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暂别

亨瑞之所以如此兴奋，自然是因为作为一个大城的教堂，这里的神父手中肯定也拥有一本所罗门之书的拓印本，所以当张灵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这个家伙就尽可能的将自己缩进了油灯的角落，而如今随着神父带着那本咒语书离开，可以说此时的教堂已经完全属于他这位进入到了羊圈的饿狼肆意妄为的餐桌了。

“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毕竟这里是一座大城，我们不能保证这里只有一位神父，同时哪怕你得到了身体，若是太招摇的话，那些圣殿骑士的剑想要杀死你的一个身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别到时候再翻车了，那可就没人能够帮你了。”虽然那这段时间走的风餐露宿，可哪怕是有了一张硬板床睡觉，张灵还是难受的直到后半夜才彻底睡下，因此在面对恶魔亨瑞的骚扰的时候，他的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你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张灵的话让刚刚还兴奋的在房间中飞舞的油灯微微一顿，转而直接飞到了还躺在床上的张灵的头顶上下悬浮，不过任张灵此时还处在没有睡醒的迷糊状态，也依旧能听出恶魔亨瑞语气中的不可置信与质疑。

“嗯，我听说教廷的十字军和国王军如今突进的进度不错，所以想要沿着他们的行进方向过去看看。”这段时间随着张灵行走过数个大小不一的城镇，听到最多的除了人们对瘟疫肆虐的担忧外，自然还有十字军与国王军东征这件事。

而张灵之所以打算在帮助这位盟友找到躯壳之后就选择前往十字军与国王军征讨的战场，其一便是经过这些时日他与恶魔亨瑞的操作，他精神之中的恐惧黄灯已经凝聚出了属于这个世界恐惧光谱能量的种子，也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完全可以不在需要手中的黄灯戒指来做引导吸收光谱能量，同时这也表明着，张灵从此刻开始将正式的不用再为能量的缺失而担忧。

至于他为什么在黄灯能量已经足够他挥霍的情况下还依旧执着的去想办法引发恐惧，关键点还是在于，这个世界的生活水平实在是太让人糟心，因此他打算尽快的凑齐填补恶人的四次元口袋所需要的能量后，赶紧离开这个世界，毕竟在这个如法面棒一样有嚼劲的面包都算是只有贵族和富人才能吃得起的好东西，将常年不洗澡当做一种信仰，把跳蚤养在身上的时代，他是真的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杰克…你看，你需要恐惧我需要灵魂，我们的合作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顺利，我们还可以继续下去的啊，而且我已经感受到了，就在这所教堂之中，那个躯体的主人可是一位大美女，你甚至可以…”

“够了亨瑞！你要知道，我们只是在相互合作，并不是你雇佣了我，更不是我欠你的。”

对于亨瑞竟然隐隐的将他想要离开的想法当做是拆分和背叛，甚至还拿出了要用那不知道从出生到现在有没有洗过澡的女人来诱惑自己，张灵也是心里一阵烦闷，因此他语气加重了一些让亨瑞闭上了嘴巴的同时，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不想再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失去这位如今看来相处的还算不错的盟友，因此他打算给予对方一个可以让他接受的理由。“亨瑞，我们虽然所需要的并不冲突，但相较于那些普通人所能给我们提供的能量，这些有着虔诚甚至是病态信仰的神职人员所提供的却是更加的纯粹，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堕落的灵魂与一个曾经那该死的上帝的信仰者堕落之后的灵魂是不一样的。”“而我也是如此，普通人的恐惧与那些无畏死亡的战士们所散发的恐惧也是不可比拟，所以我们的分别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可以散播瘟疫缓慢的收割那些灵魂，而我如今已经进入到了缓慢期，所以我更加需要前往东边的战场，因为此时只有那些有着狂热信仰且不惧死亡的战士们他们的恐惧才是我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所以，亨瑞作为曾经的合作伙伴的你，不应该阻拦我的脚步。”随着张灵将自己的理由解释给了亨瑞，原本还焦躁的漂浮在半空的油灯也缓缓的落回到了一旁的桌上。

“你是对的，杰克，我们是合作者，是朋友，我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强制对你要求什么，就像是你说的，能够带着我找到新承载我的躯体，我们之间的协议也已经完成了。”

“我不该阻拦你的脚步，杰克。但是我还是想要请求你的帮助，你知道的，当我融入那具躯壳之后，我的力量绝对会受到压制，因此我希望你能带我前往斯弗拉科修道院，我需要那里收藏的一份咒语来解开躯壳对我的限制。”张灵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因此亨瑞也是没有一丁点反驳的借口，不过他还是对张灵提出了自己的恳求，只不过与初次他们相遇时候不同的是，自己已经对亨瑞没有所求的张灵却根本不会答应。

“亨瑞，你是一个恶魔，一位来自地狱的恶魔，蛊惑人类是你的本能，更是你的手段，在我看来说出刚才这些话的你已经失去了恶魔的进取之心了，这段时间里的顺利让你忘记了地狱之中的残酷，同时曾经一个人的目标变成两个之后，我们所面临的检查与暴露的可能更大，与其这样，不如暂时分开各施手段。”恶魔是孤独的也是危险的，这是想要在地狱里生存就必须要刻印到骨子里的东西，或许张灵说的很对，这段时间人类世界的生活确实让他陷入到了里面，而随着这次的警醒，亨瑞也再一次的恢复成为了曾经那个谨慎小心的来到人间的恶魔。

“你说的对，杰克，虽然恶魔总是向往人类世界，那是因为这里有着充足的生命，可是我却不能因为着短暂的安逸而迷失了自己。”

“那么今天以后我们就各自努力吧，希望来日有机会我们会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