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猫鼠游戏
她绰约的身影俏动,连背影看过去都是赏心悦目的春色,
男人那双眼轻佻斜睨着她,眉间数不清的风流,深谙的情绪涌出,
“不算不请自来,妈她和我打过招呼了。”
?!!!
平地一声雷,顾妍感觉自己后脑勺‘嗡’的一阵过去,完全被他措手不及,迟迟处于一脸懵的状态。
男人从沙发上缓缓直起身,黑曜般的眸子轻轻打转,流露淡然的精明之色,“不过妈,家里一向都是她做主,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没和她提前打个招呼。”
顾妍:“……”
“这怎么能怪你”,陈夕雯眼里原本的苦涩转瞬即逝,听他耐心解释,浅浅勾了勾唇角,
“妍儿有你这么好性子的人照顾,确实让人安心。”
“夫人您坐。”王嫂出声打破一时僵滞的气氛,边沏茶边招呼她落座,
她察觉到陈夕雯的局促,没从自己手上接茶盏,看得出来她一心都扑在顾妍的身上,
王嫂思量间还是跟着顾妍上了楼,
“小姐,这事还真和我没什么关系,人是先生带来的,也不知道夫人她是怎么找上先生的。”
顾妍没心情听她解释,话是这么说,王嫂整个人严严实实的挡了她的去路,
“让开”,她轻哼了声,目光一挪,不自觉的对上了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
“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动静。”
“是你自己耳朵不灵。”
男人身体宽厚温热,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过来,所有的气息像是带了攻击性般,扰的她躲不及还意乱。
顾妍退了几步,身子后倾的幅度有些大,本就松垮的发绳彻底的脱落下去,海藻般的大波浪卷下,是呼之欲出的娇嫩,散发着诱人的芳泽。
“几天不见怎么气性这么大。”
男人步步紧逼,直接将她堵到了楼梯扶手上,那盈盈细腰被他掐的不及一握,仍旧不解相思,仿佛只有持在手心里才能缓解心里的念想,
“要不咱俩先单独聊几句?”
他伸手帮她把松落得的发丝挽到了耳后,指尖滑过了她的面颊,似有似无的凉意,生生地叫她脸烫起来,
“你也出去。”
顾妍轻拧着眉心,在他怀里并不乖乖就范,手掌去推他的脸,没推开反被他握住,男人盯住她不动,眸里含上了笑意。
这么一来二去,她那点心气也就被磨没了。
陈夕雯在旁不动神色,安静的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许是见顾妍微红了脸,这才勉强露笑,“妍儿,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你,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好好经营自己的日子,但愿你日后平安喜乐。”
“你以什么身份祝我平安喜乐。”
当初亲手将她所有希望和热忱都斩断的人,现在竟然祝她平安喜乐。
顾妍双手环胸,唇角勾了轻嗤弧度,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没什么别的用意是吧,我还活的好好的,人你见了现在可以走了。”
陈夕雯顿时如鲠在喉,动了动唇却没吐出一个字来,只是将探询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两人辗转细磨,不经意触在一起的手臂,明显的肤色差显露出来。
宁谌轻啧了声,撩起了她的发丝,将她身上架起来的气势瞬时掐灭,
凌乱而纠结不开的身影透过杯璧交迭在一起,他锁紧了她的腰身,在她锁骨处沾染自己的吐息。
“妈,您别介意,这些天是我冷落了她,她这是对我有怨言心里还憋着气,不是冲着你。”
“你放手,”
顾妍这边明显愠怒四起,沉声叱他,多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脚下还未有什么动作便被他一把扳过了肩膀,男人轻揽住她纤美的脖颈,仰起她的脸,眼底射出地灼烈目光像是要刺穿她整个人,
“那你指地方,我放。”
他懒懒一笑,只是上勾的眼尾越发荡漾起来,活脱脱一个耍泼的痞子样儿。
顾妍面有愠色,浮起了一片酡红,忿忿地瞪着他,落在他眼里满是生动鲜活。
她被他压一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那双美目开始发亮,罩上了层晶莹透亮的薄雾一般,睫毛接连地扇动不停,
“一口一个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宁谌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血肉至亲。”
来不及观察男人的神情,陈夕雯神色猛沉,出声打断她,“妍儿,宁谌愿认我这个妈也是因为你,可见他是真心实意的将你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顾妍眼神晃了下,别过脸去,
男人浅谈的提了提唇角,他的拇指指腹贴在她的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色气满满,
明明用了力气落下的力度却很轻很轻,小片的羽毛扫荡般激起了她的那点痒意,
她所有的心思被窥探般不着寸缕。
王嫂在顾妍的吩咐下将人送了出去,一脸为难相,
原本桌上端放的热茶都不再雾气弥漫,颇都有逐客令的意味,
“夫人,那您慢走。”
即便是不送她,陈夕雯也打算要离开,临走前转过身来,温柔水眸盯住前方,“妍儿性子虽闹腾了些但心思不坏,望你日后多担待。”
这话是对谁说的很明显,顾妍转了身直面男人,自鼻尖溢出了声轻哼,内心无力嗤笑,
什么性子闹腾本心不坏。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评判自己,就因为那点血缘关系她就得被所谓的母亲牵制一辈子是吗。
“你妈走了你不打算送送吗,我还等着你们上演母子情深呢。”
顾妍胸中的火一窜一窜的,有时候由着情绪说出来的话都是不经思考的,
王嫂折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面色愈发难看。
平时再吵再闹在她看来都是打情骂俏,但现在气氛就此安静下来,反常得很。
“我倒是想演来着但人家不配合,毕竟没有真情实感,况且从她的立场来说我也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个。”
宁谌眉宇轻佻,只轻抿了口便放下了手边的茶盏,面上看不出多少的表情。
他的语气很克制,但话里的隐隐不满和责问之意呼之欲出。
顾妍嗓间吞咽了下,忽然就没了话,心虚过后一点点的酸楚过去,身上那点母性光辉隐隐作祟。
灯光勾勒出他直白流畅的身形线条,男人一手撑着桌沿起身,弓身垂头的样子被灯光拉的悠悠长长,有一种颓靡的味道,
他仰起头,面色如玉,眼底的黯然浓的划开了室内的光晕,一手扯了外套就要离开。
“小姐”,王嫂见状朝她附耳过去,直到那抹高挺的身影逐渐消失,才犹豫开口,
“你刚才的话说重了,毕竟你和夫人是亲母女,家和万事兴,先生只是想缓和缓和您和夫人的关系,他想让你心里好受的些。”
“你又来吹耳旁风了是吧。”
“我吹没吹不知道,但小姐你千不该万不该这个节骨眼上说,”王嫂说着眼眸垂下去,暗叹了声,“我听老太太说先生这次出差是去了安林。”
‘安林’这两个字从她口中一出来,顾妍闭了闭眼,目光左顾右盼就是不知道落点,几秒后终是轻飘飘的循着楼阶去,
“前天是先生生母的忌日,他到安林是去祭拜的,小姐你万不该……”,王嫂再抬起头来时,她人已经不再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