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贴对联

禁不住感叹道，这还真有一丝情满四合院的味道。

到了下午天擦黑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弥漫出肉香。

女人们忙的脚不沾地，一年到头不进厨房的男人，此时也在厨房帮忙。

至于孩子们?

也得跟着剥蒜打下手。

一家人有说有笑，喜气洋洋。

各种各样美味的菜肴，便开始摆盘上桌。

待到饺子下锅，男人带着小孩，便去门口贴对联。

这年头贴对联不使胶带，都用浆糊。

打浆糊简单，就是把白面糊糊，做的稠一些就行。

浆糊贴的对联比胶带贴得好用的多。

对联贴上，再放个鞭炮，年夜饭就上了桌。

后院，张伟建家，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好酒好菜张伟建照样摆了一桌子。

有炸货，有扣碗，有鱼有肉，有海参鲍鱼，还有两个素菜，一个排骨汤，一瓶杜康。

当然，还有跨年夜必不可少的饺子。

过年嘛，当然要吃的好，吃的样数多，这样也预示着明年的日子越过越好。

中院，贾家。

秦淮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完，

将炸丸子，炸酥肉，炒白菜，炒萝卜和韭菜土豆馅儿饺子端上了桌。

炸丸子和炸酥肉是傻柱赞助的。虽然喜欢女神，但奈何囊中羞涩，所以傻柱送来的六碗炸货中，有三碗都是萝卜丝丸子。

所谓萝卜丝丸子就是把萝卜切成丝，拌在面糊里炸，纯素的，里面没有一点肉。

这东西因为油炸的，吃起来也很香。要放在平时，也算一道好菜。但放在过年的时候，就差了点意思。

毕竟是纯素的。

当贾张氏和棒梗将一碗炸酥肉一抢而空，再夹起丸子时候，放嘴里一尝，就不高兴了。

“傻柱这个狗东西，杀千刀的玩意，送来的炸货就是这个?”

“狗东西小气，活该他一辈子找不到对象，绝户命!”

贾张氏虽然嘴里一直在骂骂，但丸子却一口没少吃。

她嘴大，小小得丸子一口可以塞进去七八个。

没多久，盘子就见了底儿。

“奶奶，你怎么把丸子都吃了?”等棒梗反应过来，丸子碗已经空了。他顿时撇嘴，提出抗议。

“乖孙子，这不有饺子吗?吃饺子…”贾张氏慌忙给棒梗夹了饺子讨好道。谁知道饺子一入口，棒梗立刻就吐了出来，

“这饺子是素的!”

素饺子?

贾张氏的脸立刻就拉下来，满眼阴蛰地看向秦淮“婊字，饺子怎么会是素的?”

茹。

“妈，我没钱买肉，只能做素饺子…”秦淮茹委屈地解释。

贾东旭死了这么久，贾张氏都没给过她一分钱。她哪有钱买肉啊!就这个包饺子的白面，还是一大爷易中海给的呢。

而且为此，她还付出了一点代价。

要不然，今年的饺子他们家就得用棒子面包了。

但贾张氏可不管那么多，见秦淮茹居然大年三十给自己吃素饺子。

当即就坐在地上开始号起来，

四合院的人们也有了耳福，可以在大年三十听到熟悉的亡灵召唤术。

“秦淮茹，你个臭裱自，你看我儿子死了，你就欺负我这个孤老婆子，你给我吃素饺子..””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天上都看到了吗?秦淮茹这个杀千刀的，她欺负我啊…”

“这个丧门星，害的家破人亡，还欺负我，老天爷啊。你赶紧降下一道炸雷，把她劈死吧!!!”听着老虔婆的哭嚎，看着满桌子素菜，秦淮茹欲哭无泪。

心中再一次坚定了要改嫁的信念。

隔壁，易家。

一大爷易中海，一大妈，傻柱，何雨水，聋老太五人坐在一起。

其实以前易中海夫妻是之和聋老太一起过年的。

根本没找过傻柱兄妹。

但今年贾东旭不是死了吗?

傻柱被从养老备胎的位置扶正，易中海就邀请了他们兄妹过来一起过年。

傻柱听了顿觉受宠若惊，要知道本来今年他手里没了钱，正不知道年夜饭怎么办呢。正好一大爷就来叫了。

相对于傻柱的惊喜，何雨水倒是对来易家吃饭表现的非常平静。

她自从高中毕业后，进了纺织厂，就直接住到宿平时很少回四合院，也很少跟院子里人接触。

实际上如果不是过年不回来不好看，她宁愿一年都不回家一次。

说起来这些人里，厨艺最好的肯定是傻柱，但易中海却说在家里做饭就该是女人的事情，让傻柱等着，而让一大妈和何雨水独自忙碌。当一大妈和何雨水把饭菜做好，众人便一起上了桌。

易中海先是讲了一通大道理，什么人生格言之类的。

到最后扯到了孝道上，这也是易中海的拿手好戏，平时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扯到孝道上。

他挂在嘴边的话，都是什么“人不孝顺，猪狗不如。”

“没有不是的长辈，只有不周全的晚辈。之类的。

还时不时用聋老太之前照顾傻柱兄妹的事情，来敲打傻柱。

往年听到一大爷说这些，傻柱都是拍着胸脯保老太太的好，他铭记在心。

以后一定报答老太太，给她养老。但今年当易中海扯到这里。

他却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他这消极的态度，易中海说的慷慨激昂没注意，聋老太满脑子都是吃的，也没主意。

只有何雨水主意到了，不由的看了他一眼。

扯完了这一套，易中海一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夹菜。

聋老太二话不说，抄起筷子就开始大杀四方。

她想这一口，可是想了太久了。

这几天虽然和易中海达成了和解，但吃的却是直线下降。

大部分时候都是窝头和白菜汤。

虽然能吃饱，但根本不解馋，而她又是孕妇，嘴巴馋。

所以真的是饿坏了。

这边聋老太夹起一块大肘子，塞进嘴巴，然后又去夹了一个鸡腿，放在自己碗里。

何雨水见状不由的吓了一跳。

“奶奶，您慢点吃。”

八十岁的老人，这么能吃的吗?

“雨水，那个…这…”

傻柱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解释老太太能吃的原因。

“家里最近吃的素，老太太也是有点馋了。”

易中海接过傻柱的话头，慌忙解释道。

老太太怀孕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能瞒住一个是一个吧。

虽然也不一定能瞒得住，毕竟现在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了。

“啊，哦，也是，那奶奶您多吃点。”何雨水答应了一声，垂下眸子。

她虽然是傻柱的亲妹妹，但比傻柱聪明不是一星本来她刚才问聋老太为什么那么能吃，只是随口半点。

问一句。

可从刚才傻柱，易中海二人的反应中，她就察觉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虽然暂时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

自从何大清跟寡妇跑了后，何雨水和傻柱两兄妹就要独自面对这充满了算计的四合院。

不同于傻柱那个二傻子以为聋老太和易中海是好人，何雨水很小就察觉出，这两人是在占自家的便宜。

她还记得小时候，大雪天气自己蹲在雪地里给聋老太洗衣服，还有做各种家务…

她曾经也想跟她哥傻柱聊一下自己的想法。可那时候何大清刚跑，她只要一说话，傻柱就觉得她是想爹了，所以对这么好的聋老太鸡蛋里挑骨头。

易中海也口口声声说什么“没有老人的不是，只有晚辈的不周全。”

久而久之，她就将一切压在心里，同时学会了察言观色。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何雨水，只是对易中海和聋老太有意见的话，那么以后秦淮茹的出现，则让她跟傻柱的兄妹关系下降到了冰点。秦淮茹嫁到四合院的时候，何雨水还在上学。

傻柱却为了讨好秦淮茹，把从厂子带回来的剩菜剩饭都给了她。何雨水没办法，只能是窝头咸菜度日。

每当她提出抗议，傻柱就会反过来教训她，“秦姐日子多难啊，雨水你为什么就不能善良一些，多帮帮她呢?”

就这样，日子久了，何雨水对哥哥傻柱彻底绝望，

等她高中毕业，进了纺织厂，就直接找借口搬了出去。

这四合院水太深，每个人都想找借口吸别人血，她无法改变，那就只能逃离。

至于她哥?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爱怎么就怎么吧。接下来，何雨水便不再言语，只是专心吃着自己的饭。

易中海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柱子，过完年你好好工作，我想办法托关系，把你调回食堂。”

调回食堂?

傻柱眼前一亮，

“那可太好了，一大爷，不瞒您说，我扫厕所扫的那是够够的!”

“如果能回去食堂工作，我一定会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都是自己人，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只要你过的好，一大爷我就满足了。”易中海说着片儿汤话。傻柱感动的热泪盈眶。

我一大爷，真是对我太好了!何雨水见状只想冷笑，

真是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傻柱，傻柱，果然是个傻的。

以前的一大爷，对贾东旭好的没法说。对自家就一般般。而现在贾东旭死了，

他就马上又是请吃年夜饭，又是帮忙安排工作的。

他心中的算计， 不就是想让傻柱替他们夫妻养老呢?

这样明明白白的算计，也就傻柱看不清楚，还在这里感激涕零。

被人家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傻柱一直爱取笑许大茂酒量不好，但其实他自己的酒量也不咋的。

这在饭桌上才喝了没几杯，就开始晕晕乎乎说起了胡话，一大爷，我，我…我过完年，我实岁三十一，虚岁三十二，晃三十三，毛三十五的人，还打光棍呢，我不活了…”

光棍心里苦啊!

傻柱敲着筷子，在饭桌上就开始不停地絮叨自己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