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君臣佐使
这提升的速度简直快得离谱,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许之安自信自己非天命之人,连陌大夫都说练成第一层需要三个月,而自己仅仅一会就到了第二层,而且看这模样还不是仅仅初入,而是第二层大成,这其中的古怪,让他都忍不住想立刻冲上楼去,找陌大夫询问看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但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疑惑,将这想法扼杀,陌大夫太过神秘了,修仙者的世界自己还一无所知,孤身一人,还是谨慎些为好。
感受着周围的四种灵气,许之安惊奇中又遗憾。可惜,按陌大夫刚才所说,这四种灵气并非他的灵根所能吸收,他只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除了对于灵气的运用和理解有着帮助外,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要是陌大夫错了呢?”
突然脑海中冒出这么一句话,这想法一出便再难抑制,抓心挠肝地催动起许之安。
许之安不再犹豫,心念一动,尝试着引导着四种灵气,如涓涓细流般涌入体内。
倘若其他修仙者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直呼疯子!身体强行纳入无法吸纳的灵气,轻则灵根报废,经脉尽断,重则当场灵气冲突,爆体而亡。
只是许之安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修仙禁忌一无所知。
只见他紧闭双眼,用心感受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向他,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灵气在体内流转,如同丝带般轻柔地缠绕着经脉。许之安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间流淌,说不出的舒适。
忽然,经脉一阵刺痛,三种灵气交汇后竟像是发生了冲突,尤其是那炽热如烈火的灵气,霸道的侵占经脉,要将其余两种特性灵气逼迫出去,但那两种灵气却也不甘示弱,在许之安体内飞驰。三种不同特性的灵气如同攻城略地,在许之安体内,这占一块,那夺一片,瞬间便群魔乱舞!
许之安身体猛的肿胀起来,剧痛传来,许之安只感觉全身如同撕裂,像只气球不断肿胀,连忙停下运气法门,但就算停下了法诀,周围灵气如同洪水决堤,仍旧源源不断地冲入。
许之安大骇,只觉得全身如同被万蚁噬咬,痛不欲生。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心中不停告诫自己,冷静!
这时,那本《踏天决》的口诀在脑海闪现。他当即闭上双眼,心中默念踏天决。
体内灵气流转,经脉中的冲突渐渐平息。那三种灵气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融合在一起,化为一股强大的灵力,在体内流动,最后逐渐涌向额头处那已经暗淡的星辰,像是找到了宣泄处。
许之安全身肿胀快速消退,疼痛也慢慢减轻。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心中开始后怕。
整个人都处在惊魂未定之下,回过神后,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浸透。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危急,他差一点就丧命于自己的好奇心下。
他心中忍不住一阵懊悔,自己实在太过鲁莽了。以为凭借自己的毅力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现在看来,修仙之路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一旦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不过亦不是没有收获。
许之安无力地躺在床上,回顾起整个过程,刚才那一幕的确凶险之极,倘若没有《踏天诀》相助,他恐怕早已爆体而亡。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额头上的星辰似乎亮了一些,想来是踏天诀的神妙。
看来踏天诀的传承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珍贵,也更加神秘,感受着身体变化,许之安惊喜的发现,自己炼气一层的境界竟提升了不少,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不出半年就能突破到炼气二层。
虽然刚才那一幕十分惊险,但自己也算歪打正着,摸索出了《踏天诀》的正确修炼方式——吸纳特殊灵气。
那个传承不简单,光是《踏天决》就有如此神效,与之同时获得的“白骨珍珠”恐怕也不寻常,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那个聆听草木的能力和《观灵》短期内突破第二层恐怕就是“白骨珍珠”的作用。
一想到那个传承表明,筑基之后还能回去,那里还有数之不尽的“白骨珍珠”,许之安心头就一阵火热,不过要到筑基境界还有很远的距离。
尤其是,陌大夫说自己是凡灵根,上限只有炼气境界,可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个提升灵根的方法自己一定要得到。
至于陌大夫……
许之安心中一阵打鼓,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完全信任他,虽说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而且还传授了《观灵》法门,但许之安总觉得他在图谋着什么。
“先观察着看吧,他不负我,我必不负他。”许之安心底暗暗的说道。
就这样,许之安东想西想,就这么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竹楼二楼处,陌大夫手持一只金色的毛笔,正在奋力书写着什么,面前一张纸张上,文字随毛笔挥动而落下,一笔笔,一画画,苍劲有力,又行云流水,像是一张药方。
只见纸张上写着:“观灵为君,香火成臣,夺丹来佐,天成可使。”
写到这,陌大夫笔锋一停,似有些写不下去,浓郁的墨汁点在纸上,很快便化开成一片,陌大夫眉头深深一皱,面前纸张瞬间燃起火。
火花没一会便吞噬了纸张,只留下点点灰烬证明,这里曾有一张药方一样的纸张。
陌大夫叹了一口气,将金色毛笔放回笔架,他拿起一块抹布,轻轻擦拭去桌面上的灰烬,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一阵风吹过,带来竹叶的沙沙声,他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竹林上,竹叶在月光下舞动,像是幽灵般的存在。他嘴角微动,低声念叨:“君臣佐使……君臣佐使……”
他的手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取下了面具,露出藏在面具下的印记。月光下,那印记似乎又变大了一些,最终他像是有些遗憾地低喃了一句:“还缺一个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