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财产分割
听到郭喜安说要告上朝廷的话,刘大花先是一愣,继而嗤笑道:“我看你是想贪我家财产想疯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官老爷这么闲,还能管上老百姓的家务事了?”
“我自然不是要告分家之事,我要告你们欺凌弱小,虐待烈士遗孀遗孤。我丈夫为国捐躯,血洒疆场,他因公牺牲,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人照看,竟还受尽欺凌,这是何道理?我就要告上朝廷,既然朝廷说我丈夫是英雄是义士,那我就不信它会任由小人这样欺凌我们孤儿寡母而不管不顾。”
如今边关战事虽休,但也还不安定,大盛王朝的军事组织并未松懈,武将兵士都很得重视,朝廷上也是鼓励民间百姓参兵的,自然也愿意抬高那些因战身亡兵士的身后名。
若郭喜安真的以此名头告上官府,传扬开去,官府若是不管不问,定会寒了千万将士的心,叫他们以后在战场上不敢再拼尽全力,以后还有谁敢响应朝廷号召去当兵?
是以这事若真闹上官府,程家大半得不了好。
程家众人这下都有些傻眼了。
见郭喜安拉着孩子转身要出门的样子,里正连忙拦住了她,若这种丑事闹上官府传扬出去,他们向阳村的名声也会大受影响的。
“喜安啊,你别急,这事哪就到了要去告官的地步?”里正好声好气的劝道。
“理正叔,不是我非要把事闹大,可你也瞧见了,程家这是不给人留活路,既是如此,那我就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赵里正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你也别急,我既是村里的里正,那有关村里的事也是能说上一两句话的,你这分家的想法,我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到这话的刘大花叫了起来:“赵里正,你这是什么话?这小贱人想分家就是没门,她要告官就让她告去,还怕了她不成......”
“住口!”不等里正发话,程德全先喝止了她。
赵里正看了看他黑沉的脸,这程德全总算还没有糊涂到家,想是也想到了其中利弊,这程家可是还有一个想考科举在镇上读书的孙子的,若此事张扬出去,坏了名声,这老程家那宝贝大孙子的前程也就坏掉了。
在里正的见证调解下,程家最终同意了分家。
赵里正便面向围观人群道:“虽然程家父母健在,程家老二也亡故多年,但程家二房并未断了血脉,二房媳妇提出分家也是情有可原,今就请各位父老乡亲都做个见证,程家二房今日便分出单过,关于一应财产的分割立字据为证,不得有悔。”
“多谢里正,也多谢各位乡亲。”郭喜安向里正和围观村民弯腰致谢,心里也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达成自己的目的。
大多村民也就是来看个热闹的,虽然对程家这种行事很看不惯,闲话几句可以,但也不会真插手进去帮扶郭喜安什么,不过只是做个见证他们倒是挺乐意的,便纷纷开口道:
“喜安客气了,今日之事大伙有目共睹,分家是好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见证。”
郭喜安又朝大家拜了拜,谢了又谢。
接下来便开始分家,郭喜安并不打算再和老程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便主动提出把程家之前在村尾的那个老房子分给自己,那老房子破败不堪,早就被程家遗弃,程家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接着是其他家具和粮食财物的分割,以程家人的尿性,自然不愿意分给她什么好东西,一背篓的红薯,五斤包谷夹糠杂面,还有一口铁锅和三张板凳,以及两床旧被褥......这些小物件上分得抠抠搜搜,郭喜安也没有和他们计较。
到了财物和田地的分割,郭喜安直接开了口:“田地我要坝子湾的那两亩良田,再加上村尾靠山的那亩旱田,至于银钱嘛,我也不多要,程家之前存财如何我不管,我丈夫去世后官府给的五十两恤银,我要二十五两就可。”
“你做梦!”刘大花想也不想的跳起来反驳,坝子湾的那两亩良田位置极好,土质肥沃,地势平坦,还靠近村里的灌溉引渠,是上好的良田,她倒敢想!
“最多给你村尾的那亩旱田,在加上南山腰上的两块水田,至于银子,你想都别想。”
郭喜安冷笑,南山腰上的两块水田皆为薄田,且远不到两亩,想就这样打发她,做梦!
“老程家现在共有十三亩八分田地,其中八亩都是朝廷给我丈夫的抚恤,老程家原有的田地只有五亩八分,若我要争,这里面的大半都该是我所得,如今我只要三亩地,若你们这都不愿意,好啊,那咱们就上官衙里去辩一辩。”
里正也是看不下去程家的行为,开口道:“就按老二媳妇说的,分给她坝子湾处的两亩良田加村尾一亩旱田,若你们还是不服不愿,那就按正常分法,程家共有三个儿子,三房平分,二房可是能分四亩多的地的,比现在她要的还多一亩多。”
这下程家人不说话了。
刘大花不甘不愿道:“田地就算了,我们吃亏些就吃亏些,按她说的分,可老二的那抚恤银子,早就花得一分不剩了,当初盖这两座房子就花了个干净,还倒欠了不少,现在家里哪还有什么银子。”
郭喜安冷眼看着她哭穷,心里却是对她说的一个字都不信,这个时代盖房子虽然也是一笔大花销,可也不像她前世那样动辄花费巨大,以程家盖的这两座青砖大瓦房来看,花个三四十两就差不多了,况且程家活了这么多年,手里怎么可能就只有程家博的亡恤银子,说没有钱,谁信呢?
“婆婆说得这么可怜,不如我们到你的房间,将你床头的红木柜子打开看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程家一贫如洗,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刘大花如同被踩了尾巴般,跳起来指着她道:“你是昏了头了吗?还是想钱想疯了,强盗头子一般,还想去翻你婆婆的屋子?”
心里却是打鼓,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