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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

久寻未果,侍卫那边也没回过来话,害怕凶手跟着大臣们溜走,为首的小厮一跺脚,匆匆跑去正在伴着圣驾的安乐侯那。

听完小厮的话,安乐侯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眉头狠狠皱着,脸色发青,怒目圆睁:“给老子去找,找不到,老子就砍了你们所有人的头!”

安乐侯待两个儿子如珠似宝的事无人不知,念在他心急的份上,皇帝也未动怒,只是吩咐人让侍卫把猎场围起来,其他人也不得通行。

见皇帝如此,安乐侯双膝跪地,脸上老泪纵横:“圣上,老臣一时心急,请圣上降罪。”

“爱卿此话何言,为人父母,孩子失踪,心急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快快起身吧。”

听到这话,安乐侯才站起来。

众大臣和家眷们都在门口等着,听闻是吕二公子失踪,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这要是和谁家扯上关系,那和安乐侯为敌是妥妥的了。

吕代宗纨绔成性,仗着家中势力没少欺负各家公子,一时间,众人除了担忧外,心里也都升起了几分快意。

都是同僚,儿子丢了这种大事他们理应上前慰问,江昭荣前脚刚走,江素兰就听见江稚鱼心里嘿嘿笑了两声。

【就砍了根指头,又死不了,就是位置有点难找而已。】

江素兰:!!!

她心跳剧烈加快,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提着兔子,憨态可掬的妹妹。

她一定是听错了吧!

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在侍卫监视下,砍下吕二公子的手指?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江素兰心里明白,这事,八成是真的。

她心里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稚鱼动手时,可有被其他人瞧见?若被揭发了出来,相府又该如何自处啊!

越想越害怕,江素兰甚至在心里祈祷着,就让那吕二公子死在角落处才好。

对她担心的事毫无所觉,江稚鱼还在吐槽:

【就在那地里扯了些草盖着呢,还没找到?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

天色渐晚,久到大家心里都多少升起了不耐烦时,才听到远处小厮们兴奋的惊呼声:“找着了!找着了!”

众人心里纷纷松了一口气,刚松到一半,看清侍卫搀扶的人后,一口气又提了上去。

吕代宗整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身上的衣裳沾满了鲜血,更要紧的还是他的右手,明晃晃只有四根手指!

安乐侯两眼一黑,险些没直接撅过去。

吕耀祖也没想到仅仅几个时辰,自己的弟弟就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他目眦欲裂:“谁!到底是谁干的?”

他推开侍卫,扶着自己弟弟,捧着他断了一指的右手,双眼气得发红。

“阿宗、阿宗你告诉哥哥,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宋代宗气若游丝,眼下听见他哥的呼喊声,强撑着张开嘴:“江……”

“什么?”宋耀祖没听清楚,耳朵贴上去,“将什么?”

在场之人也都不由自主屏紧了呼吸,宋代宗嘴里还有血沫,狠狠闭了闭眼,轻啐了一口道:“江、江稚……鱼!”

“江稚鱼?”宋耀祖重复一遍,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如鹰般凌厉的双眼死死钉在江稚鱼身上。

全场哗然,江素兰只感觉“嗡”的一声,好像有人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下,扶着侍女才勉强站稳。

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齐聚在提着笼子的少女身上,只一眼,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

江稚鱼灵动的双眸写满了茫然,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她好像也很害怕,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旁人只当她是害怕的颤抖,只有江素兰知道,她是憋笑憋地颤抖。

【哈哈哈哈哈,笑死爷了,这脸肿的,得被多少人踩过啊,这么胖这么软踩上去没感觉吗?还找了这么长时间?】

江昭荣第一时间跪下:“圣上明鉴,小女如今刚十二岁,身居闺阁之中,怎么可能会害吕二公子,甚至伤了他呢?”

皇帝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并不作声。

安乐侯也不相信这么个小女子能伤了自己常年习武的儿子,可这个名字又是从自己儿子嘴里口中吐出……

“江……稚鱼?你且上前来。”

安乐侯招了招手,江稚鱼把手里的兔笼递给江素兰,依言走过去。

她站在中央,双眼直勾勾盯着安乐侯,面色十分坦荡,吕代宗一看见她,连自己的伤势也不顾了,挣扎着就要伸手抓她。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安乐侯再清楚不过,既然他死咬江稚鱼,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安乐侯沉声道:“你可有什么要辩驳的?”

江稚鱼淡笑,嘴角的梨涡衬得她格外乖巧:“我也不知道二公子为什么要指认我,我身体不好,如何能制服得了吕二公子呢?”

吕代宗顿时面目狰狞,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胡、胡说,我听得……清清楚楚!”

随行的太医此时也赶到,急急忙忙给吕代宗处理伤口,看见他的手指时咦了一声。

“卢太医怎么样?我弟弟他……”

“大公子请放心,二公子没有生命危险,这断指处已经被人敷了草药,能保其不至于流血过多而亡,但是……”

卢太医断了话,有些为难地看着安乐侯。

“太医但说无妨。”

“……令公子这手指……怕是此生都不会长出来了。”

【那是,独门秘方可不是盖的,这小老头有点眼光。】

江素兰两眼翻白,江昭荣也是一愣,他刚刚,幻听了?

安乐侯紧咬着牙,嘴唇上下哆嗦着说不出话,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吕代宗同样,经过太医的简单包扎,他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费劲了。

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当时遇害的情景,看着江稚鱼忿忿道:“我确定,在我昏迷前,听到的就是她的声音!”

众人或怀疑或探究的视线落在江稚鱼身上,江稚鱼十分坦然:“且不说我是如何制服的二公子,但动手的人,真的会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吕代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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