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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屋里是我江升的女人,你听见了?

江四爷原本冷着脸进的屋。

之后抱着姰暖,听她几句软声细语,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这会儿,他刚牵着姰暖在膳桌前落座,院外这一声张扬至极直呼名讳的大喊,令他瞬间面若寒霜。

“江升!你出来!”

姰暖自然也听见了。

她瞳眸深处微暗,搁下箸子看向江四爷,“是那位苏小姐…?”

江四爷眉眼淡漠,见小姑娘眉心浅蹙,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起身往外走。

“不必理会她,你先用膳,爷很快回来。”

“四爷。”,姰暖握住他一根食指,昂头目露担忧。

江四爷脚下顿住,微微俯身与她对视,牵唇笑说。

“你不用担心,也不要怕她,暖暖,你是爷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你,大帅来了也一样。”

姰暖眸中水波微澜,浅浅弯了弯唇。

“四爷,我不是担心我,也不是怕她,我是担心四爷…”,她摇摇头,“我是不是,给四爷添麻烦了?”

江四爷瞳光微凝,继而唇畔笑弧牵深,伸指点了点她眉心。

“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个宝贝。”

能让他欲罢不能喜欢着的,都是无价之宝。

姰暖乌黑眼眸微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江四爷淡淡牵唇,大手搭在她发顶揉了一把,抬脚走出了堂屋。

姰暖盯着晃动的垂帘,半晌眨了眨眼,按捺住心思,坐着自顾用膳,一边支棱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里,苏娉婷被持枪的侍卫拦在院门外,原本是死死盯着守在廊下的那两个小丫鬟看。

这会儿瞧见从屋里出来的江四爷,她眼睑微微眯起,依然没有压低声调。

“我听说你在这里养了娇客,怎么,是不是不好出来见人?我可能进去拜访拜访吗?”

江四爷眉目清寒,步调不急不慌地下了台阶,一步步走到院门前,话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即刻离开洪城,随便去哪儿。”

苏娉婷直直盯着他,冷冷牵唇。

“江升,我想知道里头的人是谁,总归是有办法的,你何必还藏呢。”

“所以呢?”

苏娉婷一怔。

江四爷目无波澜睨着她,“你知道了,又如何?”

苏娉婷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脖颈侧的线条也抻得紧绷。

“不如何,我就是想知道,你出来驻城理政,我奉命赴任辅佐,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是否存在威胁,我总应该弄清楚吧?”

“不需要你辅佐,你可以走,立刻。”

苏娉婷骤然拔高声调,“我有调令!”

“我知道。”

江四爷淡淡点头,眸光森冷。

“有调令你就到兵府司去赴任,让你来是协助管制城池,不是管老子的家事,你逾越了,马上滚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否则爷让人帮帮你。”

苏娉婷气怒发笑,眼眶微红,目光锐利越过他肩头看向安静的正屋。

“你的家事?你这么护着,她还缩在里头不见人,看来是个女人了。”

“是女人。”

江四爷眉峰轻挑,清冷眸子里迸发出幽幽笑痕,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屋里是我江升的女人,你听见了?”

苏娉婷双眼瞠大,不可置信地狠狠瞪着他,质问声锐利发颤。

“江升!你敢再说一遍!”

江四爷不耐地蹙了下眉,“耳朵聋了?这院子里住着老子的女人。”

“江升!”

苏娉婷目眦欲裂,“你到洪城才几天?你就敢胡搞女人…”

“嘴巴放干净点儿。”

江四爷彻底没了耐心,转脸冷声下令,“堵上嘴押走,卷铺盖丢出府。”

侍卫长肃然站了个军姿,顶着一头冷汗铿锵有力地应下,招呼人上前控住苏娉婷。

江四爷扭身就走。

苏娉婷死死盯着男人背影,一把挥开抓着她的侍卫长,厉声锐呵。

“谁敢碰我!”

“江升!你养女人可以,玩儿玩儿就丢开,但你要这么藏着护着不分轻重,大帅和夫人都不会答应的!”

她攥紧的拳头在颤抖,整个人背脊都绷紧了,已经生了杀心。

江升不是滥情风流的人,他从不招惹女人。

他既然碰了,养了。

那这个女人一定要除掉!

江四爷头都未回,脚步未停地踏上台阶,凛厉呵斥。

“都死了?堵上嘴拖走!”

侍卫长一个激灵,再也不敢手软。

苏娉婷见不着人,哪甘心就这么走,干脆就跟他们动起手来。

一时间,院门外乱起一阵喧哗。

江四爷掀帘子进屋,就见姰暖扶案立在桌边,神态温婉担忧。

她听见了苏娉婷的话。

江四爷漆眸温和下来,军靴缓步走到她身前,将人拥进怀里,在她额角吻了吻。

“别听那些不知所谓的人胡说八道,爷要的人,谁不答应都没用。”

姰暖垂下眼偎在他怀里,语声清柔。

“苏小姐很喜欢四爷吧,大帅和夫人,应该也很属意她做儿媳妇儿,是不是?”

不然苏娉婷,怎么敢这么嚣张。

江四爷眉心压了压,轻贴她面颊,在她耳边低哄。

“暖暖说错了,爷不喜欢,我母亲也并不喜欢。”

“那便是大帅喜欢。”

“他喜欢让他去娶。”

江四爷语声不羁,不欲再多提扫兴的人,而后揽着姰暖在桌前落坐。

“用膳吧。”

姰暖没胃口。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屋里也静得落针可闻。

江四爷替她夹了两箸菜,她都没动筷子。

见她如此,他表情也不太好,心情浮躁地撂下碗筷,双手搭在膝头,淡淡开口。

“你在给爷脸色看?为了个外人?”

姰暖低眉敛目,话语柔缓却又有些不中听。

“一个敢在院外叫嚣着,要四爷只需玩儿玩儿,就将我丢开的外人,我又怎么能笑脸相迎,装作并无其事?”

江四爷蹙了蹙眉,口气略缓,“爷跟你说了…”

姰暖眼睑微红,不等他说完话,就低头轻抚肚子,喃语低轻。

“她说的也没错,四爷藏着我不让我见人,因为我出身和本事都没有,本就是个柔弱无依只能靠男人的人,若不是我有了四爷的孩子,四爷也未必还疼我这么久。”

“姰暖!”

江四爷眸光微凛,脸色难看地斥了一声。

姰暖捡起帕子捂住眼帘,肩头在微微轻颤,话语压抑着哽咽。

“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只不过是想要跟孩子有个栖身遮雨的安身处,您说给我攀上去的机会,我知晓自己在四爷心里也是有资格做正妻的人,谁能做正妻,会愿意委屈着没名没分的?”

“现在躲着不能见人,又被人打上门来骂,我也会难受呀,什么玩儿玩儿就丢开,话我听了心如刀割,还怎么笑得出来?”

江四爷听着她哭,脸色再也硬不下去,心尖儿像被缠了根荆棘般麻刺刮扯着。

他沉声浅叹,“别哭了,眼睛一会儿哭肿了,犯不着。”

他伸手扯过她手里帕子,又握住人手臂将人扯进怀里搂住,声线柔和许多,替她擦着湿红的眼尾。

“自己都做母亲了,还哭得像个孩子,想不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跟着你难受?”

姰暖湿濡的眼帘低垂着,哽咽细语。

“别提孩子,我庆幸他还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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