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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吃醋

金相玉质,神仪明秀的朝瑾在此刻不像高悬天穹的帝王,反倒像个勋贵人家养出的风流纨绔。

流转多情的桃花眼微垂,露出的那颗小痣便显出了十分的惑人。

长鱼姣在朝瑾的软声示好中,又片刻恍惚,漂亮清冷的眼眸眨了眨,旋即染着冷香的指尖抵住了朝瑾眉心。

柔软又清凉的一点。

“哄小孩儿?”

朝瑾放肆的笑出声,全然不似长鱼姣那般羞怯,握住了微凉的小手,语调懒散神情慵懒,

“姣姣哄了朕才知,是不是哄小孩儿。”

半点不害臊。

长鱼姣睨了他一眼,褪去了适才的懵懂,又变回了一贯的清冷。

和面对皇后不同,对待朝瑾,长鱼姣向来是要勾他心痒难耐,又讨不着好的。

“登......”

“登徒子,朕知,朕知。”

刻意拖长的尾音让这话透出几分滑稽,被骂了两回登徒子,朝瑾如今是全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长鱼姣算是摸到一点门道,与他调笑时,他就是个混不吝的。

美眸轻扬,长鱼姣干脆嗤他,

“浪荡子。”

朝瑾一愣,这样安在勋贵纨绔身上的骂名,落在他身上,还真是稀奇。

想板着脸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儿,却又再她瞟来的心虚眼神中笑开了。

也罢,难得她亲近自己,浪荡子就浪荡子。

只是担了骂名,朝瑾可就不行君子之风了,靠近长鱼姣颈侧,就掀了獠牙狠狠落下印记。

利齿穿透脆弱骨肉的瞬间,长鱼姣身体猛的绷紧,又在柔软舌尖掠过伤口时,泛出一阵软意。

“姣姣,哄的好。”

耳畔低沉的男声极为性感,带着餍足的笑意。

长鱼姣想转头瞪他,却在动作时感受到了后颈肌肤牵扯的疼痛,嘶了一声,干脆下了榻,不再去看朝瑾。

没得到预料中恼羞成怒的美人红面,陡然被冷落的朝瑾一时有些没回过神。

又寻着长鱼姣的身影去看,却发现她真是别扭着行走姿势,撩开珠帘,径自入了里屋。

只留下珠帘垂落碰撞的清脆声音。

朝瑾的眼里闪过少见的茫然,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白榆,

“朕,闹过了?”

白榆一时无言。

两位主子在美人榻上呢喃,他们这些奴才怎么敢妄言?

再说,闹过了,谁敢说皇上闹过了?

不敢回答,朝瑾也皱了眉。

如玉的指尖抹了抹唇,沾了一点猩红。

方才那一口他咬的不轻。

难得有些无措,他只想逗她玩,没想真把人惹恼了。

只长鱼姣迷蒙可爱的模样让他一时晃了心神,忘记了清醒时,这是怎样一位冷淡又胆大的性子。

长鱼姣入了里屋,随意取了方帕子,在后颈火辣辣泛着疼的伤口按了按,不出意料的沾了血迹。

人在某些时刻也如野兽一般,喜欢圈地宣誓主权。

后颈的咬痕就像是朝瑾在宣告兽性的前兆,依他的性子或能轻吻,却不该真将她咬出血来。

这样的印子得留几日呢。

尚未动心时,侵占是男女之间最致命的欲望。

只是不知朝瑾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朝瑾在思量半晌后跟着进来。

里屋光线晦暗些,长鱼姣换了衣裳,是更为宽松风流的丁香色长衫,为着绢帕点压后颈咬伤,衣襟只是松垮垮的收着,修长脖颈在晦暗室内,显出莹润光华。

尤其那枚咬痕,鲜红滚烫。

朝瑾喉间紧了紧,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燥热。

收拢掌心时,被掌中雪白的瓷瓶硌着,朝瑾才陡然回神。

他入内,分明是给她上药来。

走到长鱼姣身后,勾出一点霜白药膏,拨开长鱼姣的手,让那枚鲜红的咬印彻底暴露。

相对女子细嫩肌肤显得粗粝的指尖,轻柔的拂过咬印,引起长鱼姣不自觉的战栗。

修长挺直的玉颈泛出了淡淡的粉色,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瑟缩让朝瑾想到了含羞草。

碰一碰纤长的枝叶就害羞胆怯的收拢。

“朕失了分寸,姣姣莫怪。”

朝瑾自认是个风流客,调笑手段多少万丈红温柔缱绻的引人坠落,鲜少令人受伤。

他并不是个喜好鲜血暴戾的帝王。

只是长鱼姣......

药已上完,指尖却仍旧在这枚咬痕上摩挲。

只是咬下这一口时,朝瑾从内心深处想要她疼。

想看她泛红的眼尾,楚楚可怜的柔态,和只对他展露的柔软。

掠夺者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用了力道。

仿佛在宣告他的占有。

很奇妙。

从来都是后妃想尽办法的宣告她们的占有,这还是第一次,朝瑾自己生出,占有之心。

长鱼姣拨下发间银簪,如墨乌发倾泻而下,覆盖了雪颈也遮住了咬痕。

转过身面对朝瑾时,是一贯的平淡。

连前些日子清冷中不想掩藏的那一点懒散都被长鱼姣很好的收敛。

朝瑾抿唇,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待她身子好了,侍寝后难道也要用这样冷淡的表情面对他?

不愉的神情又在长鱼姣攥着巾帕,收紧至指尖没有血色的模样中悄悄消散。

罢了,这是个给他擦擦汗都要宫人背过身去的羞姣姣。

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下俯,捉住了长鱼姣的手,在自己胸膛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姣姣,你对谁都亲近,独对朕冷清。”

刻意装出来的委屈融化在朝瑾看狗都缠绵悱恻的桃花眼里。

长鱼姣抿了唇,她心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很难不心软。

眼睫颤巍巍的摆动,清凌凌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

“没有。”

“没有什么?”

朝瑾的声音带着点诱哄般,越发的温柔。

“我没有刻意冷淡你。”

长鱼姣的声音软了些,就像冰山上的那捧雪,悄悄被日光消融着。

朝瑾被她茫然又认真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泛软。

装出的模样不由得就真切了两分,竟是细细分说,长鱼姣是如何对他冷淡。

待朝瑾说到,长鱼姣牵挂一个医女都比牵挂他多时,长鱼姣终于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捂了朝瑾喋喋不休控诉她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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