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半夜窒息,后半夜得势
“还我”，“我帮你穿”。
“不用，你先还给我，我自己……唔”，
“那待会儿穿”。
顾妍还来不及压下裙摆，又抬手抵住男人的肩头，不让他乱动。
连客厅的灯都随手开不了，公寓里暗黑一片，只有借着月色中的莹莹清光才能将视线集中起来。
她能清晰感觉到男女不同的时候，就是含着春意抬眸仰视他时。
男人眼眉深邃，尤其是遇上了锋利感十足的下颌线条，含着若有似无的冷厉。
偏偏这时候温润如水的不像话，她似是要溺毙在他眼睑下那颗浅淡的泪痣里，
自己是欲哭无泪。
男人压着她的柔软腰肢，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攥，一边推着脚步将她往上靠，
她腰后是泛着冷色纹理的大理石台面，一层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这种入骨的清凉，身前却是源源不断的热意诱她主动。
散开的裙摆在台面上如花绽放，反倒是凌乱的状态最能让她直面自己的的本性。
“不穿了”，她红着眼勉强动了动身，转头去够桌沿的杯子，“我喝水总行了吧”，
柔软的指腹刚触及到了冰凉的杯壁，力度却太急直接将杯子碰倒。
“喜欢喝冰水”，
预想的碰撞声迟迟没有来临，反倒是他急热的吐息在她耳边不停流转，触上清凉杯壁而消散了一瞬的热意重新来袭。
视线朦胧中，她瞧见那瘦削有力的骨指沿着杯口伸了进去，
不过一瞬，从视觉变为刺骨的触觉的那刻，透明的杯子便摔了下去。
男人低哄着她张口喝水，手指噙着的凉意却绕过了她唇畔，蚕食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冰块贪恋着白皙的纹理游走，原本胜雪的肌肤微微泛红，
顾妍收紧呼吸，溢出的低哼声也止不住地颤栗。
“宁谌你”，“叫什么”。
男人俯身堵住了她发软的余音，轻轻浅浅地掠夺她的呼吸，
她偏开头，尝试握拳却连攥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劲儿的拍他后背，
“老公你心疼心疼人家好不好”，
清淡月光中，他的急促呼吸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只是有力的起伏能将她所有的思绪轻易归拢，逼得她再不敢分神。
“我还不够疼你？”，
已经消融大半的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起伏滑落，匆匆赴向了更隐秘的角落。
“帮你拿出来？”，男人隐隐笑着，扬着张扬痞坏的气息，分明是浓烈的占有欲。
对于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的脑袋被莫名搅的纷乱，呼吸贴合她的耳骨向下蔓延，滚烫的大手也越来越不安分。
没有言语，万籁俱静的夜被拉的无限绵长。
突然温温柔柔的做派不像他，
这种情况，也就是势必要拖长战线的预兆。
……
顾妍洗漱过后，他人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趁着对镜独处的机会，立了再也不穿短裙的狠誓。
至于能维持几秒不清楚，毕竟排列整齐的衣柜里那些各色各式的裙子也下了血本。
她集中思考，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就这么一下子，忽然又收手怔了眼。
昨晚做梦好像梦到大猪蹄子了，香喷喷的，然后她就半梦半醒的……咬了？
不知是亵渎的不忍还是新的快感来袭，她只是浅尝辄止。
“先生怎么不进去”，
王嫂想了想，还是把那句想说的‘你怎么又在公寓’收进了嗓子眼里。
“先生要去公司了，不一起吃早饭吗”。
男人的身形隐在房门边的光影里，转身的刹那，清冽的气息直逼人往后退。
谁又能想到这么英气冷峻的人，被咬醒后的后半夜都是躺在地板上安稳度过的。
谁又能想到她是前半夜窒息，后半夜得势的那种。
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要是想喝水让她自己下楼倒”，宁谌一手揣在口袋里，将左手握着的杯子移到了她手边，看起来是一身正气，颇有高位者的姿态。
“以后别让她喝冰水”。
王嫂是背过身推门的时候才听到这话的，面上维持着恭敬的姿态，不敢流露笑意，“先生有心了”。
关心归关心，但嘴是长在个人自己身上不是，她怎么能看得住自家小姐的嘴。
顾妍听到敲门的动静，扯开嗓子高喊了声，“进来”。
“他人呢”，
她忍着嗓子里干咽的冒火，冲房门口光速扫了眼，还没来得及看清被人结实堵了一道。
“走了”，王嫂应了声，说着又回头确定了一眼，
“这一两天宁老太太那边风言风语也听了不少，出了这么一档子您这不是专门让她心寒不是，你和狄医生的事还是有必要跟她解释解释”。
顾妍对她这话没什么反应，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仰头就是一口，
略带甜味的温水入喉，扫去了晨起的慵懒，也最俱人生在世的烟火气。
王嫂最了解她的性子，人再怎么多面乖张，骨子里还是感性真情的。
“先生不高兴就算了，毕竟他平时也拉着脸，无伤大雅”，
顾妍‘扑哧’一声，第二口还没来得及咽下，梳妆台上都是肆意喷溅的小水珠。
反正平时就爱拉脸还能拉到什么程度呢，他不高兴就得哄着他，她才不惯他臭毛病。
王嫂这句她爱听，不行，一定得当面说给他听。
“下周是宁老太太寿宴，这风头可不能在老太太面前丢，您还是得准备份礼物讨她欢心”，
王嫂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理她兀自喷出来的那股儿小泉，还在继续劝说。
“准备了啊，没什么好送的，提前送老太太个精神污点”，顾妍收起了笑眼，“这不比送其他礼物刺激，老太太精神头儿立马就有”。
王嫂失笑，瞥了她一眼，
惹不起还说不明白。
面对这种恶作剧口吻也就得简单粗暴的方式才能教育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