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家暴的女人(6)
沈雁回听见楼道里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微微转头看向病房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点儿,探进来个脑袋,待看清床上的人之后,立马推门进来。
沈雁回费劲的睁开一丝眼睛,原来是土着的爸妈呀!双唇蠕动挤出一句话来道,“你们怎么来了。”
沈雁回看着穿着朴素的土着父母,生活的磨砺早早的让他们苍老了许多,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急。
土着父母身材一般,现在老了,抽抽,看着就更加矮小了。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樊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哆嗦着双唇说道,颤抖着双手想碰也不敢碰道,“那畜生怎么又打你。”
又?沈雁回黑眸轻闪看来都知道,而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善,娘家人不顶事啊!
“还疼吗?”樊母满眼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沈雁回指指自己的嘴,示意自己说话不方便。
“别动,别动!”樊母慌乱地摆摆手道,“这次的事情我一定要魏春生给我们个交代。”
交代啥呀?怎么个交代法?又是和稀泥的态度。
沈雁回直接别过脸,脸转向窗户,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你这孩子,怎么又不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樊母起身绕过病床看着她说道。
沈雁回在心里腹诽道:她说话根本就管用,白浪费口舌,何必呢!
“大妮儿你放心,我叫上你俩弟弟一定让魏春生给你个说法。”樊父黑着脸说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魏春生是不是又喝酒了。”樊母黑着脸不悦地说道。
“他居然还有钱喝酒,不知道家里揭不开锅了。”樊父生气地跳脚道。
“喝两杯马尿就发疯。”樊母生气地说道,“以后坚决不能再让他喝酒。”
樊父看了看病房,紧锁着眉头又道,“这住院又得花多少钱啊?还是单人间。”看着躺在病床上默不作声的闺女道,“要是没啥就赶紧出院吧!”想起来问道,“大夫说啥了没?”
“打成这样还是住两天院吧!”樊母抬眼看着自家老伴儿说道。
“住啥院啊!住院不要钱啊!”樊父板着脸瞪着自己的老伴儿斥责道。
“可伤成这样?”樊母担心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闺女道,从进屋到现在除了指指自己的嘴,就再也没任何动静。
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她真害怕,闺女没了。
樊母被这个想法给吓得赶紧伸手推了推她道,“大妮儿,大妮儿。”
“嘶……”沈雁回倒抽一口冷气,勉强自己睁开了眼。
“吓死我了!”樊母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沈雁回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的行为,这是以为她没了,才如此这般惊慌失措的吧!
“她爸,让孩子住一晚上吧!”樊母抬眼看着老伴儿求情道。
“住一晚上,钱呢?谁出。”樊父满脸不悦地说道,“三孩子怎么办?谁做饭?”
“这……”樊母犹豫不决地看了看一声不吭的闺女,又看看独自生闷气的老伴儿。
“都是些皮外伤,开点儿紫药水回家自己抹抹就好了。”樊父着急地催促道,“费这钱干啥啊!”
提及钱,樊母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裤兜,为难地看着自家闺女道,“大妮儿,要不咱回家吧!咱这钱实在……”
沈雁回掀开薄被子趿拉上布鞋,站了起来,抬脚朝外走去。
“哎哎……”樊母伸手叫住她道,“你就这么走啊!”
沈雁回回身看着她,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樊母。
樊母被她细缝中的乌黑的眼珠子给盯的头皮发麻。
樊母吞咽了下口水道,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脸好歹遮掩一下,别吓着人了。”
沈雁回乌黑的瞳仁微微闪动,拽着头上的歪掉的皮筋儿下来,枯黄的头发散了下来,转过身抬脚就出了房门。
沈雁回在急诊室找到了陈医生,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哪儿不舒服吗?”陈医生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呃……”樊母赶紧上前两步道,“我是红梅的妈妈,我们……我们出院。”懦懦地说道,“没什么事的话。”
“那办一下出院手续吧!”陈医生明亮的眼睛看着樊家夫妻的穿着,明显这家境不富裕。
“谢谢,谢谢。”樊母弯腰鞠躬不停地道谢。
“我开个单子,你们去交费。”陈医生边走边说道,“跟我来办公室吧!”
“多少钱啊?”樊母惴惴不安地看着陈医生说道。
“用不了多少钱,额头上缝了几针,需要些钱。”陈医生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说道。
“缝针?”樊父陡然拔高声音道。
“是啊!额头上伤口不小,缝针好的快。”陈医生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跟着进来的他们说道。
“我看看哪儿缝针了?”樊母靠近自家闺女问道。
沈雁回闻言退后了一步,看着樊母微微摇头。
“你这孩子躲什么呀?我看看哪儿缝针了。”樊母伸手直接拽着沈雁回的胳膊道。
“额头上缝的针,你别碰它,手脏,容易感染。”陈医生见状抬眼看着她们俩说道,“额头上白色纱布下面,缝了六针。”
樊母闻言赶紧松开了闺女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额头上的白色纱布,这得多少钱啊!
“你这妮子咋不说呀!”樊母着急地看着她数落道,又看向陈医生道,“大夫这能治好吗?”担心地又说道,“这留疤,要破相了吧!”
“肯定会留疤的!靠近发际线,以后刘海剪厚点儿,遮掩一下就好了。”陈医生闻言目光温柔地看着樊红梅说道。
“唉……”樊母重重地叹口气,数落道,“他打你不会跑啊!瞧瞧现在弄的,自己疼,还留疤,缝针不花钱啊!”
“这是单子。”陈医生刷刷写下单子递给他道,“你们去窗口交钱就好了。”直接打断了樊母的唠唠叨叨。
“这我们来的匆忙没带钱啊!”樊母摸着自己地裤兜道,看向了自家老头子,“带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