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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害喜

(二十二)

翌日,沈洱醒来时,顾明昼已不在了。

他掀开被子,昨夜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可当时对方炽热的视线和滚烫的呼吸仿佛还在四周环绕。

兔子把脸蒙进被子,咬牙锤床。

都怪顾明昼,不然他昨夜怎会这么丢人。

门外忽然传来道脚步声,沈洱连忙钻进被子里,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少夫人,该用午膳了。”

是筱凝。

沈洱这才抬头看向窗外,日上三竿,果真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不过,以往总是胸口涨,那东西一次排不净,昨夜的确是他睡得最香的一晚,难道是因为顾明昼么?

怎么可能?

沈洱抹了把脸,把顾明昼的脸从脑海里一并抹去,穿戴好鞋袜起身下床,扬声道,“你进来吧。”

午餐是一道蟹粉狮子头、糖醋鲤鱼和几样小菜。

色香味俱全,狮子头散发着浓浓的香气,鲜美的鱼肉浇上糖醋汁,这些菜本该很有食欲,可沈洱只夹了一筷子,便一下子全吐出来。

“怎么了少夫人,可是今日厨子做的不好吃?”

沈洱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就是一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就反胃,想吐。”

筱凝见状,恍然大悟道,“少夫人,这是害喜了。”

“害喜?”沈洱从育儿书里看到过,好像是说怀孕中期会什么都吃不进,总是想吐,算一算怀孕也有两个半月,果然该是这个症状。

“奴婢这就让小厨房再做些清淡的送过来。”筱凝笑吟吟地把那些大鱼大肉搁进盘子里收起,随口一问:“对了,少夫人这几日也该去定做喜服了,晌午过后,奴婢陪您去?”

喜服??

沈洱呆了呆:“什么喜服,不是不成亲了么?”

筱凝愣了愣,旋即笑道:“少夫人真会说笑,祖母连成亲的日子都给您二位定好了,六月十八,今年里最好的黄道吉日呢!”

闻言,沈洱只觉五雷轰顶,他顾不得吃饭,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顾明昼在哪?”

筱凝被他的神情吓到,连忙道:“少爷在药堂里,少夫人怎么了?”

得到消息,沈洱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半晌,又折返回来,把筱凝一起捎上:“快快,给本座带路,本座要见顾明昼!”

筱凝对他奇怪的自称有些困惑,可看沈洱这样着急,只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顾不上细究,便急急忙忙地带着沈洱赶去了药堂。

来到药堂时,沈洱远远地便嗅到了一股药香,似乎跟他这几天饭后常喝的药茶一个味道。

“少夫人,少爷就在里面熬药。”

闻言,沈洱立马闯进去,目光在药堂众人惊讶的脸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定在草药架旁边捧着医书的颀长身影上。

“顾、明、昼!”

他咬牙切齿,直呼姓名。

医书缓缓下移,果然露出顾明昼那双淡漠的眼,和沈洱对视上目光时,那双眼有些不自然的挪开视线。

“你怎么来了。”

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顾明昼现在还不太能直视沈洱,总会幻视到昨夜的某些堪称香艳的场景。

人多眼杂,药堂里的所有人都新奇地朝他们看过来。

“你给本座出来。”沈洱气冲冲地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出了药堂。

被他猝不及防拽出来,顾明昼没有挣扎,眉宇微蹙,帮他纠正了词汇:“说过让你注意用词,你……”

“谁要跟你成亲?”沈洱第一次成功打断他的施法,定定地看着他,“六月十八,你跟谁成亲?”

顾明昼微顿,诚实开口,“你。”

“本座什么时候答应了?”沈洱声音拔高,他自觉现在站在道德制高点,拥有了可以随意对顾明昼呼来喝去指指点点的权利,“你擅自替本座答应,本座不要当你妻子,本座现在就回扶风山去!”

见他转身要走,顾明昼倏然捉紧他的手腕拦住他去路,声音很低,“别。”

呵呵呵呵,现在知道怕了。

原来你顾明昼也有害怕的时候!

沈洱心头一下子畅快多了,并决定要好好折磨这个王八蛋一番,把昨天受的委屈全部还回去,“本座不想听你说话,你也不要在这拦着,本座心意已决。”

顾明昼歪了歪头,看他脸上神情:“真生气了?”

沈洱重重点头。

可生气了,快气炸了。

“那好吧,我跟祖母告别一声,然后回扶风山,你挑一个喜欢阵法。”顾明昼淡淡道。

沈洱懵了懵,“什么意思?”

顾明昼微微抬了抬下巴,望向他,“你不是急着要回扶风山让我封印你么?”

话音落下,沈洱眼睛缓缓睁大,“你威胁本座??!”

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没有道德?

顾明昼你是人么,你的心怎么是石头做的?

“尊上言重了。”顾明昼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分明没多少力道,却让沈洱觉得足有千斤重,“不成亲也没关系,我怎会以此威胁尊上,只是见你这般喜爱扶风山的风土人情,我想日后就一直让你住在那吧。”

沈洱:“??这还不是威胁本座嘛,你怎么一点人性也没有!”

“过奖。”顾明昼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声。

“没人夸你!”

沈洱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本座不会跟你成亲,也不要被你封印,别以为本座真的怕你,你想要我帮忙就必须得有求人的姿态。”

顾明昼闻言从他肩头收回了手,坦荡地开口:“求你了。”

他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被拿捏羞辱,沈洱想象中顾明昼羞辱难当憋屈至极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

兔子噎了噎,瞪着他:“这叫求人?”

周遭已有些仆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顾明昼缓缓俯身过来,贴在沈洱耳边,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求你了,尊上。”

他声音很慢,意味深长,

“我夜里还可以当尊上的工具,任尊上使用,这样够诚恳么?”

听他提起昨夜的事,沈洱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一下子气势全无,结结巴巴地道,“本座根本不需要你,你这工具一点也不好用。”

“嗯?”顾明昼上挑的尾音令沈洱更加羞恼,他无辜地开口,“那昨夜应该是我爽哭了,多谢尊上。”

沈洱:“……”

兔子耳尖红透,咬着下唇,挤出几个字来:“对,就是你,跪谢吧。”

听到这句,顾明昼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而且越想越觉得好笑极了,他扶着沈洱的肩膀努力地忍笑,忽略沈洱脸黑的神情,低声叹息道,

“唉,帮帮忙,好歹我昨夜帮过你。”

“那叫帮忙?”沈洱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兔子勾拳,被顾明昼瞬间稳稳接住,“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本座压根都不会需要人帮!”

顾明昼无奈道:“你说罢,怎么才肯答应?”

沈洱早就期待他这么说了,跟顾明昼假成亲不会缺块肉,顶多就是丢了脸面,何况这洛虞城又没人认识他,这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一,本座要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沈洱掰着手指一条条数起来,“第二,不许总是给本座摆脸色看,不许吓唬威胁本座,第三,每日给本座献上一只恶念吃……”

“第三不可能。”

顾明昼冷冷打断,方才的旖旎气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需要我再提醒你么,别再想着吃恶念,否则我定会把你封印回扶风山。”

沈洱被他突如其来转变的冷漠声线吓到,无端感觉四周空气都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如坠冰窟,哆嗦两下,沈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垂下脸小小声说:“那就不吃了呗,本座其实也没那么想吃……”

话音落下,顾明昼身上的冷气渐消,每次听到兔子说要吃恶念这种类似的话,他便从心底感到排斥,像是在下意识把大邪的身份和兔子割裂开似的。

看到他不那么生气了,沈洱又壮起胆子说:“那第一第二,你总得答应,不然、不然本座就不帮你的忙了。”

“嗯,我答应。”顾明昼轻吸了一口气,其实他觉得沈洱所说的并不算多么难达到的要求,沈洱的假孕因他而起,在兔子的病没好之前,他本就打算像对待真正怀孕的人一样对待沈洱。

见他答应下来,沈洱还有些不可思议:“真的?”

“真的。”

这人答应得未免太爽快了些,沈洱犹豫地看向他,试探着说:“那你……现在去给我买点酸梅子来。”

顾明昼微愣,“你想吃东西?”

沈洱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突然想吃点酸酸的东西,什么都行,越酸越好,最好能把舌头酸掉那种。

见他点了点头,顾明昼若有所思道:“你还真入戏。”明明是假孕,却跟真的怀孕如出一辙似的,听说喜欢吃酸的会生出男孩,如果沈洱腹中真有孩子,说不定真会如此。

沈洱:“?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明昼暂时还不想把假孕的事告诉他,主要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让兔子接受这个事实,他打算等先熬出药,治好了兔子假孕的症状,再跟兔子和盘托出。

顿了顿,他低声道:“我现在去买。”

沈洱见他立刻便转身离开,心底有一丝奇特的感觉,就好像顾明昼真的变成了任他使唤的奴仆似的。哈哈!从今天起,他要好好刁难使唤、玩死这个王八蛋!

他兴奋之余,还不忘补上一句:“记住,如果不够酸,本座可不吃!”

顾明昼头也不回,摆了摆手。

“遵命。”

话音落下,沈洱满意地转过头,发现药堂里的家仆,包括筱凝,都在呆呆地看着他。

他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擦了擦脸,困惑道:“看什么?”

筱凝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连忙道:“没什么,只是,奴婢从来没见过少爷对人这么好过。”

岂止是好,简直是就差把沈洱捧起来供着了,言听计从,乖巧温顺,二少爷在顾家十八年都极少露出这样一面啊。

“嗨,他自找的,活该。”

沈洱不甚上心地随口扔下一句,便美滋滋地回房间去等梅子。

徒剩药堂内的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心照不宣地升起同一个念头——

他们一定情深似海,爱死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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