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别打脸,打屁股!
到了放学时间,各家大一点的孩子们回来,场面更热闹了几分。
陆砚青原本正和安安说话,耳边突然炸响一声诘问。
“好呀,你们这些人偷偷吃西瓜不告诉我们!”
顾家的老二老三背着黄书包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正抱着孩子顾家老太太。
顾老太太看见陆砚青坐在人群里,气得跳脚:“我说怎么这些人都帮着你,请大家伙吃西瓜?我看你就是收买人家。”
她指着邻居们:“你们一个个捧高踩低,对有钱有势的就跪舔,对我们这些穷人家就踩,我看你们城里人各个都该拉去挂牌子。”
这话一说,原本开开心心的大家伙立即冷了脸。
之前的事情才过去几年,除了家里的小孩或许没什么印象,在场不管年轻人老人目光都带上恨意。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的就是实话!”
顾老太太一点不慌。
还有闲心指挥顾家老二老三。
“卫军,卫民,搬西瓜!还想吃独食,我呸!”
说着话,又见张奶奶领着孩子进门来。
“张家的!你看看你能不能忍,这些人,专门捡我们不在的时候吃西瓜。”
张奶奶原本就因为自家孩子的事情糟心,此时一点就炸。
“好呀,你们一个两个就是欺负我们张家弱势,昨晚上抓了我本家,今天就这么让我们坐冷板凳!”
两路人说着话就拧成一股绳。
这回不必陆砚青动手,大家伙几乎算是群情激愤。
“给你们脸了!”
“张奶奶,我可下手没轻重!”
“顾家两个小子我忍你们够久的了,一到饭点就跑到别人家吃饭,一到饭点就蹭饭,你们饿死鬼投胎啊!”
双拳难敌四手,顾家老太太和张奶奶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陆砚青捂住身边安安的眼睛。
免得孩子看这样的场景害怕,谁知道小家伙反而扒开她的手看得津津有味。
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隔壁响起熟悉的竹条声。
“我叫你们闯祸!我叫你们闯祸!”
“妈,你别拦着,我今天非打死这两个闯祸精!”
阮甜甜在边上劝架的声音也传过来。
“别打脸,打屁股!”
陆砚青最近听得多了,开始习惯拿着这些声音下饭。
等她洗漱完刚准备躺下,家门传来敲门声。
霍毅:“你先睡,我去看看。”
门打开,是住在三楼东边的一对夫妻,两夫妻看到霍毅声音小小:“陆老师睡了吗?”
见到她出来,两口子直接跪了下来。
陆砚青猝不及防,赶紧伸手拉两个人,却怎么也拉不动。
“陆老师,就让我们跪一跪,我们才心安。”
“张家两口子不是人,真的,可怜我们家囡囡才上一年级,我们两口子没用,怕张家报复,不敢报仇,真的谢谢你陆老师。”
“张家人被抓走,我和老婆又哭又笑一晚上没睡着。”
说着话,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
“陆老师,我们知道您不缺钱,这是我们两口子所有的积蓄,求求你收下。”
陆砚青上辈子前半生在实验室,后半生在酒色场,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跪拜。
霍毅看她愣神的样子,猜到她的窘迫。
手上稍微用力,将两夫妻托起来:“这次的事情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家里孩子还要上学,钱留着给孩子念书。”
两夫妻哭着又说了好一会话。
最后陆砚青假装递过去一瓶儿童饮料,实际装的是灵泉。
“带回去给孩子喝吧,要是孩子觉得好喝,以后常来我们家玩。”
陆砚青夺得灵泉后,觉得最有用的就是此时,能帮着孩子们减轻痛苦,早日痊愈。
灵泉还能消除疤痕,那些肮脏的,该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们不配在孩子们身上留下痕迹。
等两夫妻走了,霍毅从背后环住她:“好了,休息吧。”
他托着她的背:“最近几天又是外国专家,又是张家和顾家的事情,累坏了吧。”
陆砚青吐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入他怀里,汉子单手抱着她往卧室走,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肩膀。
“霍毅,你会不会觉得我管的太多了?”
“怎么会,如果是我有你的能力,我也会管的,其实等几个孩子的病治好,你可以考虑送她们去封闭式的学校。”
霍毅:“既能让孩子们识字,学校里包吃包住,也不用耗费太多你的精力,等孩子们中学之后,能读大学就读,考不上,中学毕业也能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了。”
陆砚青:“现在有这种学校?”
“一直都有,等这周末,我们一块去附近的一家封闭式学校看一看,亲自看看条件到底怎么样。”
“好。”
福利院陆砚青也考虑过,可那里面基本上都是些有残缺的孩子,张家五个孩子都是正常孩子,放到里面接受一样的管理肯定是不行的。
还有她前世看到过扫黑除恶时爆出来,拿福利院孩子当器官储备库和利用福利院里面的男孩女孩送给有特殊癖好的人。
送到福利院,她不放心。
两个人商定接下来的事情,陆砚青终于放下心来。
上辈子酒色场里,陆砚青见了太多被亲生父母卖进去的女孩。
天底下有好的父母,就有坏的父母。
那些在牌桌上下不来场的人,不论是妻子儿女,还是赌上自己身上的器官,什么都敢赌,什么都会输。
她当时见到张家父母那么打张招娣,恍惚间看到了上辈子。
在酒色场门口打自己女儿,逼着亲生女儿卖身的场景。
那时候她自己也是一个玩物。
救起张招娣之后,陆砚青好像隔了一世,终于救起了当初那个无能无力的自己。
霍毅在陆砚青熟睡后,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发丝。
柔软的她窝在怀里。
本来前几天嫌热不要挨着的人,此时不仅缩在他怀里,还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如果这都觉察不出她的异常,未免堕了他情报学的专业。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