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算

下午，太子听说了消息派了个老御医过来，但除了查出是腐肌丸之毒也无好的应对之法。

老夫人拄着拐杖，在正厅坐下，焦急问道：“李太医，你是太医院的老人了，我孙女的脸是怎么了？还能补救吗？”

“老夫人，依老夫多年经验来看，二小姐应该是中了腐肌丸之毒，此为江湖中的一种毒药，涂在脸上七日后便会毒发化脓腐烂，无药石可医，若是早两日倒还有得救，唉~”

“早两日发现就能医治吗？”老夫人疑惑问道。

“老夫人有所不知，此药毒发虽然猛烈，但是用药后毒发前面部会有红疹，若能及时发现停止用药热敷拔毒，只消一刻钟就可尽除毒素，一旦毒发就是神医在世也再难修复，可惜啊可惜。。。”

“李太医，眼下该怎样治疗还请你开个药方，我们好去抓药。”老夫人满脸凝重

“面部腐烂就是皮肤自己在排除毒素，两日后不再化脓依照我的药方取药研磨成粉敷于面部即可，切忌在化脓停止之前一定不要敷药，否则毒气得不到有效外排就会侵入肺腑，到时性命危矣。”李太医摇头叹息，开了药方后面色凝重离开了相府。

老夫人几度从椅子上滑落，眼中怒火喷发：“来人，给我查，看看二小姐近日用过什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相府的人下手，快去！”

“母亲，这件事情孩儿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你万万要保重身体啊。”老丞相看着家里的泰山要倒连忙上前安抚。

“一定要查清楚，这是要断了我们相府的希望啊，眼下只求不要被太子嫌弃才好！”老夫人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香夫人在里间听到老夫人要追查心下也慌了。

丞相将老夫人送回后便着手调查，苏香菱用剩下的那半瓶凝颜膏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查了出来，苏秀秀也被带去了相府刑房。

醉寒千算万算唯独错算了太子对于苏香菱的重视，她没想到太子会派了一个老太医入府给她诊断，一时间将苏秀秀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不知道苏秀秀会不会将自己供出，一旦老丞相知道自己曾经中毒却安然无恙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秀秀在刑房被责打了将近半个时辰愣是只喊冤枉，并未提过醉寒半分，这到让醉寒心中多了几分对于这个妹妹的疼惜。

醉寒焦灼之际，翠红进来禀告道：“大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有个江湖人来府里讨要药钱，说咱们相府的夫人欠了他银子，现在人已经被老夫人和相爷带去了正厅。”

“药钱？那人可说是什么药了吗？”苏醉寒看向翠红问道。

“那人没说什么药，只说本来前两天就该入府来收的，有事情耽搁了，所以今日来府中讨要。”

“走，我们去看看。”醉寒心下疑惑。

醉寒与二翠三人来到正厅，只见正厅之中江湖人立于一旁，老夫人和丞相坐在上首，香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到醉寒进来直接扑上去拉扯道：“是你，这个人是你的人对吧，是你让他卖给我腐肌丸的对不对？”香夫人发髻散落，满脸狰狞，她明明已经付过银子，现在这人此刻过来府中讨要，显然透着蹊跷。

醉寒顺势被她推倒，眼中满是委屈与害怕：“夫人，你说什么呢？什么腐肌丸？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人呢，我整日待在府中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祖母，父亲，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夫人，她竟这般污蔑于我，日后传扬出去我还怎么活啊，呜呜。。。”

立于一旁的江湖人脸上笑意一闪即逝，心中腹诽：苏小姐演的真可怜！

“醉寒，你过来。”老夫人柔声喊了醉寒过去坐下，转而看向香夫人眼中闪过厌恶与狠厉：“你这毒妇，已经毁了我一个孙女，现在又来伤害醉寒的名声，我们相府究竟哪点对不住你？你竟这般咬死不放？”

“老夫人，你听我说，一定是苏醉寒这个小蹄子搞得鬼，我本来把腐肌丸下到了她的凝颜膏中，若不是她搞鬼，怎么会伤了我的菱儿啊。”香夫人说完连忙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恐惧。

真可谓愤怒冲昏了头脑，香夫人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下药的事实，本来只是买药还可加以辩解，这次却是板上钉钉了。一时间正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醉寒听后瘫倒在地，抽泣道：“夫人，我一向敬重你，你为何想出如此歹毒的办法害我？祖母，父亲，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呜呜。。。”

丞相起身走到江湖人面前塞给他一定银子，沉声道：“她从你手上买毒下药的事情请侠客保守秘密，否则我相府定然不与你善罢甘休。”

“这个丞相放心，这点规矩老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是晓得！”江湖人回以抱拳，随后消失不见。

“老爷，你相信我，咳咳，我只是想让苏醉寒毁容，并没有做其他坏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就饶了我这次吧，你之前不是也说过看不惯这个贱人吗，我也是想为你出口气啊，老爷。。。”香夫人爬到丞相脚边扯着他的衣服哀求。

“你给我滚开，我几时说过看不过醉寒，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疼还来不及怎么会看不惯？你这个毒妇少在这挑拨离间，滚开！”说着连连踹向香夫人。

说完心虚的朝着醉寒看了一眼，醉寒回他一抹微笑，心里暗道：“你们狗咬狗，都咬死才好！”

香夫人被关进了柴房，一切优待事宜皆免，苏秀秀也被从刑房带出来，面对老夫人最后的审问，她只说自己第二天分发的时候过于着急，手下丫鬟可能拿错了。

老夫人看她办事不稳妥便夺了她的管事权，令她好生养伤，以后跟醉寒学习女红之类。

醉寒回到秋凉阁已是晚上，她觉得那个江湖人出现的过于巧合，应该有谁在暗地里帮了自己一把，旋即想到了冷艳。

冷艳一进门，醉寒便拉着她的手亲切道：“妹妹，今天那个老者是你找来的吧？”

冷艳以为她已经被识破：“大小姐好眼力，易容成那般模样你也能认出来？我还自认为我的易容术多高超呢”，说完撇了撇嘴。

醉寒彻底呆住了：“什么鬼？那人是你扮的？”

“苏小姐不是因为看出是我装扮的才喊我过来的吗？”

“这个我还真没看出来，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你找来的呢？你怎么知道腐肌丸最终会败露？”

冷艳笑了笑：“这个是王爷安排的，他听了相府的事情之后，便让我去打探是谁卖给香夫人的毒药，说等太医走后半个时辰让我易容过府讨要药钱。”

醉寒听后觉得南宫逸果然思虑周全，这次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心中嘀咕：看来也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说起来好些天没见过他了，最近面具男也不来了，都忙什么呢？

醉寒不禁面上露出了笑意，冷艳见喊她不应，心下一笑推了推：“小姐有时间可以过府答谢王爷，正好问问合作的事情。”

听到冷艳的说辞，醉寒不自觉耳根泛红：“冷姑娘多次帮我，以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称吧。”

冷艳心中多少是敬佩醉寒的，也不推辞笑道：“好啊，那我就叫你苏姐姐吧。”

“行行行，你怎么叫着舒坦就怎么来。”醉寒会心一笑。

将冷艳打发后，旋即觉得冷艳那句话说的是对的，自己是该去楚亲王府问问合作的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