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皮
张守棠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师兄,怎么了?”王太则问道。
“没事。”
系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发现我们。”
“嘘,继续看。”
“我、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浑身穿得金灿灿妇人被一个寸头青年搀扶着,身体不停地往下跌。
扶着妇人的寸头青年也在发抖:“我爸他、他昨天晚上像以前一样,去、去外边喝酒,都、都是半夜才回来的,所以我们也没多心。然、然后今天早上就、就这样了。”
周太承握着一根树枝挑开白布,寸头青年和富贵妇人抖得更厉害了。
只见那白布之下露出一个人形来,只是那个人形十分干瘪,像是被抽干了水分和骨血,只余下薄薄的一层衣服。
张守棠示意围观的人群往后退,周太承用木棍挑过脑袋,将地上那团薄薄的不明物体翻了过来,露出一张干瘪的面庞。
周围的人惊叫连连,纷纷转过头去不敢看。
“你看看,这是你父亲吗?”王太则问道。
寸头青年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又立刻偏过头去:“是、是的。”
“昨晚你们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啊。”富贵妇人流着泪,“我们昨晚睡得很好的,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富贵妇人抬头,不小心看到了白布底下的尸体,惊叫一声,忽然扑到张守棠脚底,跪着说道:“道长!道长!你要救救我们啊!这、这鬼东西杀了我丈夫,是不是今晚就要来杀我、杀我儿子了!”
“哎、哎!”张守棠一手扯着差点被富贵妇人拽掉的裤子,一手想要将妇人扶起来,“您先起来再说。”
却不防那寸头青年一把扑到另一边,拽住了他另一边的裤子:“求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哎!”王太则见自家师兄窘迫地两手提着裤子,又见这两人着实吓破了胆,连忙伸手去扶,“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别这么害怕。”
“会的!会的!”那寸头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崩溃大喊道,“他们、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求求各位道长救救我们。”
张守棠本在为自己的裤子焦头烂额,听闻这话裤子也不管了,立刻问道:“他们?什么他们?”
“小辈不要乱说话!”大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外人群纷纷向两旁分开,露出几位头发花白精神精神矍铄的老人。
“大族老。”富贵妇人连滚带爬地往前爬,“是他们!他们!”
为首的老人闻言手中的拐杖狠狠一跺:“你这妇道人家!胡言乱语什么!”
“老人家。”张守棠没了两人抱腿,立刻快步上前:“这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族老却看向何源:“是你把人叫来的?”
“是、是。”何源咬咬牙,“您也知道,我家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孙子,这、这隔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我这也睡不安稳啊。”
“哼。”大族老身后一个矮个子老人说道,“咱们村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王太则一听,心中瞬间不高兴了:“我们是明心观的!”
“太则!”张守棠低斥一声。
“明心观?”几位族老互相看了一眼。
大族老问道:“有什么证据?”
张守棠从卫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的证件,几位可以查看。”
大族老接过来看了一眼,又将本子还了回去:“不知是什么事情惊动了几位道长?”
寸头青年抢答道:“我爸昨晚变成了人皮!”
“什么?!”大长老拨开寸头青年和富贵妇人,看见地上已经被吸干骨血的人皮,满是褶子的面上就是一抖,没控制住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二族老面露诧异,“怎么会这样!”
几个族老互相看了一眼,面色十分难看。
大族老抖了抖嘴唇:“何聪他媳妇,昨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昨晚什么也没有啊!”富贵妇人瘫坐在地,吓得六神无主,“我们、我们家很早就睡了。”
寸头青年在一旁点头:“我昨天也是早早就睡了,除了半夜隐约听到源叔家的孙子在哭之外,什么也没有哇!”
何源忧心忡忡地站在那里,生怕自己和何聪家扯上关系,咋一从何聪家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激动地反驳道:“没有!我家孙儿昨天白天一天没睡,昨晚很早便睡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醒。”
“不会的。”富贵妇人说,“我想起来了,昨晚确实是有小孩的哭声。”
“没有的,族老,几位道长,我家孙子昨天真的没有哭闹。”
“你别急。”张守棠说,“我相信你。”
王太则显然也想到昨夜那诡异的鬼婴,往周太承身边靠了靠。
“不瞒诸位,昨夜我们三人发现村中确有邪祟,是个鬼婴。”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下不只是何源家,其他人也在纷纷耳语。
“是他们!”
“我就说了不能停!”
“怎么办!怎么办!”
“是他们!是他们回来报仇了!”
众说纷纭,现场吵成一团,张守棠三人听了半天,没头没尾的,什么都没听清楚。
“别吵了!”王太则大喊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张守棠接着道:“诸位都看到了,何源绝不是正常的死法。如果你们再不说,很难保证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
“道长。”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地问道,“说了我们就不会有事了吗?”
“对对对,我们说我们说。”
“好啦!”大族老敲了敲拐杖,“吵吵闹闹地像什么样子!”
大族老说:“行了,这几位道长随我去村委办公室吧,由我来说明吧。”
“这件事情还得往前追溯到百来年前了。”大族老在椅子上坐下,“当时上河村还是个小村子,周围的山呐,荒得很。”
“当时后山上,也就是咱们现在新村旁边的那座山上,盘踞着一伙无恶不作的盗贼。有一天他们绑架了燕城一个官老爷的孩子,勒索上万两黄金。但是那官老爷没答应,还想派兵剿匪。”
大族老叹了一口气:“谁知道那山匪太过强悍,官兵无功而返,而恼怒的山匪就将怒火撒到了那孩子身上,将其折磨了整整七天,最后抛下了山,落入河中。”
二族老似有不忍,抹了抹眼泪:“后来啊,那山匪不知怎么地就全都死光了,随后我们离得最近的上河村也开始出现奇怪的事情。幸好得到当时的一位道长的帮助,建了山上那座道观。”
“是啊。”另一位族老接话道,“自从建了那座道观之后,上河村便平安了上百年。”
正在外面树上偷听的系统疑惑道:“那个不是他们的祖祠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大族老说:“后来啊,我们觉得那风水好,就把我们的祖祠也放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啊。”系统讪讪笑道,“那这样看上河村的村民还挺惨的。”
“那可不一定。”江离从树上站起,悄无声息地从落到地上,几个起跃便飘出去极远。
“哎宿主,你怎么走了?”系统又问,“什么不一定呀?”
“不用听了,后面不会有有用的信息了。”江离一跃跳出新村,“不如回去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