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兄妹俩都不是好东西

许白棉疑惑地看向许小玲。

虽然不知道许小玲在发什么癫，但许白棉一直不傻，下意识就想到了空间内的那团光。

刚她又抽空瞄一眼，没在白光里看到任何物品。但那一瞬间的头疼不是假的，许白棉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找对方法。当下她只能按捺疑惑，等晚上睡觉时再研究。

许小玲的动静其实并不明显，但许白杨一直注意着她，自然也看到了。

他微微皱起眉，冷淡地目光从许小玲身上划过，微微不解。又看了看一无所觉的李兰花，躲闪着妻儿目光的许大勇，还有一直垂着头和只顾着吃的最小的两个，但暂时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头。

经过了这么一打岔，李兰花刻意提出的话头就被岔开了，也没人敢再问许白棉和“对象”的事，省得又被怼到脸上。

全家都知道，许白棉虽然相貌娇美柔弱，事实上脾气并不算很好。

许大勇倒是知道最近有人在缠着许白棉，可他能怎么办？许大勇一脸愁容心里发苦，他就是个普通工人，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也就是他们厂的副厂长，还是路上看见的！

革委会主任，是许大勇相当畏惧的大官了。

哪怕知道女儿不喜欢那个主任的小舅子，许大勇也不敢出头，被人问到时就只有沉默。

李兰花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许小玲可不敢让她继续“得罪”那对兄妹，每次都给岔开话题，最后惹得李兰花怒气十足，只顾着瞪自己亲生的大女儿。

许白棉才不管他们母女俩的争斗，认认真真地把饭吃了个干净。

一顿晚饭，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

许白杨刚站起来要收拾东西，就被许白棉拉住了手腕，他低头看向妹妹，只看到妹妹冲着旁边努努嘴。

李兰花果不其然地站了起来，开始了一日三餐必备的吆喝，只不过那喝骂听着意有所指呢。

“没眼色的死丫头！还不赶紧地收拾桌子！让全家人都帮你干活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天的只长了张嘴！”

似乎是听出了李兰花意有所指的对象，许白杨眼神越发冷凝，就看见许白棉坐着一动不动。

垂着头被喝骂的赫然是家里的小透明许红叶，听着亲妈的斥骂声，许红叶小心翼翼地起身，开始收拾饭后残局。

家属院这边是没有水管接到室内去的，晚餐后洗碗要么是用厨房水桶里存的水，要么就是去院里临街的水池边，每天固定几个时间段有水。

不过他们今天吃得晚，院里的水管已经没水了，许红叶只能端着碗碟去厨房。

没多会儿，面不和心也不和的一家人都从餐桌边离开。除了还在厨房干活的许红叶，其他要么去外面疯跑着玩，要么就是回房间里躺尸着长吁短叹，就连许小玲，也神神秘秘地拉着亲妈出了门。

许白棉落在最后头，她左右看了看，拉着哥哥又回了在右边的套间。

大的那间屋地上已经放着了许白杨的行李，除此之外，还有丢着乱放的属于小破孩许红军的物件。

许白棉无语地把一堆东西推开，按着哥哥坐下。

许白杨没开口问，等着妹妹先说话。

看到外表冷淡的二哥这么听话，许白棉笑了笑，探头出去看看，确认没有人在偷听，才和二哥说道：“二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帮忙？”

“没有，你不用做家务，”许白杨倒是干脆利落地摇头，“妈在的时候也不让你做，我和大哥也不会，有我呢，不会让你忙活的。”

说到已经离开十几年的亲妈，即便是许白杨这样冷淡的性子也很低落，但还是坚持记住当初妈妈教他的，“妈临走前让我和大哥照顾你，是二哥来晚了，才让你……”遇到曹家兴那种混蛋。

许白棉本来还有点想哭，又被二哥这耿直的言论逗笑。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自己今天的行为，“我拉着你，是因为咱们那位后妈真的很会顺杆爬。”

“你今天主动洗个碗，明天她就能把全家的脏衣服连盆一起扔到你面前，还催着你赶紧去干！”

说到这，许白棉嘲讽地笑了笑，“再说了，那可是后妈的亲女儿，可惜和咱们不是一个爸，也不会体谅你的良苦用心。”

这可不是许白棉造谣中伤他们的好后妈。实在是这位的脑子不太聪明，演都不带演的。

当初的许白棉倒是看许红叶比自己还小几岁，但天天被骂，被指使着干活，许白棉一时好心帮过忙，结果呢？结果就是后妈嘴里念叨着“哎呀可总算长眼了”，一边理直气壮地等着许白棉解决家里家务，吃了饭把碗一推，脏衣服连盆丢给她。

而那个最直接的受益人，许红叶，除了垂头不吭声，就只会巴巴地看她。

泪眼汪汪，似乎极为可怜。

许白棉可不管，李兰花敢把家务活全交给她，她就全塞给许小玲。

如此几次之后，李兰花嘴里是越来没好听话。但许白棉也学会了冷眼旁观，任凭李兰花虐待自己的亲女儿，不掺和她们的眉眼官司。她宁可在外落个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名头，也不愿意再碰家里的丁点家务，反正没人会念她丁点好意。

再说了，许白棉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每次去院里洗衣服，她都要和其他几家的婶子们唠嗑。

也不说后妈做了什么，只说自己做的事。后来，婶子们再听到李兰花说许白棉不好，都会或多或少地臊几句，让李兰花别磋磨前妻的女儿。

小白棉总是端着盆来洗衣服，她们可是都知道的！

就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是娇气包？

被婶子们嘲讽挖苦多次后，李兰花气得更加心堵了。

这么些年下来，李兰花没仗着身份讨到好处，还在外面落了个恶毒后妈的名头，对许白棉兄妹也是越来越看不顺眼！

直到两年前，许白杨高中临毕业，凑巧考取了电厂的好工作，而同年的许小玲却还滞业在家，更是让李兰花心中不满。

这么好的工作，凭什么给许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