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新婚夜
“嗯……”
陆砚青痛呼出声。
睁开眼,身上俯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眉眼英俊,鼻梁高挺。
墨一样的眸子里含着心疼,毫无经验的他手足无措的停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
怎么死前会梦见这种场景?
男人拂去她脸颊上泪水:“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
低沉磁性的嗓音听得她耳朵麻麻。
玉白的双腿比她的脑子更快行动,缠上黝黑的劲腰。
细嫩的藕臂抱住那俊美的脸庞,她主动挺起上半身:“你亲亲我,亲亲就好了。”
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媚意,娇嫩如花瓣一样的菱唇吻上汉子的喉结,还没等她再吻就被身上的人掠去剩下的呼吸。
昏过去之前她还在想,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有点为老不尊.
死之前居然梦到了自己的第一任丈夫。
这劲腰,啧。
陆砚青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得几乎无法挪动,被子下被清理过的身体满身青紫。
不对!她不是死了吗?
她抱起被子愣愣地看向墙上贴的大红双喜,床头柜上摆的老式日历-1981年6月12号.
窗户边,熊猫牌电视机、蝴蝶牌缝纫机和自行车上面扎的彩带都还没来得及拆,她试探着用手探到枕头下,摸出一块白金的欧米茄手表。
这时候结婚讲究三转一响,这里头的手表又以进口的最好,进口的手表里瑞士的最佳。
第一任丈夫霍毅不知托了什么人情,从国外带回来这只欧米茄。
这只表跟了她二十年,最后被拿去抵了欠债。
前世死之前她才知道自己这荒唐的一辈子只是个年代文对照组女配。
她一辈子的死对头才是书里的女主。
《八零之后妈》描写了21世纪穿越而来的女主阮甜甜身负千万物资和空间灵泉,开局嫁给一个大了自己15岁的老男人,刚结婚就成了4个孩子的后妈,之后一路打脸奇葩的故事。
年代养崽文女主有三件套。
考上大学、一胎三宝和发家致富。
她这个对照组也有三件套。
丢掉工作、夫离子散和穷困潦倒。
还连累的父母家里一团乱。
丢掉工作后,她曾南下寻找工作机会,可进一家倒一家,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正常工作。
一次好心救人却被拐卖进地下酒色场,被控制成了陪酒女。
阮甜甜意气风发,发家致富,她穷困潦倒,年老色衰,再见面时两人之间彷佛隔着天堑。
这辈子,她再也不要当什么对照组!
“怎么哭了,是不是伤着了?是我不好。”
闷葫芦丈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蹲在床前,嘴巴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说完话高高大大的人蹲在床边,宽肩窄腰蜷缩着,像个等着挨训的大狗狗。
陆砚青看他这副样子,有了逗逗他的兴趣,慢慢从被窝里探出娇花一样的小脸:“手伸出来。”
粗糙的大手刚伸出来,一张嫩的滴水的芙蓉面搭了上去,清澈的眸子含着水意:“疼。”
一个字就叫这个外人眼中的冷面阎王乱了手脚。
大手托着她的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手里的茧子擦破她的油皮,粗大的喉结滚动了几回,最终也没能憋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看他这副乖乖的样子,莫名有些想要欺负。
扶着他的手臂借力坐起来,抬手揪了揪他的脸。
好糙。
看着俊美,手捏上去却有种摸砂纸的感觉。
松开手,瞥到他衬衣领口的疤,玉白的小手点过去,拨开领口,粉白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两指宽,三寸长,这道疤边上还有一块圆形的疤。
挣钱多,说话少,死得早。
对第一任丈夫的记忆就这样清晰起来。
霍毅死了十多年以后,烈士名单公布,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反间谍的情报工作人员。
八十年代是开放的年代,蚊子臭虫也借机想进来,霍毅是抓蚊子臭虫的人。
表面上却只是个普通的退伍兵。
当年父亲压着她的头让她和霍毅结婚的时候,她还以为父亲重男轻女随便找个人来搪塞她。
她上辈子真够不食烟火,真要只是个连工作都没有的普通人,怎么凑的齐三转一响,弄得来欧米茄?
霍毅粗大的喉结滚动着,很想捉住在身上捣乱的小手,可心里又想她继续这么捣乱,尤其那柔柔的眸光里带着一些心疼,这丝心疼像定身术定住他,只呼吸越来越滚烫。
怀里的佳人对他的痛苦豪无所觉,看了半晌,陆砚青退出来起床收拾。
徒留霍毅半蹲在床边怅然若失。
他们住的是单位分房,隔音一般,刚出卧室门就听见外面的议论。
“瞧吧,陆家有钱有势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无父无母的,说不准肚子里都揣上了。”
“难怪之前还说怎么首长家去提亲都不要,合着是不敢要啊。”
“看着就妖妖娆娆,可怜小霍当接盘的。”
“你们看吧,我话撂这儿,两个人过不了多久就得离婚。”
陆砚青听着笑笑。
上嘴皮一搭下嘴皮,说闲话不要本钱。
她推开家门冲着刚刚说闲话的人:“哎哟,张奶奶,你还有心情说我,我前两天搬家还看你家张大爷天天往王婶婶家跑,你们两家关系真好呀。”
“黄大姐,你家里孩子是不是下个月该高考了,可我怎么看他还老跟着巷子口那几个街溜子到处混也不上学。”
“小王,你跟对象下个月是不是要订婚,可我怎么看着他总来给我们单位的小陈送吃的。”
一通下来无差别攻击。
上辈子后几十年学会的。
吵架的时候只管骂人,不要辩解。
一定吵赢!
果然刚刚还议论的人脸色铁青,闭上嘴,散了。
一时间单位楼里各家各户摔盆砸碗,鸡飞狗跳。
回头看见霍毅站在门边看着。
她还有点尴尬,咳了一声:“看什么,快去做饭,我饿了。”
高大的男人点点头,乖乖听她指使,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