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的枪不长眼
是影后严苏瑶。
此时的她和那天明艳大方的样子相差甚大。
身上无形中多出了一种轻浮放荡的气质。
她倒了杯酒递给男人,嗓音魅惑,“威哥,喝一杯。”
威哥没有接过酒,轻佻地盯着她,拇指擦过她的红唇,“你来喂。”
白洛坐在他们对面,手上拿着平板了解玛拉特洲那边的情况,好似对面的人不存在般。
她很清楚,对方的人毁了乌紫兰后,就不会留下她,而她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留着一个仇人。
目前对方就是她的人质。
现在双方都在等着玛拉特洲的消息。
陆词冷睨了眼对面,语气森寒,“发情就滚出去,别污了老子的眼睛。”
话落,威哥挑眉看向他,又瞥了眼白洛,“六爷这是意识到家花不比野花香了?”
“关你屁……什么事?”陆词粗口的话硬生生地绕了个弯。
什么鬼花,他老婆可是小凤凰。
随后他意味不明道,“倒是没想到潜龙洲地下拳场的威哥原来还是个双插头。”
“又是伺候许家主,又要玩女人,怪不得叫威哥,可不得多吃点伟哥。”
“……”
白洛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唇角微勾,这怼人的劲还真是一如既往。
周蜜在她身后捂嘴偷笑,用着极小的声音和李安说道,“没想到六爷还知道双插头。”
李安:“……”确实没想到,他也是刚隐约知道这词的意思。
威哥原本也不知道双插头是什么意思,听后边的话,莫名就懂了,他最厌恶别人说他和许家主的事。
一股怒火跃上他眉间,目露阴狠,理智的弦猛然断掉,他极快地从后腰掏出枪支,上膛,对准陆词。
只是刚举起枪,他就后悔了,那是帝都六爷,这还是他的地盘,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在帝都和他对上。
陆词神色不变地坐着,眼神轻蔑地睨他。
对方的枪一出现,李安迅速地拔出枪,只是还没等他扣扳机,一道枪声在包厢里响起。
威哥的手腕一抖,枪落地。
众人皆错愕地看向白洛。
她把枪丢在身侧,淡漠的目光落在威哥身上,轻描淡写地道,“我的枪不长眼。”
陆词薄唇勾起的弧度渐渐加深,一双眼眸尽是笑意地望着她。
有老婆护着还不错。
段寒晃着酒杯里的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威哥凶狠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刀了,但显然六爷护着她,死命地压制着心底的杀意。
见状,严苏瑶欲要开口给他一个台阶下,段寒忽地开口,“瑶瑶,出去。”
她顿了下,应道,“是。”
一旁威哥的手下本是要拔枪的,却被他制止了,只见威哥敛起面上的狠意,笑道,“抱歉啊六爷,我今晚喝得有点多,手不听话了。”
说话间,他随手从茶几桌上拿了条白巾缠在手腕上止血。
“那就剁了。”陆词语气轻飘飘道。
威哥这会脾气相当好,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剁了我在潜龙洲可就活不下去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
“我们今晚还有生意谈,和和气气大家一起发财啊。”
既然神医洛的人和六爷是一伙的,他就暂且不取对方的命。
或许能用乌紫兰的消息从六爷这赚一笔大的。
在他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时,白洛也查到了对方和她有什么仇,她神医洛的身份仇人多,结识的人脉也多。
两年前,她正好在潜龙洲,威哥给亲弟喂了烈性春药,药性难解,就找上了她,被她拒绝后,就记恨上了她。
这会还想捞陆词的好处,想的可真美!
“生意就不必了。”
她抬起眉眼,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狗命倒是可以留下。”
威哥眼底划过一丝戾气,既然如此,出了黑市她也别想活命。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一旁的手下倏地直挺挺倒下,双眼睁着,死不瞑目。
心下一惊,他反应很快地要拿枪,却发现浑身动弹不了,寒意顿时爬上后背,“你给我下毒?什么时候下的?”
他又惊又恐,一下子也明白了对方是知道他派人毁掉乌紫兰的事了。
必然也派人跟踪了他的人。
除了周蜜,其他人对这一状况都十分震惊。
威哥强行镇定,“只要你解了我的毒,我可以撤回我的人。”
白洛很不屑,“就那几个歪瓜裂枣,都不够我的人热身。”
现在他还能说话,不过是以防玛拉特洲那边出现什么意外罢了。
够嚣张。
有他的风范。
陆词勾着唇,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卷着她的发尾玩弄。
威哥被她的眼神刺得怒不可遏,一双眼狠毒地瞪她,“我可是许家的人,你要和潜龙洲许家对上?”
“许家的一条狗罢了。”
白洛不以为意。
“你……”威哥一双眼里喷着怒火,视线移向段寒,“段先生,我今晚可是作为黑市的合作方来的。”
他知道此时唯一能救他的只有段寒。
他若死了,许家不会追究六爷和神医洛的人,但黑市的责任必会追究。
杀了主人家的狗,无异于是在挑衅,总得有一方承担许家的怒火。
段寒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傻,知道选哪一方利益最大,嗓音冷酷,“我谁都不偏帮。”
如果说陆词是帝国白道上的王,那段寒就是黑道上的王。
帝国的地下产业几乎全在段寒手上。
六年前,陆词原本就快要吞并段寒的产业,当时双方争夺得你死我活,不知为何关键时刻陆词停手了。
再后来俩人莫名地变成了合作关系。
一句话令威哥瞬间坠入寒潭,死亡的恐惧如巨浪般把他卷入深海。
这时,白洛收到了徐深发来的消息。
【乌紫兰全枯死了,原因不明】
【图片】
一大片干枯的乌紫兰,她拍下的那盆乌紫兰彻底枯萎后也会是这样的状态。
怎么回事?
白洛眸光一暗,重新找乌紫兰不确定因素太多,这盆乌紫兰必须养活。
陆词缠着头发的手指微顿,他没有看她的消息,但能感受到她转瞬即逝的不快。
大致也猜到事情出现了意外。
他贴近她,低语,“要老子帮你找吗?”
她摇头,又点头,“乌紫兰不好找,不过你可以找找看。”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嗯,先说好老子开价很高。”他意味不明地睨着她。
白洛迎向他的目光,知道他的价并不是钱,绯唇轻启,“爱找不找。”
紧接着,看向神情呆滞的威哥,毒素正在慢慢地吞噬他的生命,她开口道,“下辈子当个人吧。”
话音刚落,他就彻底断了气。
李安瞳孔一震,夫人的毒素还能听懂人话???
段寒捏着酒杯的手收紧,这什么毒??下得无声无息。
陆词眉梢挑了挑,捏了下她的发尾,“小红眼还挺有用。”
白洛不意外他会知道这是白白的功劳,白白本性像个小孩,实际上很毒,一点毒素可以麻痹神经,多几分就会致命。
他不疾不徐地吊她胃口,“有个人或许可以养活那棵死草……”
等了好一会,他也不说,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白洛抿抿唇,“什么条件?”
他也不说条件,只问,“交不交易?”
“嗯。”白洛没有犹豫。
反正她亏不到哪里。
陆词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随后看向段寒,像是在通知,“刚刚那个女人借给白小洛用一用。”
话一出,白洛讶然,没想到严苏瑶会种植药材。
段寒愣了一瞬,俩人说话声很小,他没有听到,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不知瑶瑶怎么入了陆夫人的眼?”
陆词没有给白洛回答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落下话,“把她联系方式发过来,剩下的找林廷一。”
言外之意,联系方式是有价的,至于价值多少找林廷一商谈。
……
帝景苑。
白洛踩着专属于她的粉色猪猪拖鞋跟在陆词后面,心情微妙。
他说的条件该不会是今晚洞房吧?
她倒是不介意,反正两人的关系现在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但她不想趁人之危,他还没有想起她,分手时,他一副这辈子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弄死她的表情。
这要是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她不仅出现在他眼前,还和他领了证,有了孩子,甚至睡了,他不得恨死她,再来个五马分尸?
如今她彻底摆烂了,随他纠缠,只等他恢复记忆,甩她一份离婚协议。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陆词蓦地捏住她下巴,微眯着眼看她,白洛被迫对上他的眼眸,长睫颤了颤,“陆词,看到地下室的照片,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
陆词松开手指,看着她,不假思索道,“一堆P出来的易容照,你还想老子记起那个渣女?”
“更何况你是你,她是她。”
“……”
白洛哑然。
他是懂得把她当成两个人看待的。
“你看得出是P的?”
“看不出。”他双眸深邃地睨她,令人探究不清,“所以说你设计得很完美。”
白洛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直视他,“若真的是设计的,你一定能看出破绽。”
她的声音轻而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陆词,你怀疑了。”
他不作声,一双墨眸深不见底地盯着她。
俩人谁都不甘示弱地对视了许久。
最终陆词败下阵来,什么都没说,转身就朝客厅外的浴室走去。
边走边脱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时,已经只剩下一条内裤。
衣物散乱地落在地板上。
他虽没有说话,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气息。
是因为她拆穿他?还是因为事情的真相?
陆词洗完澡出来后,就发现白洛人跑了。
跑之前还帮他把地板上的衣服丢在脏衣篓里了。
他站在光线明亮,宽敞又显得空荡的客厅里,蓦然冷笑一声,眼底一片阴鸷。
真TM好样的!
夜深人静。
客厅亮着昏黄的落地灯。
陆词躺在宽大的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上把玩着一只手表,黑色的表带,白色的表盘,简约风设计,仔细看的话就发现表针已经停止走动。
把玩了许久,他漫不经心地往右手腕上戴,晦暗灯光下的脸庞喜怒难辨。
……
“砰砰砰——”
急切的砸门声在三更半夜响起。
白洛双眼惺忪又含着冷意,一身杀意喷涌而出,周蜜欲要怒骂的话语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谁这么脑残,三更半夜的不按门铃就算了,还敲门。
不。
应该说砸门。
白洛点开显示屏,看到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时,神情不禁呆滞了一秒。
陆词。
他一身浅色家居服,头发微乱,眉眼间都是烦躁,砸门像是在泄愤似的。
还能不能好好睡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才去开了门。
门刚开,她话都没说上一句,他就把她抵在玄关处,一只大掌覆在她后脑勺,一只锁在她腰间,惩罚似地乱啃她唇。
强势,蛮横,粗鲁……
白洛气炸了。
她挣扎不开,只能怒瞪他,他不管不顾,一双眸子如深渊直视她,里面翻滚着炙热又浓烈的占有欲。
周蜜的房间门刚好看不到玄关的情况,没听到动静,她茫然地走过去,这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暖色玄关灯下,男人十分强势地把女人扣在怀里,热烈地吻着女人,吻得难舍难分……
她放轻步子,走进卧室,门一关,大松了口气。
三更半夜,是该做点剧烈运动啊。
陆词凶狠的吻没有持续很久,察觉到她的顺从,他的吻轻柔了下来,人也放松了警惕,白洛趁机用力推开了他,抡起一拳砸向他。
陆词瞳孔一缩,反应极快地侧身避开,这一拳砸到他脸上,铁定毁容。
“白洛洛,老子是你老公。”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白洛继续攻击他,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嗓音寒意逼人,“那你就是家暴。”
陆词也不反击,应对自如地避着她,“这是哪门子的家暴?不就是吻的凶了点吗?这叫情趣,情趣知道吗?”
知道个鬼。
一来就啃得她生疼,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点疼,对她来说就是放大无数倍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