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说谎精正在说谎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卡尔还能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梦，这只是一个念头。
现在被人当场抓获，卡尔也忍不住的有些羞愧。
这样看上去确实像个不法之徒，卡尔忽然想到尹志平也干过类似的事，他好像和对方没什么两样。
不对。
他不一样，他是正人君子，他还没得手。
更何况躺着的又不是小龙女。
卡尔十分诚恳的解释道：“这位美丽的女士，你先冷静，有时候一个小小的谣言都会害死一个人。就算亲眼所见也不能完全当真，更何况我闪闪发光到溢出来的品格不容许我做出这种事。
你是真的误会了，这位小妹妹刚刚才睡着。而我，只是打算帮她把衣服拉好。你看，本来就穿的少，肩膀还露在外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我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解释的越多不是越心虚吗？”女人淡淡的开口即是绝杀。
“不解释你会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卡尔无所畏惧的反问道。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嗯，我一直看着呢。”
卧槽，还好刚刚没有做下去，不对。
“……你丫的一直看着，还特意挑这个时候才开口？你故意的？”
差点给老子鸡吓没了。
“呵。”女人轻笑一声算是回答了卡尔的问题。
她慢慢走到了卡尔的身边，同样坐在了草地上，只不过是坐在精灵女孩的另一边。
她伸手摸了摸精灵女孩耳边的金色长发，惹得女孩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
这个画面真是温馨，这个女孩真是可爱。
卡尔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出来公园玩的场景。
呸呸呸，他女朋友都没有，居然能想到这么远，都他妈赖卡尔。
“很久没来看这孩子了，也很久没见她睡的这么安心。”
女人的银发在太阳下如同她的目光一般温柔，她的声音虽然很清冷，但和阳光刚好互补，不冷不热的正好合适。
所以卡尔决定暂时放下对方的一鸡之仇，转而问道：
“你是她姐姐吗？”
“嗯……”银发女人似乎对认下这个身份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倒也可以这么说。”
“她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你知道吗？”
“知道。”
“那为什么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我看她刚刚还在哭，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妹妹，你可真舍得啊，如果是我的妹妹，我肯定会宠到天上去。”
卡尔撇撇嘴表示对女人的不满，女人听到卡尔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笑。
“你倒是好心。”
“那当然。”
“你觉得她可爱吗？”
“非常可爱。”
“那你想不想有个妹妹？”
“什么意思？噢，我知道了，你爱上我了，要给我当媳妇？”
“呵呵，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有趣。”
“别人经常这么说，我也觉得如此。”
听到卡尔这么回答，银发女人忽然笑的很开心，她双脚并拢在一起，忽然侧着身子对着卡尔说道：“卡尔。”
“嗯。嗯？嗯！你找谁？”
卡尔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卡尔的目光有些躲闪，这这这不会是来替妹妹找负心汉的吧？
女人又笑了笑。
“不用那么害怕，我知道你的事情。”
“……”
卡尔在努力分辨对方话里的意思，知道是指知道什么？知道又是指知道多少？
“嗯，知道的还挺多的，比如，你是昨天才变成【卡尔】的，我没有说错吧？”
卡尔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穿越到这个世界后，遇见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卡尔。
小丑还要换套衣服别人才认得出来，而他比小丑还小丑，都不需要表演就被看的透透的。
“那你……是谁？”卡尔忍不住问道，算是默认回答了引发女人的问题。
“莉莉安。”
女人回答的很干脆很迅速，但卡尔还是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
总觉得这个名字和这个女人的气质有点不符合，这个女人给卡尔的感觉更像是一轮清月，而不是莉莉安这种像是小恶魔的名字。
“说起来，卡纳德应该已经和你谈过话了，具体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凭什么告诉你，你又不是我媳妇。”
“不要总想着占便宜，你不说的话，让我来猜猜。卡纳德是不是说你不是卡尔而是取代了卡尔？”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卡尔吃惊的站起来问道。
对于卡尔的反应，银发女人习以为常的点点头：“嗯，是他的风格。咦，还说了更严重的话？要杀了你吗？难怪你会这么害怕。”
完完全全被猜到了，仿佛这个女人就在他和卡纳德谈话的现场一样。
魔女，卡尔脑海不自然的浮现出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但总觉得还不够贴切。
腿很长身材还很哇塞疑似会读心的银发魔女，嗯嗯，这下差不多了。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哇塞是什么意思？还有刚刚的卧槽。”
“我靠，你真的能读心？”卡尔这回是真的服了。
“你猜猜？我猜你会说你猜猜我猜不猜。”银发女人用一段自问自答回答了卡尔。
“……”这女人把他想说的话都提前说出来了，这还怎么交流下去。
“很可惜，时间剩下不多，不然我也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
“我觉得时间应该够，可以先交流一下深浅。”
“嗯？原来你三分钟就够用了。”
“！”
她她她，卡尔一时间不敢说话了，也不敢乱想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这种梗都知道。
难道？
银发女人突然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卡尔，我们做个交易吧。”
压住心里的害怕卡尔好奇的问道：“什么交易？”
“我教你如何制作魔法卡牌以及如何使用魔法，而你帮我照顾好她。是不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银发女人此刻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事实是卡尔也确实心动了，当然，面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卡尔表面还是很警惕的问道：“你自己不能照顾她吗？”
银发女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落寞，她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卡尔说道：“说实话，我还不够信任你，但现在也只有你能照顾她。”
在卡尔疑惑的眼神中，银发女人轻轻的挥了挥手。
原本的清澈的天空此刻布满了乌云，原本平静的小河变成了滚烫的岩浆，原本翠绿的草地也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破败不堪的荒芜。
而金发的女孩依旧沉睡着，只是她忽然变了一副模样。
她的头上长着坚硬如同化石般的黑白双色弯角，她的头发像是忽然染了色，变成了血液般的鲜红。
背后是比身体还巨大的翅膀，一条纤细的尾巴躺在她的脚旁。
而她的身体被五条长长的锁链分别捆住，锁链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卡尔，还给我！”
即使在睡梦中，躺在地上的龙女孩依旧死死的咬住牙齿，发出憎恨的呢喃声。
她不再是精灵，而是一条被封印的龙女。
卡尔也忽然明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头疼眩晕的原因。
【卡尔】
【还给我】
原来是你啊，龙妹妹。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差点被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半死。
要是早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这么可爱的龙妹妹，他还怕个屁。
难怪有些做梦梦到鬼的人会说，不露脸就是噩梦，敢露脸马上让它变春梦。
“你不能解开这些锁链帮她离开这里吗？”
银发女人有些难过的说道：“如果只是简单的封印魔法，那还好办。很可惜，我也没有办法。”
卡尔忽然想到了自己手上无法取下的五枚金属戒指。
“她没有名字，也没有父母，还未出生就被迫封印在了你的身体里。
我想和你交易，不管她是什么种族，精灵，人类或者巨龙，卡尔，你今后愿意一直照顾她吗？”
银发女人的交易内容就是这个，相应的，她给了卡尔无法拒绝的条件。
卡尔的脑子现在很乱，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很多想问的问题，这一切的发展实在太过于突然了。
他本能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但又捉不住，因为他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多。
当然，对学习魔法的渴望和魔卡的好奇又在驱使着他赶快点头。
可是，他能照顾好这个龙女孩吗？
她又为什么会被五条锁链困在这里？
一切都如莉莉安嘴上说的那般吗？
但是莉莉安对这个女孩的关心作不了假。
要不，再等等，这样的承诺不能轻易许诺。
他喜欢说谎，但真的承诺了就绝对不会违背。
这时，银发女人忽然督促道：“时间不够了，做好决定了吗？我是偷偷过来的，不可能一直瞒着卡纳德。”
听到卡纳德三个字，卡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获取力量，他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更何况短暂的相处令卡尔并不反感女孩，相反还有些好感。
“不管这女孩是什么种族，精灵，人类或者巨龙，我今后愿意一直照顾她。”
这样承诺完的卡尔看着银发女人突然笑着说道：
“莉莉安老师，以后请多多指教。”
银发的女人听到了卡尔的回复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
她脸色平静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张魔卡自顾自的开始解释。
“不灭的誓约，七阶契约魔法，双方以真名和灵魂起誓，定下约定，灵魂不灭，契约永存。我还做不到一句承诺就相信你。”
卡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很牛逼的契约类型魔法，就相当于劳务合同终身版嘛。
在没有魔法的世界，交易都要签合同，那有魔法的世界更不可能靠一张嘴就定下约定。
解释完后，银发的莉莉安让卡尔一只手抓住魔卡，卡尔伸出手照做。
虽然看不懂卡牌上面的特殊字符，但丝毫不影响卡尔欣赏这张魔卡。
上面的图画是个红色倒8的形状，粗线条和细线条交错在一起显得艺术感十足。
除了图案和看不懂的特殊字符以外，魔法卡牌的最中间还有一个金色的水晶镶嵌在上面。
这就是魔卡吗？看起来也确实很精美。
一想到契约完成后他也能学习这些技能，卡尔就有些激动。
莉莉安自然察觉到了卡尔的激动，她忍住笑意沉着冷静的发动了魔卡。
她的嘴里念出一串卡尔听不懂的咒语，那张被卡尔抓在手中的魔卡随着特殊咒语，开始不断发出耀眼的金光。
直到金色的光芒彻底消散，卡尔才勉强能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手里的那张魔卡已经消失不见了。
哟，金色传说卡啊，就是有点可惜，是一次性的。
莉莉安淡淡的看了卡尔一眼然后开口说道：“除了姓名说自己的以外，其他的跟着我念。”
“我说卡尔？”
“嗯，说你的真名，对了，你之前叫什么？”
“卡尔！”卡尔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出了回答。
今天就是阎王爷拿着生死簿来了他也叫卡尔，龙跃是谁老子不记得。
“那你一会跟着我念。”莉莉安似乎完全不在意卡尔是不是在说谎。
“我莉莉安以真名和灵魂起誓，遵守与对方定下的约定，灵魂不灭，契约永存。”
“……那个，你说的什么语言，我怎么一个字听不懂。”
卡尔挠了挠头，他刚刚就很好奇了，魔卡上面的特殊字符和莉莉安刚刚说的咒语似乎是另外一种语言。
应该是专门发动魔卡的语言，可是他根本听不懂，只能大致的模仿一下发音。
“事多。”
没办法，莉莉安只好又重复了几遍，直到卡尔终于学会了发音，这才定下了契约。
这时，卡尔忽然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道：“坏了，我学的是你的发音，那刚刚说的也是莉莉安！”
“没事，契约已经成功定下，主要这是灵魂契约，真名其实不是很重要。”
莉莉安有些懒得再解释了，事已做完，她准备离开了。
“这样啊。”
难怪我说自己真名叫卡尔你也不在乎，可是也没发现契约定下后自己有什么变化啊。
这真的就算契约完成了？要不再来一次，卡尔内心有些担忧。
等等，他的莉莉安老师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莉莉安蹲在了沉睡的龙女孩身旁，也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
只是好像有些伤感。
可能是在告别吧，怎么也给了她一张魔卡？
这时，金光一闪，卡尔只觉得手背有刺痛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上面多出了一个倒8的印记。
这契约魔法还是延时生效的啊？
不过契约生效了就好，原本卡尔还以为他被骗了呢。
“莉莉安老师，什么时候教我魔法啊，是不是先测试天赋？看看我魔之力几段，还是先学习制卡？要考证吗？我学习可能有点慢。”
卡尔手舞足蹈，十分兴奋，他相信，任何一个生活在科学世界的人类都抗拒不了神秘学。
他，卡尔，就在明天开始起飞。
“卡尔，根据契约，她我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走了。”
“好的，没问题，那莉莉安老师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魔法呢？”
“有机会的话。”
“等等，什么叫有机会？”
卡尔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种自己上当受骗的错觉。
就好像曾经租房时，房东各种吹嘘，等签下合同甩着一张脸就跑的那个感觉。
仔细想想，这个女人从出现开始，一点点的通过交流让自己相信她，最后签订完合同后就打算跑路。
说好的教授魔法，说好的教授制卡。
怎么签完合同就要走了呢。
卡尔忽然发觉，合同内容他好像没有看，也看不懂。
等等，合同对象真的是莉莉安吗？
“嗯，终于发现了？”
“……”
“卡尔，你真的很有趣。有机会我还会来找你的。记住要保护好她，如果她死了，你也会死去，共生契约你应该明白的吧？”
莉莉安走了，她让卡尔与女孩签订完契约后就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说谎，她确实待不了多久，但她也说谎了，还说了许多，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想明白的卡尔破口大骂。
“我艹你祖宗的莉莉安！”
“我艹你祖母的莉莉安！”
“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了，张无忌他娘你这句话咋就不是骗人的啊。”
……
奥伯格某个旅馆的房间里。
睡的正香的莉莉安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挣扎着起身，眨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开口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已经确认好了，这个卡尔意外的有趣呢。”
“噢，看来他被你耍了，真好，那我继续睡觉了，好困啊。”
“你不高兴？”
“对啊，刚刚梦到有人骂我，我现在要回去梦里揍他呢，哼哼。”
莉莉安说完便立马躺下，细长的黑色尾巴把被子拉过了头顶，只露出她那恶魔形状的对角。
“……对了，如果以后卡尔莫名其妙的骂你，别太生气，安。”
银发女人说完后躺在了另外一个床上，也不管睡意全无满脸问号的莉莉安如何发问，她直接睡着了，还使用上了消音魔法，今天实在有些累需要好好休息。
“会长！你是不是又用我名字了！”想明白的莉莉安大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