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百道陨,则万法兴

李飞绕了一个大圈，带上装死的一号，随意找了一面矮墙，让小垃圾袋先翻出去看看情况，李飞自己紧接着翻出去，让大傻托举着一号费力的，把一号从墙头上扔下去，好在不用担心受损情况，一号这种普通丧尸用黑玉空间内的光球，基本上一两个小时就能完全让其恢复。

一行人蹑手蹑脚的朝街道外面走去，李飞本来就对这小区附近的情况比较了解，在楼顶观察过之后李飞心里就更有底了。小区离市中心不算太近，所以周围各种设施还是挺完备的，附近三个小学两个中学，隔两站还有一个大学。

小区附近还有一个医院，对面有一个市场和超市，虽然因为病毒彻底爆发前的种种措施和氛围让不少人都都待在了家里。

不过尽管如此，在外面游荡的丧尸数量依旧数不胜数。李飞在楼顶隐隐约约看到小区对面市场里的‘盛况’就决定先暂避锋芒。

密密麻麻的丧尸在昏暗的市场里像是一股黑色的浪潮，任何活物在这种浪潮里都活不过三秒，李飞选择将这个难题交给姜铭解决，自己则是准备从小区后面，内条紧邻一条河流的道路偷偷跑路。

从小区跑出来之后，李飞终于体验到了久违的一种紧张的情绪，毕竟外面的所有情况一切未知，李飞也很难说，会不会下一个小巷子里，突然窜出百八十只丧尸将李飞一行人冲散，甚至是直接丧命。

一切只能小心再小心，加上一点点运气，

好在到现在一切顺利，从小区翻出来之后，李飞让小垃圾袋解决了在附近徘徊的三只普通丧尸。

虽然这条小路上丧尸，相比小区前面已经少了很多很多，但蹲在墙头的李飞粗略一打量，就能发现至少有一百多只丧尸，在这条路上徘徊。

虽然间隔不是很密集，但如果惊动太多发生连锁反应的话，一百多只丧尸一股脑涌上来，对李飞一行人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好在河道现在水量很少，两边的河道露出的石头和沙子，也都是显示出已经被暴晒过很久的样子了。

李飞当机立断准备从河道出城，让小垃圾袋解决附近游荡的丧尸的时候，李飞迅速冲过马路，面对三四米落差的河岸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双手扒在栏杆上让脚尽力朝下放。

然后松手身体顺着河岸滑下，虽然即使有衣服的阻隔，李飞身上许多地方依旧被磨得生疼，但有好在有了摩擦减速落到河道里李飞并没有受什么伤。

李飞给大傻和小垃圾袋他们一个信号，大傻他们下来就简单的多，陡峭的河岸对他们根本没影响，直接往上面一趟，哪管他后背，屁股被磨得血肉模糊，只要不影响行动，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无伤下河。

大傻主动将一号身上的书包，都挂在自己身上，李飞带着众人埋着头疯狂跑路，岸边路上的丧尸偶尔有察觉的，但基本就被河边高到胸口的栏杆死死拦住。狂奔了一下午，以李飞的身体素质也有点撑不住了。

市内的河流流速什么的都很缓，眼下又是干旱的季节，河道里的河水只有四五米宽，并且最深的地方也只有到人的腰部左右的深度，浅的地方更是只能刚没过脚踝。

李飞找了一个河中间的小小渚上，这个小渚是河里的淤泥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只有十几个平方，茂密的灌木丛和三两棵柳树长得很茂密。

李飞习惯性的让小垃圾袋先去看看情况，但没想到就是这种看上去在市区内与世隔绝的地方还真有一些，让人很难理解的情况出现。

小垃圾袋在脑海里传回有丧尸，但已经解决了。李飞让大傻在前面开路，趟过浅浅的河水，大傻拨开前面的灌木，一具丧尸尸体出现在李飞面前。

身旁，还有一副钓鱼的渔具。

这具丧尸尸体是李飞见过最凄惨的，在阳光的暴晒下的，几乎像是一条鱼干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就算被小垃圾袋开瓢了甚至连里面的红白之物都要比李飞遇见的任何一个丧尸要少的多。

“钓鱼佬，果然是这个星球最神奇的生物，原来网上说的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也要痛痛快快甩两杆居然是真的，古人诚，不欺我！！！”李飞由衷的发出感慨。

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都能遇见钓鱼佬，李飞除了震惊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震惊归震惊，但吃饭睡觉还是要解决的，好在这个钓鱼佬装备齐全，除了一套钓鱼的装备，灌木里还放着一个包裹，李飞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单人帐篷和睡袋之类的东西。李飞让小垃圾袋仔细的检查一下这个小渚，要一寸一寸的探查绝对不能有任何漏网之鱼。

李飞则是回到钓鱼佬丧尸身边，鱼竿已经不翼而飞，身旁装鱼的小桶里散发出的恶臭甚至比丧尸身上的臭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李飞全程皱着眉头将这些东西连同丧尸一起扔到河水稍微湍急的地方，小渚上的恶臭才渐渐消散。

这种情况李飞也没心思吃饭了，就着手先把帐篷什么的搭好，铺好隔湿垫，坐在帐篷前面，李飞也不想点火节外生枝，从大傻身上解下一个书包，从里面拿出几个真空包装的香肠和烤好的面饼，简单对付几口。

让大傻和小垃圾袋还有一号从三个方面都时刻注意出现的任何情况，连他们身上的伤势都来不及处理。李飞对这个地方的安全性还是有一定信心的，但李飞最怕的就是万一睡着了要是上游突然下雨什么的，水位暴涨的话，能给李飞反应的时间太少了。

所以李飞让一号走到小渚前面，一直走走到河水掩埋到了一号的胸口，让一号抱着一块大石头静静站在水里，李飞心中的担忧这才放松一点。

李飞听着河水流淌的潺潺声，看着河对面原来最繁华的一片街区，在原本这个最热闹的时间点一片死寂，甚至没有一点灯火，黑色的巨大剪影中，隐隐约约有丧尸的嘶吼回荡。李飞味同嚼蜡的将面饼就着香肠一口口机械的吞下。

在淡淡的月光下，整个城市像是化作一个黑色的巨兽向李飞扑来，这种避无可避的窒息感让李飞几乎麻木，而一想到这个巨大的黑色恐怖巨物内遍布的丧尸，李飞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的怀疑。

是不是自己太过着急了，是不是待在小区里一步步慢慢发展会更好一点，自己，想做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不是太过火？

一个又一个问题李飞朝自己抛出，李飞最喜欢的就是对自己的反思，但这一次李飞第一次面对着河对岸黑暗死寂的巨大城市，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第一次李飞对自己抛出的问题，竟有一种难以回答的窘迫感。

李飞一点一点将手中的面饼捏碎，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河对面，一片漆黑的城市不自主的一点点弯下腰，不自觉的想要逃避开视线。

直到略微低下头微微弯腰的李飞，突然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李飞摸索出一本古籍，这才想起来白天在老者家里，连同知畏一同放着的这本古籍。

白天一直一件事接一件事，直到这时候李飞才想起这本古籍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手电，伴着淡淡的月光，李飞强迫自己细细研读起来，好在虽然是古籍，但基本上以图示为主，而且还有现代语言的注释，所以并不难懂。

李飞本来是想借着这本书，来短暂逃避河对面死寂的城市，给自己的巨大压力，但没成想这一看就看进去了。

书里李飞原来以为就是简单的一些用刀的技巧，但让李飞没想到的是，这本无名古籍里除了一些精彩绝伦的刀法以外，还有配套的呼吸之法。

之所以没有起名字，是老者的祖上认为书里的内容，都是从刀柄兽骨上刻画的内容而来，所以老者的祖上认为自己没有命名的权利，即使后来摸索出和刀法配套的呼吸之法，也没有对古籍命名。

而古籍里总共记载的刀法共十二式，风起，云涌，雾散，雨落是极端的飘逸。

开山，断水，消光，灭日则是有泰山压顶般的厚重。

最后四式古籍上并没有明确记载，但通过一些只言片语，李飞猜测答案要从刀柄兽骨上找。

而记载的呼吸修炼之法也很有意思，要在夜晚感受月的缥缈，要在旭日初升感受阳的爆裂。

对于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李飞，要不是见识过黑玉的神奇，说不定看到这么神神叨叨的书就直接丢进垃圾桶了。

但即使如此，李飞对书里一些什么感悟天地，存精蓄锐之类的说法也是一头雾水。

李飞对内记载在书上的刀法抱有极大地兴趣，但对于什么呼吸修炼之法之类的则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毕竟黑玉的来头只是一个意外，但根据老者的记载，像老者这样的武道世家似乎并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虽然像老者家一样有如此传承的不是非常多，但还是有一些的，要真有那么神奇，以前的世界不早就乱了天了。

但李飞长这么大，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世界，也从来没有在任何渠道看，到过任何有关的报道。

“百道陨，则万法兴。”

李飞看着古籍最后一页上，没有任何标注和图示，单独的一页上写下的七个字，李飞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种震慑到的感觉，似乎看到的不是一行字，而是一把刀，一把就要透过古籍薄薄的一页纸，就要狠狠斩在李飞脸上的感觉。

李飞瞬间冒出一声冷汗，脖子扭曲到极致的向后弯曲，手里还紧紧攥着古籍，小垃圾袋第一时间已经窜到了李飞身边将手伸向了古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飞喝住了小垃圾袋，让大傻三人重新回到老位置之后。

李飞喘着粗气再次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后一页偷偷瞥了几眼，发现刚刚内种如刀刺一般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飞喝完一整瓶携带的凉白开，将状态调整到最好，才再次缓缓打开了古籍，只不过这才再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最后一页的一行字似乎除了笔锋像是刀割一般锋利也没有其他特殊的感觉。

李飞心里不断揣摩着这七个字

“百道陨，则万法兴，百道陨，则万法兴。百道是什么，因何而陨？，万法又是什么，又为何而兴？”

李飞越琢磨感觉心里的疑惑越多，最终还是决定放弃钻牛角尖，自己现在掌握的各种消息实在太少，而未来，凭借着黑玉的无穷潜力，李飞有信心能将这一切谜团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