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撒娇
美人藏娇,眼尾勾出狡黠,换做旁人定然心软,尽数如了长鱼姣心意。
朝瑾不同,他惯来任性,轻哼着伸手抚上长鱼姣后颈,提溜着后颈软肉,迫使长鱼姣贴近自己。
神情散漫,眉眼含笑,
“姣姣莫不是糊涂了,什么莲花灯,朕可没看见,休想偷懒不陪朕赏星。”
后颈敏感处被如此掌握,长鱼姣不由得绷紧身躯,又在听到朝瑾说的话后将漂亮的眼睛睁大两分。
这人忒不要脸,她敢肯定,昨夜落在悟星台的莲花灯绛河定然送到了他跟前,没准就在乾正宫摆着。
心里腹诽朝瑾的耍赖,面上长鱼姣就着朝瑾大手的力道,鲜为乖巧的干脆将脑袋抵在朝瑾肩头。
软香入怀,朝瑾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捏着长鱼姣后颈的手下落,带着安抚意味的轻拍,
“不想喝药?撒娇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可长鱼姣少见的柔软姿态让朝瑾心底莫名自得,甚至有些感叹,想她总是如此乖觉就好。
长鱼姣不说话,又拿小手勾着朝瑾腰间的玉佩玩,很有他不说点好听话哄一哄她,就把九龙青尊的玉佩砸了。
垂下眼,朝瑾往日哪会哄人,赏些玩意儿,晋个位份,一个个再装模作样的也瞬间没了脾性。
可这些东西搁长鱼姣身上,显然不适宜。
实在是被长鱼姣赶的多了,难得见她和软乖巧的伏在自己肩头,朝瑾不想如此惬意的时光早早截断,开口时斟酌再三,才笨拙到了极点的问了她一声,
“朕陪你一起喝药?”
话音落朝瑾自己都愣了,长鱼姣更是轻笑出声,
“你一口我一口?”
朝瑾霎时无奈的揉了额间,药是什么能随便吃的东西吗?
随便换了谁,都不敢接他的话,只有长鱼姣,还软着嗓子带着点兴奋的和他分配起二人喝药的比例。
“姣姣,若没有朕你就不喝药了?”
长鱼姣枕在朝瑾肩头的侧脸蹭了蹭,带着鼻音冲淡冷然的嗓音无端软浓,
“好硬。”
嫌弃了朝瑾硬邦邦的身体硌的她不舒服,才回答了朝瑾的问题,
“皇上不在,阿露自会与我同甘共苦。”
朝瑾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同甘共苦到了长鱼姣这里居然是这么用的,同时也解除了朝瑾心中藏着的一点疑惑。
袁太医说长鱼姣体内余毒显然比曹太医下毒的剂量轻了许多。
现在听长鱼姣这样说,朝瑾便能想到大约是她嫌药苦,和那宫女一人一半的喝,阴差阳错下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思索中,朝瑾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在长鱼姣嫌他身上硬,枕着不舒服后,下意识就松了力道,将紧绷的肩背放松,好让长鱼姣枕的舒坦些。
“等袁太医来了让他给白露诊脉瞧瞧,让朕看看,她替你吃了多少苦?”
朝瑾不想承认,他担心那小宫女替长鱼姣喝了一半毒,有个万一,长鱼姣受不住,这才想让袁太医替白露看诊。
长鱼姣将朝瑾的心思猜了两三分,无声勾唇,转过头,任由湿润柔软的唇瓣从朝瑾颈侧肌肤划过,极快一下,一触即分。
“谢礼。”
朝瑾愣怔的抬手,覆在被青涩至极的吻,不,这甚至算不得吻,只是唇瓣与颈侧贴了一瞬,竟也撩了火。
喉头极速滚动两下,莫名的燥热让朝瑾松了松合宜的衣领,顺手捞了长鱼姣喝下一半的温水灌了满肚。
长鱼姣在偷亲过后早就害羞的退开身,素手芊芊挡在面上,只将两只红艳艳的耳垂落在朝瑾眼前。
内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就连清浅出尘的冷香都在此刻变的分外明显。
雪颈红唇,乌发轻垂,长鱼姣只露了这样寻常的骨肉,也让朝瑾舌尖渗出一丝甜,品到了非同一般的活色生香。
主动撩人的是她,害羞到捂着脸不肯抬眼的也是她,朝瑾哑着嗓低低笑了一声,倾身将长鱼姣整个儿拢在自身气息下。
俯身落了一吻在长鱼姣唇角,
“姣姣,朕不许你为旁人谢朕,这是回礼。”
随后又将吻上移,落在长鱼姣鼻尖,
“这是惩罚。”
暧昧的气息交织在二人极近的吐息中,比真切吻到深处还令人心头发痒。
内室春色满园,携芳阁外却匆匆闯进两名太监,身后跟着一名衣着雅致的宫女,不给任何通传就想往里闯。
白露怎么能容忍旁人这样无端闯进屋,挡在那宫女跟前,拦着门,
“你们是谁,好生放肆!”
“放肆?”
“啪”的一记耳光,打的白露整个脸偏转,耳畔嗡嗡作响,脸颊瞬间肿胀,小满夏至登时上前,守着门的小凡子却匆匆拦下几人。
对着那宫女颇为讨好的笑了笑,将白露拉到身后,
“千韵姑娘怎么有空到携芳阁来?皇上还在里头呢。”
听到千韵二字,白露猛的抬眼,死死咬牙盯着千韵。
是永宁宫人,明贵妃宫中的大宫女。
千韵皱着眉,扫了小凡子一眼,
“就是知道皇上在此,我才来的携芳阁,贵妃娘娘不好,你们还敢拦我?”
小凡子手心一抖,后妃主子们称病邀宠是寻常事,明贵妃也不例外,但与旁人无病呻吟不同,明贵妃但凡称病请皇上,那必然是出了事的!
不敢多言,小凡子压着身后白露不甘的手,直接推开了房门,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千韵姑娘快请!”
千韵冷哼一声,真就大步闯进了内室。
小凡子笑呵呵的脸上一闪而过暗芒,转头看向怒视自己的白露几人,温和的笑了笑,
“我只能帮小主到这了,几位姐姐快带白露姐姐理一理妆吧。”
白露被愤怒染红的眼睛狠狠瞪了小凡子一眼,强忍泪水,嘱咐小满夏至二人照顾好小主,自己转身回了屋。
千韵闯入内室时,朝瑾正握了长鱼姣的指尖,看见突然闯进的生人,长鱼姣登时抽了手,一把将朝瑾推开。
暧昧的氛围散了干净,朝瑾沉下脸,看向贸然闯入的千韵。
也是此刻千韵才发觉不对,无论如何,她怎么能擅闯主子内室,她该等小凡子通禀皇上后才进来的!
双膝狠狠砸在地上,心里再慌乱,千韵脸上也只表现出担忧主子的焦急,面对白露的狠厉荡然无存,眼泪说来就来,
“皇上,皇上,娘娘不好了!”
朝瑾面沉如水,任由千韵将头磕破才冷然开口,
“怎么回事。”
“娘娘早上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说昨夜娘娘的绿头牌没挂上,不记档,赐了避子药,娘娘喝下后腹痛不止,求皇上为娘娘做主啊!”
一听避子药,朝瑾脸色更冷,当即起身,走出两步才突然停下脚步,抚了额心,压下心中怒火,转身回到长鱼姣床边,
“姣姣,乖乖喝药。”
千韵眉头紧皱,她替娘娘去其他娘娘小主宫里请皇上不是一次两次。
但凡娘娘身子不爽,皇上无一例外会抛下当时在侧的美人。
在皇上起身快要走到门口时,还记得回头安抚她人,这是她所见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