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春丽
一个渡劫期的强者的尊严,不能被这样践踏。
她要让这位公子哥认识到,一位草根逆袭崛起的修士,应该被所有人高看。
“你如今境界到什么地步了。”
应如烟一直收敛着气息,但此刻暴露的气息只有元婴初期左右,这自然是她故意而为,只因为眼前的柳清河,乃是一位元婴大圆满。
柳清河闻言,不屑的笑了一笑,若不是因为对方是贵客,他可能连笑都懒得笑。
“我如今已经是元婴期大圆满。”
柳清河颇有点鼻子看人的样子,只因为他感受到了应如烟的气息,不过堪堪元婴初期,没有资格让自己正视。
应如烟至少比他大一个辈分,但柳清河却以同辈自称,也可见嚣张跋扈。
“元婴大圆满么...我以元婴初期的实力与你一战。”
应如烟极为的平淡,初期打大圆满,放眼修真界,还真是嚣张至极。
一向跋扈的柳清河也不停的脸皮抽搐,这是瞧不起自己么?
无论胜败,他脸上都挂不住面子。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对方是在扮猪吃老虎,虽然元婴初期,但却有着极为高深的战斗经验以及手段,这时候理论中不存在的越阶挑战,出现了。
“好,我答应你!”
柳清河刚想抽出身后的红色重剑,好好厮杀一波,毕竟对方或许真的是一位不世强者,否则不可能压制修为与自己一战。
他确实感觉自己先前有些不对,只不过此战过后,不知能不能让他观感改变。
强者为尊这个理念一直深入他心,在没有感受对方绝对的实力,他是不可能低声下气的,这也是强者之心。
不过当他心理活动十分跳跃的时候,他却忘了,元婴期的对法已然开始。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闯入了柳清河脑中。
“你已经输了。”
应如烟一根手指已经抵在柳清河额头上,周身完全感应不到气息,但柳清河知道,只要手指的主人想,心念一动,他头颅直接绽放火花。
将会死得不能再死。
说服,他倒并没有太服,但却不敢以不屑的姿态面对这女人了。
“好!”
“应尊,我带你前往内府,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柳清河微微一礼,他的姿态有些低了,但却是对强者该有的姿态。
柳城的内府,自然也是异常的大,走了好一阵子才到达主院,而这十多分钟的路程,柳清河并未表现出不屑与跋扈,反而是一直保持着低姿态。
“如烟,就知道你这小妮子不老实,破开石室就搞了那么大动静,幸亏我让柳家的人去接你。”
说话的人正是妙音魔尊,她依旧是一袭紫色旗袍,那布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傲人的身姿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来。
饶是柳家主这种修道多年,已然断绝红尘的修士,也不禁的咽了咽口水。
可他却丝毫不敢懈怠,只能将这神经大条的女人好好供着。
若放眼大陆,谁能让柳城覆灭,那么妙音魔尊绝对在其行列之中。
哪怕柳家人逃进柳境之中,也照样逃不了覆灭的命运。
只因为妙音魔尊,实在太过强大,她的强大是神秘莫测的,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在下柳庭风,袍下两位犬子过于愚笨了,还望应尊见谅。”
柳庭风施了一个礼,他虽然比应如烟大上一些,但修为上,他只能望尘莫及,所以他有自知之明,不敢以前辈自称。
“柳城主说笑了,年轻人有些桀骜之气是最正常不过的了,若没有桀骜之性,我反而还瞧不起了。”
应如烟入座下来,端起一杯清茶泯了起来,她倒并不在意柳家两兄弟对自己的看法,因为没必要。
“哈哈哈,正好应尊和妙音前辈都来了,现在就可以开始柳城年轻一辈的擂台赛了,二位意下如何?”
柳庭风为柳城掌事人,这擂台赛开不开在他一言之中,但此刻却向两位女子提出意见,可见他是真不敢惹这两位不高兴啊。
另外一边。
大峡谷之地。
因为银云在婚宴现场被擒走,以及那未过门的未婚夫也被姬伶月带走。
这一系列的事件如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在大峡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峡谷,每个角落都在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张内部的追杀令被传出来,那就是擒住那天被带走的未婚夫,因为姬伶月当时过于冲动,导致武盟也不好插手此事。
这张追杀令几乎传遍了大峡谷,除了一些凡人村落不可能知晓,迦南已经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杀。
但又有多少人是擒住杀了呢?
据说那银云的未婚夫,好似天上坠下来的仙男子,这也让很多趋之若鹜,想一探究竟。
“有些不妙啊。”
迦南坐在河边的一块黑石上,颇有些忧心,一个好巧不巧的飓风,一张纸质的追杀令落到了他脚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竟然成了大峡谷追杀令上的名人,现在外面恐怕都是一群疯狗了。
“前面不远应该是处凡人村落,希望运气好一些吧。”
周围的环境是一片宁静而又神秘的森林,树木苍翠欲滴,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阳光透过缝隙洒落下来,斑驳陆离地映在脚下的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清新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鸟儿的啼鸣和近处小溪的流水声。
迦南站在一块平坦的石块旁,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刻意压低了头上的草笠,遮住了半张脸,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他顺着那条潺潺流动的河水,开始缓缓行走。
河水清澈见底,河床上的鹅卵石被水流冲刷得光滑如镜,偶尔有几尾小鱼在水中穿梭,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迦南的身影在河边拉得很长,随着他的步伐,那道白色的人影在河岸边缓缓移动。
在这样的环境中,迦南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
雨丝如细针般斜斜地刺入大地,湿润的土壤在雨水的抚摸下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
他的脚步在泥泞的小径上留下了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仿佛是一串无声的音符,记录着他行走的节奏。
斗笠下,雨水沿着边缘滴落,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而那白色的衣襟,此刻也如同被水墨染过,点点水斑渲染开来,透出一种不经意的朴素之美。
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有些朦胧。
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滴落,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自然之声交织成一首宁静的乐章。
他的白色衣襟在雨中轻轻飘动,被雨水打湿的部分贴在身上。
很快,迦南便走近到了一块石碑。
“小克村,希望是一处凡人村落吧。”
迦南在雨中的身影显得有些削弱,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刻着大字的石碑。
心中不禁长叹。
若不是凡人村落,他还得掉头往返,再继续找一个村落,直到找到凡人村落为止,这样的往返他已经持续了好几次。
很多次都是被他好运溜走,如今他如同一块暖玉,谁都想来争上一争,不然也不至于让他逃命天涯。
他深吸一口气,便踏进了小克村,如今他的以神化凡计划,已经被耽搁很久。
“好俊的儿郎...”
一位极为朴素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她手里端着木盆,木盆之中装满了脏掉的衣物,而她现在正要去河边洗衣服。
而要去河边,那处石碑就是必经之地,所以在这里,两人相遇并不是偶然。
“凡人...”
迦南叹出一口气,终于可以解放了。
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逃窜了,接下来也可以好好渡这红尘劫了,封印解除之时,便是他化神之时。
而化神期,自然是这方大陆的中坚力量,自保肯定是没问题了,除非运气差到极致,遇到个从不出世的渡劫期。
“姑娘,可否...”
迦南刚想说些什么,那女子便端着木盆跑走了,他见状有些无奈,但也能追着出去,他现在得找一个安居之所,而这女子显然与自己有缘。
等那姑娘到了河边,而迦南选择了一处无人能瞧得见的地方盘坐着,他的位置比较隐蔽,所以那姑娘并没有发现。
“呼...刚刚是做梦了吗?那么俊的儿郎竟然对我打招呼?”
春丽蹲在清澈的河边,手中的木槌轻敲着湿漉漉的衣物,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阳光洒在她微微弯曲的背上,映出勤劳的轮廓。她的眉头轻轻蹙起,思绪飘远,心中泛起一丝自嘲。
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姑,生活在简朴的村落,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洗衣做饭的平凡日子。
而那个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仙境美男子,他的出现犹如一阵风,轻轻地,却又不可触及。他的笑容,他的问候,对她来说,是那么遥不可及。
春丽摇了摇头,将一件件衣物在河水中漂洗,水花溅起,打湿了她的裙摆,也似乎打湿了她心中那份遥不可及的憧憬。
“看看运气如何...”
迦南静静地坐在河岸边的一块平滑石块上,他的钓竿稳稳地握在手中,线儿轻轻垂入河水中,随着水波微微荡漾。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他的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宁静的气息。
突然,钓竿猛地一沉,迦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小心翼翼地提竿,只见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挣扎着跃出水面,阳光下,鱼鳞如同镶嵌了无数颗钻石,璀璨夺目。
然而,这条大鱼的挣扎太过激烈,激起了一阵阵水花,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这动静引起了不远处春丽的注意,她停下了手中的洗衣活计,好奇地望向迦南的方向。
春丽的目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了迦南满意的笑容和他钓竿上那条不断扭动的大鱼。
她微微惊讶了一阵子,然后又收敛住心绪,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洗衣,手中的木锤敲着更加用力了。
她已经将这一切虚幻的事情,当做了梦境。
旋即,脸上就浮现出了苦笑。
这是她乡野村姑的梦吗?
可真美好啊。
她宁愿一辈子都不醒来。
“姑娘,可否问你姓名?”
这时候,迦南一袭白衣突兀的出现在了女子身旁,手中还提着一条银光闪闪的大头鱼,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我!”
春丽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地步了,她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犹豫了一会儿,心中想着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我叫春丽,你呢?”
春丽轻轻捏着裙摆,此刻的她提心吊胆极了,就算是夜晚传出狼嚎声,她也没有这般过。
“叫我...云逸好了。”
既然是以神化凡,去渡这红尘劫,迦南也想暂时淡忘掉这个原本的身份,化名为云逸。
“云逸...人如其名,果真如此!”
春丽眼底闪过小星星,手上敲打衣服的动作幅度又大了一些,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的男子,为何要来搭讪自己。
或许可能是自己运气好吧?
云逸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盘坐下来,手中的大头鱼也被扔到一旁他如今将一切都抛于脑后。
心中只想着如何作为一个凡人,好好的活下去。
“可否在你家中借宿一阵子?这条大头鱼便是回报,如何?”
云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出自己的目的。
他这样做非常的突兀,但因为皮囊的额外加成,导致这种突兀并没有引起春丽的反感。
春丽刚开始是想推辞掉的,但一想到家中还有一个练武的大姐头,她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就算是被这样的男子侵犯...
也算是她的荣幸吧?
春丽的脸颊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绽放,如同初绽的桃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她的心思如同被春日的暖风轻拂过的河面,泛起层层涟漪。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像是河中的小鱼,时不时地跳出水面,搅动着她平静的心湖。
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试图抑制那些突如其来的幻想,但那些念头却像是顽皮的孩子,不受控制地在她的脑海中奔跑、嬉戏。
春丽的手不自觉地放慢了洗衣的节奏,她的目光开始迷离。
“嗯,我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