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怎么这样啊,谁招你惹你了?要是顾少玲,我帮你找她算帐。可若是徐姑娘你就得容忍一下,今天人家是新客,少锦说回到郑家就结婚的,你也看到奶奶很疼少镰少锦,为了安定团结,咱不跟客人置气,乖啊。”顾少铮揽着庞小姬肩膀,在她额门上弹一下,又覆手摸摸,给她顺毛。
庞小姬翻了个白眼:“她是新客,我难道是旧客?”
“人家第一次来认门,你从小到大都往我们家跑。”
“哪有?我就过年时候,大年初一来你家讨个红包……”
“一年一个红包,这不是从小到大?现在你是主人了,咱得好好待客。”
“我还能不懂这道理?我们想好好待客来着,也得她配合啊。”
“出什么事了?人家怎么不配合你?”
庞小姬也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主,徐珍珏给她的第一印象不佳,偏又和孙美容好得密不可分似的,物以类聚,她对郑少锦这个未婚妻非常失望,当下也不想做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徐珍珏自恃清高瞧不起人,初次见面就膈应小曼,不屑于吴湘云和自己的陪伴,只肯与孙美容亲密相随谈笑风生,以及妯娌三人已经放弃和徐珍珏搞好关系等情况,都告诉了顾少铮。
庞小姬也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主,徐珍珏给她的第一印象不佳,偏又和孙美容好得密不可分似的,物以类聚,她对郑少锦这个未婚妻非常失望,当下也不想做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徐珍珏自恃清高瞧不起人,初次见面就膈应小曼,不屑于吴湘云和自己的陪伴,只肯与孙美容亲密相随谈笑风生,以及妯娌三人已经放弃和徐珍珏搞好关系等情况,都告诉了顾少铮。
顾少铮脸上和熙的笑容慢慢收敛,嘴唇抿起,眯眼看看前面拉开很大距离的三个人,拍了拍庞小姬的肩背:“这些我知道了,先不要跟别人说。”
庞小姬点头:“我明白,就和你说说而已。”
走到上房厅堂,顾少铮和庞小姬也进去和长辈们说几句,略坐了坐,便双双出去找小曼和几个小萌娃玩。
又过得一会,郑少镰郑少锦兄弟俩带着徐珍珏也寻摸过来,顾少铮借口抽支烟拉少镰少锦走开,少镰不抽烟,但见少铮脸色有些异常,就不作声跟着。
徐珍珏却不自在了,感觉和小曼、庞小姬无话可说,再者她又不会哄小孩子,穿的衣裳不适合跟他们玩游戏,急忙喊着郑少锦,希望他把自己带走。
郑少锦停步回头,顾少铮凉凉地说道:“怎么着?在家里都不放心啊,她不怕烟熏倒是可以过来,那要是你上厕所呢,也带上?”
郑少锦瞥顾少铮一眼:“她有点胆小不喜欢交际,刚到咱家不习惯,我就是想安慰她两句。”
顾少铮冷笑:“回到家里都不习惯,那可咋办?小大嫂和小姬,还有几个小屁孩,是需要她花费心机交际的陌生人吗?你要实在不放心,那算了,陪你媳妇去吧,咱哥几个改天再谈。”
说完摆摆手,顺着廊庑扬长而去。
郑少镰看看自家兄弟,再看看几步开外眼巴巴瞅着郑少锦,活像个被遗弃小动物似的徐珍珏,她身后是热热闹闹玩游戏的孩子们,小曼和庞小姬说说笑笑,一起照看着孩子,徐珍珏怎么就不能和她们在一块呆会,非得要郑少锦?
少镰皱眉对少锦说道:“在顾家,跟表兄弟姐妹们都不能相处,回到郑家那样的环境,她要怎么办?难道你能带着她一辈子不回祖宅吗?结个婚或许很简单,不过我觉得,我劝你还是再慎重些。”
看着少镰转身大步离开,郑少锦:“……”
这两人要么互损,要么能默契得跟一个人似的,自己刚才到底说什么做什么了,竟然招惹着他们?
郑少锦沉吟一下,还是走回徐珍珏身边,低声和她说了几句,然后拉着她到小曼和庞小姬跟前,亲眼看着小曼微笑和徐珍珏说话,这才放心走开。
顾少铮不是要谈谈吗?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大新闻。
徐珍珏见郑少锦刻意忽略她祈求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走了,无奈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诚意和善意和小曼、庞小姬交谈互动,还要时不时应付几个小孩的调皮捣蛋,那个大点的女孩跑过她身边时不小心跌倒了,自己爬起来,竟然伸出小脏手朝她抓了一把,玫红色羊绒长裙上立刻留下个印子……徐珍珏拧紧秀眉,用力咬住牙根才压制住尖叫,心里恶心得想吐,她可是有洁癖的,最讨厌脏小孩碰自己了。
那个唐曼曼和庞小姬,一定是故意的,她们假装看不见小女孩弄脏了自己的裙子,不但不责怪小女孩,也没教小女孩道歉,还拍着手大声和小孩们欢呼笑闹,徐珍珏用手帕擦着裙子,心里又气又恼,此时就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这么听话留下来?应该跟着少锦走开的,就算少锦有其它事,她也可以去前院找孙美容啊。
人哪,若思想境界、才情智慧、礼仪教养都不在同一层次,再努力再迁就,也是不能愉快处在一起的,这点,徐珍珏深以为然。
她是S市名门之后,父辈、祖辈都是高知,都曾在国外留学,如果不是因为经历了那个特殊年代,她能更早些出国,能取得更大成就……唐曼曼和庞小姬,在国内大学都没毕业,拿什么和她相提并论?更不要说唐曼曼,原本不过是个乡下女孩,机缘巧合,得了孙美容太爷爷的资助,才一步步来到京城,这就如同暴户般,凭一时运气,并没有什么内在涵养。
少镰少锦兄弟俩无聊认个干妹妹也罢了,就是不明白他们怎么还当了真,徐珍珏每每想起少锦把干妹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为她挑选的各样东西,花费的金钱,甚至都盖过自己的好几倍,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她不是小量器,但凡事太过了,就是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