四弟好本事啊,如今你倒是不...”
林建邦一拳照着林建济的鼻梁骨就挥了上去,谁也没有想到林建邦居然会上来就动手,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从小习武的林建济也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然后一个没有站稳就摔倒在地上。
林建济到底有功夫在身,没有给林建邦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一脚把林建邦踹出两三米远。
林建邦趴在地上,眼冒金星,吐了一口血。
薛景荣和学友赶紧上前想扶起林建邦,见林建济又挥拳过来,两人齐齐的挡在林建邦前面挨下林建济的拳头。
林建世本不欲插手,因为他觉着父亲就是再帮扶四弟,四弟这一辈子也就呆在岭南回不来了,没有必要因为他得罪大哥。
但见林建济出手狠厉,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所以也起身拉住林建济好言相劝。
谁料林建济根本不领情一把推开林建世,这时林建邦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缓过来之后直奔林建济就去了。
林建邦虽然不会武功,但林建邦有种狠劲,反应也快,一通乱拳竟也没有让林建济占到多少便宜。
林建邦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生气过,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就想着他可以受气,但他的家人不行,把他爹气病了就得揍他!
最后还是林松调动府兵才拉开鼻青脸肿的兄弟俩,林松自己也紧紧的抱住林建邦,“四老爷,四老爷您消消火气。侯爷眼下刚刚苏醒,若是让他见到你们兄弟相残,恐怕又会加重病情。
四老爷,老奴求您了,太医们也都在内堂,传出去也有损侯府声誉,更何况也影响四老爷您自己的声誉。”
林建邦怕伤到年岁不小的林松,便没有再动手。
而是指着林建济说道,“我告诉你林建济,你是世子,又是嫡子这不假。所以你联合你亲家,背后捅捅咕咕的将我调到岭南,我认了。
嫡庶有别嘛,家里的资源都应该是你的,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二话没说,乖乖的收拾东西准备去岭南赴任。
你不满父亲给我打点,这我也能理解,但是你可以来找我呀!你跟我说一声,说我林建邦不配,我他妈的就是再怕死,我也不会舔着脸去要。
但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嘛?你办的这叫人事吗?咱爹不是你亲爹吗?他多大岁数了,你心情不清楚吗?
你就是有一百个不满,你能直接来冲他大呼小叫吗?没有老爷子挣下的功勋,你林建济算个屁!
他对你的扶持还不够吗?你的私兵全都是老爷子亲自挑选出来的精卫,人数上,老爷子的份额大部分也分给你了。
怎么的,他自己挣下的,就不许他心疼一下别的儿子?你好歹也是个世子,你不清楚岭南意味着什么吗?
你觉着我一个文人,有几条命能走出梅岭?为什么押流放犯人衙役离京前先要领笔丧葬费,你会不清楚?
我他妈的只是没有你会投胎而已,你就这么容不下自家兄弟吗?
你身为人子,气病父亲是为不孝,你身为兄长,不容兄弟是为不悌,你身为武官,勾结文臣是为不忠。
你个不孝不悌不忠之辈,有何脸面以世子自居,又有何能力来继承平阳侯府的百年基业?”
林建邦的话说的满屋人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林松,他都快给林建邦跪下了,四老爷这是要掀开平阳侯府的天啊!
林建世双手握拳,林建邦所言句句说到自己心坎上了。初闻林建邦调任岭南一事,他也觉着费解,毕竟平阳侯府四个字在朝中还是很有一定地位的。
直到刚刚听完林建邦的话之后,林建世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白之余也跟着心寒,嫡庶兄弟也是兄弟啊!
不管怎么说也比外人亲近啊,同朝为官便可以互相照应,这不是挺好的嘛,怎么能为了一时不平就做这样的事情。
世子林建济被林建邦气的脸色铁青,到底是武将,气的双手发抖,愣是不知要出言反驳什么。
林建邦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自己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还打不打了?不打就坐下来聊聊,去岭南一事就这么过去了,说恨不至于,但你这个兄长我也认不下去了。
我现在也入仕了,分家不可能了。父亲的亲卫,你要是不满意他这样安排,我也不用了。
往后咱们也不用多来往,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就多忍忍,就当我的睦兴院是个侯府别院,我家是你远方亲戚。
但是有一点,你给我听好了,我俩儿子,你要是敢动一根手指头,我就去找个事犯犯,到时候把你们都拖下水,谁他妈的也别想好!
还有,咱爹,一生戎马,骄傲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年老了最希望的就是家和万事兴,你要是没事就去逛逛花楼,少在家里耀武扬威。
世子的名衔在你头上,军符在你手上,谁也拿不去,哥几个也就是给自己的孩子铺铺路而已。
没必要这么小心眼,奔好了,将来传出去也都是平阳侯府的子弟。人不可能孤木孑立,不是靠排除异己就能凸显尊贵的。
有劲你应该往建功立业上使,我亲近咱爹,就奔个孺慕之情,咱又不像你,从小全家就围着你转。
要是我刚及冠,可能还有点雄心壮志,但咱都这把岁数了,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我林建邦就是再有野心,我能越过你的世子之位吗?我儿子就是将来再有出息,看见你儿子不也得行礼吗?
行了,多的我也不说什么了,兄弟一场,我今天僭越了,你要是想收拾我你就收拾,我等着。
但你要是再来气咱爹,我丫的还揍你!”
“你这是要揍谁啊?”
林建邦一回头,平阳侯被林晨搀了出来。
林建邦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您怎么起来了?好点了吗?”说着就看向了林晨,见林晨点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平阳侯坐在主位上,环顾了凌乱的外堂,鼻青脸肿的兄弟俩,衣服褶皱的林松,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然后看向林建济,“明瞻,为父可有愧对于你?”
林建济这时冷静的不少,朝着平阳侯跪了下去,“儿子知错,儿子之前太过刚愎,枉为父亲教导。没有做好一个好兄长,伤了四弟的心,还请父亲责罚。”
平阳侯双眼通红,“明瞻啊,你也是做祖父的人了,父亲对你已是教无可教了。这对与错,你往后自己品味吧!虚文!”
林建邦摸摸鼻子也跪在了平阳侯面前,“我知道不应该与大哥动手。”
平阳侯摇摇头,“我以侯爷之位向你担保,林晨、林瑞在京中定会无虞,你且安心赴任。切记,要勤政爱民,以民生福祉为己任,莫要辜负朝廷的信任!”
林建邦深深叩首,“儿子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