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还是不要了吧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尴尬的脚趾抓地。
好在接下来的路上红哥儿很安静,没有再语出惊人,不然还真有点扛不住。
红哥儿也懂事,察觉到两个大人之间气氛不对,一回到客栈就跑去了隔壁房间,没有留下来打扰。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石白鱼越尴尬。
“这以后还是要多注意着点。”喝了杯凉茶,石白鱼脸上的温度才压了下去:“红哥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
宋冀却坐到他旁边道:“红哥儿是个聪明孩子。”
“什么意思?”石白鱼纳闷儿。
“知道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宋冀也就尴尬当时,早没事人一样了,再看石白鱼耳朵还红着,便伸手捏了捏。
石白鱼:“……”
什么叫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
这人可真是,脸皮有够厚的,都不知道害臊!
见石白鱼实在尴尬的厉害,宋冀转移话题:“你这趟出去,可都打听到了?”
果然,提到正事,石白鱼一下就不尴尬了。
“嗯。”又喝了口水,石白鱼这才把茶楼打听到的和宋冀一字不漏的说了:“张虎因为这事吃了瓜落,虽说因为钦差县令暂时顾不过来,但从张虎这事,我感觉他不会善罢甘休。”
宋冀是接触过县令的人,是个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所以很赞同石白鱼的直觉。
“我打算去接触一下张虎。”宋冀沉吟片刻道。
石白鱼放下杯子看向他。
“我知道他住哪。”宋冀顿了顿:“留红哥儿一个人在客栈不放心,晚点带着他,我们一起过去。”
“行。”石白鱼想了想点头:“听你的。”
“时间还早,要不要睡会儿?”早上起的早,就这一会儿功夫,宋冀已经看着石白鱼打了好几个哈欠了:“还是,想确认到底是小肚鸡肠还是擀面杖?”
嗯?
石白鱼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
“这次受伤是瘦了些,但该胖的地方还是胖的。”宋冀似笑非笑。
石白鱼:“?”
这茬不是早过去了吗?
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你胖不胖圆不圆我还不知道吗?”石白鱼无语,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一坐,鞋子一蹬就躺了上去:“行了行了,别比了,小肚鸡肠是我,跟你擀面杖没关系,困死了我去睡会儿,你睡么?”
“睡。”宋冀跟着起身过去:“顺便听听睡前话本,毕竟有人诚意满满,说要背给我听。”
石白鱼:“……”
“嗯?”宋冀挑眉:“你这是什么表情,出尔反尔?”
“还是不要了吧,我觉着应该先欠着,不然真背了,我怕你脑热伤身。”石白鱼苦口婆心:“就先欠着,大不了算利息,以后加倍背给你听。”
“如何个加倍法?”宋冀挨着石白鱼躺下。
“以后每写了新的,都先背给你听。”石白鱼凑过去讨好的亲了亲他的脸:“这样总行了吧?别废话了,晚点还有正事,快睡吧啊,补觉补觉!”
说罢不等宋冀说话,转身背对着对方打起了呼噜。
宋冀:“……”
耳边做作的呼噜声震天响,没多会儿就渐渐弱了下去,很快就没声安静了下来。
宋冀听着身边人轻浅的呼吸声,闭上眼睛,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两人这一觉睡得沉,却都没有睡太久,晚饭时间还没到,就先后醒了。睁眼看向对方,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忽然就吻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没办法,都梦到擀面杖了,有点激动。
虽然梦里被擀面杖支配的厉害,但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距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接下来还有事,就没有再等,叫上红哥儿提前下了楼。
到楼下大堂用过晚饭,一家人便套了牛车,直奔张虎所住的常平坊老槐胡同。
张虎家很好找,进胡同左拐第三家就是。
也是到了才知道,原来张虎被罚回家,居然还挨了板子。看伤势还不轻,趴在床上别说起来,动都动不了。
可即便这样,看到宋冀好好的,他还是很高兴。
“好好好,我就知道宋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挺过这一遭!”张虎激动的,说着就要起来,不想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疼的嘶的又趴了回去,吓得一边照顾他的妻子脸色都变了。
“你可老实趴着吧,屁股开花都不消停。”张杨氏嘴上斥着,却仔细的给他胳膊下垫了个枕头,帮助他抬起来一点:“宋兄弟,你们聊。”
说罢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端了茶水点心进来,放下后没说什么,牵上红哥儿又出去了。
红哥儿虽然怕生,但知道宋冀他们有正事要谈,还是乖乖的跟着张杨氏出去了。出去见对方拿了绣活,便蹲过去帮忙理起了线。
“手挺巧嘛,大娘你这么大点什么都不会呢,真是个乖孩子。”张杨氏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红哥儿没说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张杨氏笑得腼腆又可爱。
张杨氏越看越喜欢,起身便去厨房,拿了颗煮好的鸡蛋递给红哥儿。
红哥儿连连摆手。
“吃吧,甭跟大娘客气,你还小,得长个儿呢。”张杨氏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谢谢大娘。”见对方出了心的,红哥儿这才没推辞,但也没吃,默默将蛋揣进了兜里。
张杨氏没管,笑了笑顾自忙活起来。
而此时屋里的气氛,却远不如外面这一大一小轻松。
“宋兄弟,县令大人是个什么性子你应该也有点数,听哥一句,避避风头。”提到这个,张虎就叹气:“防范于未然没错,但咱们谁也没见过钦差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路子,贸然押钦差身上不保险,与其鸡蛋碰石头,不如想想怎么受小罪,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张哥的意思我明白。”宋冀看了看石白鱼:“我不会莽撞行事的。”
张虎点头:“毕竟咱们都是有家室的人,自己无所谓,总要为他们多顾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