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精灵也不放过
卡纳德家四楼。
实验工坊。
卡尔正准备对魔法术式进行改良。
脑海里却又浮现出刚刚报纸上看到的内容。
该死的奥伯格，
该死的奥伯格城市。
那就是兽人的领地。
所以，
这到底什么情况？
报纸上的被采访者几乎全是攻击奥伯格城主的，仿佛奥伯格的一切黑暗都是他纵容才导致的。
什么奥伯格说兽人庇护所，什么奥伯格的人类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什么奥伯格所有执政人员无视被兽人欺压的人类发声，只为兽人出头。
一切原因都是在怪奥伯格现在的城主。
随后，耳畔里又响起了萝丝的声音，少爷，老爷就是现在的奥伯格城主呀。
卡纳德那张大猩猩脸就出现了。
大猩猩就是奥伯格现在的城主，几乎拥有绝对统治以及管辖权的城主。
难以置信又理所应当。
也对，卡纳德这么强大的实力，本身也不应该会是一个小小的地主老爷，有城主这个身份才更加合理。
甚至哪一天有人说卡纳德其实才是人联真正的国王，卡尔现在都不会觉得太过奇怪。
但《王都快报》为什么要突然攻击奥伯格？为什么要攻击卡纳德？
萝丝说一直都会有些不真实的报道，但从没有这么不要脸过。
卡尔不像一般人，他是受过现代媒体信息狂轰滥炸过的吃瓜群众。
当很多媒体报道突然开始倾向性的抹黑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时，那背后绝对有资本在操控。
那如果是国家层面的媒体报道呢？这又代表着什么？
卡纳德得罪了人联的统治者？
大猩猩现在在和国家对抗？
“小卡尔！专心点。”
勃休斯喊道。
卡尔马上收回了意识，继续手中的动作，这才没有把这张魔卡给彻底毁掉。
“怎么了，小卡尔，我看你一直不能集中精神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吗？”
勃休斯倒是没有怪卡尔的意思，反而有些担心心不在焉的卡尔。
“抱歉，我刚刚想事情然后走神了。”
“是因为报纸上的内容？”
那篇专访勃休斯早上也看过，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卡尔走神的原因。
“嗯，有些担心。”
勃休斯的手猛的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大声说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人的事交给大人去处理。小卡尔，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好好学习，来，我们继续。”
卡尔笑了笑回答道：“我知道了，勃休斯叔叔，刚刚这里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勃休斯说的没错，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政治大拿，更不是什么新闻工作者。
既然什么都无法改变，那还不如先认真的学习制卡，之后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勃休斯演示一遍后，讲解了这个术式改良时候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要往哪方面调整。
卡尔点点头表示明白，很快再一次的失败，导致手里的魔卡彻底报废，但勃休斯只是鼓励了一番又为他准备好新的材料。
昨天的那趟出门，勃休斯其实没花多少功夫就购买到了许多制卡会用到的魔法材料。
因为奥伯格本身就是盛产这方面材料的城市，背靠兽人领地的同时，另一边又是魔兽一族生活的大森林。
就算在王都可能都没办法这么轻易又这么快速的采购好所有材料，现在操作台上的工具盘每个都被装的满满的，各种类型的魔法材料应有尽有。
因为今天的教学主要是实操，需要大量的动手操作。勃休斯准备这么多材料的意思就是：小卡尔你随便造，量大耐造，给我把熟练度掌握好才是关键。
材料的问题完全不用卡尔考虑，失败了就再来一次，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不过说的也没错，完成魔法术式的刻印只是基础的一步，接着要学会在这基础上如何加工和改良，进行魔法性质的改变。
这是非常耗材料的步骤，也不是在纸上就能轻松学习的步骤。
比如那天的基础魔法，火焰，只是一小团几乎没有伤害的火焰。
再改良魔法术式和增加魔法材料后，可以往速度方面提升，也可以往伤害方面提升。
如果两者皆要，那就需要更多的材料以及更熟练的经验来增加成功率，这是一个需要不断操作不断熟练的过程。
今天下午大部分时间，卡尔都是边看边操作，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光说就行，要边看边记，然后在自己操作。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可卡尔还是没有成功的制作出一张魔卡，连上次的半成品都彻底失败了。
倒不是说有多难，一张普通的一阶魔卡有勃休斯这样的老师教还是可以很快制作成功的。
但，卡尔难在了最后一步的封装，今天大部分失败也都是倒在了这最后一步。
“画画真的好难啊，勃休斯叔叔，以后我能不能把制作的最后一步让别人来做？”
其他步骤卡尔靠细心靠认真，靠反复练习渐渐的都能完成的不错，成功率也还可以。
可是到了最后一步封装和绘制图案，卡尔就彻底傻眼了，他的艺术水平暴露的一览无余。
卡尔能做到把火焰的图形给画成了火柴人的样子，差点没给勃休斯笑死。
“哈哈哈哈哈，小卡尔，这个急不来，咱们可以慢慢练习。不过所有步骤一定都得自己完成哦，如果有别人参与的话，魔卡最后还是有可能会无法使用的。”
“为什么？是失败了吗？”卡尔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那是因为会惹得魔卡不高兴，然后它就生气的罢工了。”勃休斯像是讲童话故事般为卡尔解释道。
卡尔瘪嘴表示不信。
魔卡又不是生命，怎么可能不高兴。
就像是大人编童话故事告诉小孩子只有认真学习长大以后才能变成超人一样。
这种套路可骗不到他的。
见卡尔不相信，勃休斯有些着急的紧接着说道：“小卡尔，你可千万别不信。我啊，研究了快半辈子的魔卡，现在越来越觉得魔力是有意识的。”
“魔力有意识？”
卡尔无法理解，魔力不是储存在魔力水晶里的一种能量吗，要用的时候就激活，不用的时候就放着给它自己恢复。
怎么突然就跨越到魔力有意识去了。
虽然不太理解，但卡尔是个不错的倾听者和求知者。他安静的坐在凳子等待勃休斯为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嗯，我想表达的，也不是说魔力有意识，而是说制造出魔力的小家伙们有意识，她们不高兴了可不就要罢工了。”
“啊？小家伙？是指类似精灵族的生物吗？”
制造魔力的小家伙，卡尔瞬间想到精灵这个自身就能使用魔法的智慧种族。
那小家伙们就相当于小精灵嘛。
勃休斯也没想到卡尔的思维竟然能跟得上他，他有些高兴也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真的是个天才，小卡尔，到时候一定要报魔法科，一定要。”
“没有没有，都是勃休斯叔叔您教的好，以后去王都我一定会报魔法科的，到时候还跟着您学习。”
“哈哈哈，好的好的，真不错啊，你学的也快，我教的也好。”
在互相吹捧中，今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后半段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勃休斯在说，卡尔安静的认真听。
对于卡尔的反应，勃休斯很兴奋，他不停的说着他那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的理论。
所谓的魔力有意识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证实。
魔力就是魔力，人类无法使用，精灵就是能使用。
没有其他原因，这是世界的定律，这是神灵定下的法则。
但勃休斯却不这么认为，他把真正能制造出魔力的家伙们称之为小精灵。
她们存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地方，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她们有自己的意识，她们会生气，会高兴。
魔力就是这些小精灵们制造出来的，所谓的精灵激活语，就是为了让她们帮忙所刻下的沟通语。
制作魔卡就像是在为这些小精灵们制作一个家，不管大家小家，内在，外在，装饰品，都要把这一切布置的妥妥当当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门面不能太差，每一步还要亲力亲为。
这是勃休斯的理论，也是他对待制卡的态度。
他不是单纯的在制卡，制作一个能释放出魔法的工具，而是为小精灵们建造一个美丽的家。
勃休斯认为，等这个家建造好了之后，满意的小精灵们一定也会给出高兴的回应，尽心尽力的帮助建造者。
这套理论是卡尔从未在书中看到过的，因为这是勃休斯没有和任何其他人说过的理论。
勃休斯知道，即使是他说的，也不会有人类相信，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曾不相信。
但，现在的卡尔是相信的，勃休斯能感觉的到，卡尔也是相信的。他望着卡尔的脸忍不住的回忆起了过去。
卡尔现在已经读过很多书，学到了很多知识。
他过去的认知里，制作魔卡就是复刻精灵族的施法，只不过精灵靠自己的魔力就能释放出魔法，而人类全部靠外物来辅助使用魔法。
虽然不知道勃休斯叔叔为什么会得出这套理论，但听上去真的很浪漫。
直到用晚餐时卡尔都还在回顾今天的这番话，他四处打量寻找那些看不见的小精灵们。
“卡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接着就遭受了蕾莉娜的连续重击，卡尔的肩膀都被拍的乌青乌青的。
“干嘛又打我？”回过神的卡尔不高兴的怒视着蕾莉娜，谁知她一言不发，也不回答吃完饭就跑开了。
蕾莉娜是打算和卡尔分享一下她今天下午出门的所见所闻。但卡尔一直走神，所以现在的她也不想说了，打算明天对练的时候稍微那么认真一点点。
不知道蕾莉娜为什么生气的卡尔也没当回事，他准备找卡纳德谈谈，一个是问问报纸的事情，同时也想问问身体里女孩的事情。
卡尔决定克服心中恐惧，和卡纳德好好面对面交谈一次。
可卡纳德仿佛也有事情，用完餐很快的离开餐厅就往楼上走，都没给卡尔说话的机会。
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卡纳德还喊了家里的几位女仆，似乎有事要说。
卡尔回到了房间，今天晚上有些冷，他没有坐在书桌旁看书，而是躺在床上裹在了被子里。
也许又想起了勃休斯今天的浪漫理论，卡尔突发奇想的用才学会的精灵语磕磕碰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精灵，如果，你们真的，有意识 ，能不能，帮帮我】
卡尔说的很小声，他莫名的觉得这种事有些羞耻，就像和看不见的朋友交流一样。
卡尔躲在被子里，捂住脑袋，很小声小声的又说了一遍。
【小精灵，如果，你们真的，有意识 ，能不能，帮帮我】
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所以果然是童话故事吗？
把童话故事当成现实的卡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准备接着看书。
可卡尔没有听到的是，这个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声的。
好呀，好呀。
甚至因为迟迟没有得到卡尔的回复，还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