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间烟火气 灯下指影飞
姜芳本也在盯着怪鱼，看到姜浩弯腰去堵空隙，还来不及提醒，就听到一声惨叫，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金黄色怪鱼已经咬到姜浩手指头上了，姜浩站立不稳正要摔倒。姜芳来不及多想，立即就伸手去抓怪鱼，手刚一握住怪鱼就感觉入手黏糊糊的。那怪鱼身体一被握住，立即松口放开姜浩转头咬向姜芳嫩手。吓得姜芳尖叫一声，恐惧之下用力一甩，好巧不巧，甩的方向正好是河岸方向，怪鱼直接被甩飞上岸。
有几个小伙伴立即就跑了过去，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举起棍子就朝怪鱼头敲去，三五下敲下去，那怪鱼就直挺挺的不再翻腾了。
这边姜芳吓得俏脸煞白，愣了一会神，才伸手入水把手上的粘液冲掉，然后抱起哇哇哭的姜浩走到岸上，查看姜浩受伤情况。
好在时间短暂，怪鱼的牙也算细小，姜浩被咬的不算严重，姜浩的小手拇指上只有两排牙痕，正轻微出血。姜芳用手给挤了挤，血液立即就冒了出来，血液呈红色，姜浩见状哇哇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小浩是男子汉大丈夫。”
姜芳一边安慰着姜浩，一边又用手赶紧挤了几下，直到挤的不再流血才停止。
随后姜芳用衣袖给擦拭干净。
“不哭不哭，你看已经好了”。
姜浩停下哭声低头一看，手指上也仅有牙印了，虽然还有血轻微流出，但是已无大碍。
这时姜地和其它小伙伴也围了过来。
“又哭又哭，羞不羞”。
姜地对姜浩说道，满脸的嫌弃。
“让你躲远点，又不听。”
李二狗也开口说道。
姜浩满脸的委屈，用双手紧紧抱着大姐。
“不玩水了，跟大姐回家吧”。
姜芳轻声劝慰道。
“嗯”。
姜浩小声的答应道。
今天是姜芳在这里，要是平时姜浩根本就不会回去，哭完继续玩，当然也会被嫌弃，不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姜浩也不在乎。
姜芳站起身来，走到溪边水坑，拿起碗用水冲洗干净，然后拉着姜浩往家里走去。
......
傍晚，姜家堂屋正有三个老汉围坐在一起，喝着野果酒，啃着鸡骨头，另有几个小菜，还有一盆杂鱼汤，几人喝的是满脸通红。
杂鱼汤正是姜浩受伤换来的怪鱼，还有后来姜地抓到的几条灰雅鱼混合在一起煮的汤。姜地带回怪鱼以后，姜老汉认出是难得一见的黄金蛇鳝，肉质极为鲜美，姜母就用刀砍掉鱼头，把鱼身子按照人数均匀分成数段，让小孩每人挑选一段带回家。姜母把剩下的一段鱼尾和没人要的鱼头跟其它的灰雅鱼炖了一锅汤，那鱼汤奶白鲜香，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姜母和四个孩子已经提前吃饱饭，兄妹四人每人分了一小碗鱼汤和一小碗鸡汤，就着干粮吃的肚子滚圆。
饭后姜天就带着姜地去西屋先睡了。
姜母坐在堂屋一角，扇着蒲扇听着三个老汉聊天。
姜浩正躺在姜芳身边静静地看着大姐表演，只见大姐抬起芊芊玉手，把大拇指、中指、无名指捏在一起，然后翘起食指和小指，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墙上出现一只可爱的小狐狸脑袋暗影，并且随着蜡烛火苗的跳动，小狐狸脑袋也随之轻微摇摆点头。随着姜芳手指变幻，小狐狸消失后又出现一只孔雀，那孔雀在烛光映照下翩翩起舞。随着姜芳手指的交叉变换，墙上一会出现兔子一会出现狼。
姜浩都看的入迷了，此时也忘记手指的疼痛了，非要学，可惜学来学去也只会小狐狸和孔雀。于是墙上很快就出现了小动物们乱斗的场面，一时间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贺老爷要招多少人？”
酒桌上，三个老汉正在聊天，姜老汉一边端起酒杯一边问道。
东山村南向约十里处，是一个集镇，名为贺家镇，这里已是山谷之外，地势更加平坦，周边村落也开始增多，官道也止步于此。贺老爷是贺家镇最有钱的财主，名为贺明龙，平日雇佣几个人往山外倒腾山货。贺明龙有个兄弟在外面城里担任四方货行的掌柜，名为贺明虎，平日里对大哥贺明龙颇为照顾，因此贺明龙就经常把山货倒腾出去。
“车夫，但是也要保证货物安全，这次给五两银子。”
方老头也端起酒杯回道。
“够全家吃一年了！”
李老汉两眼放光的说道，那神情恨不得立即把五两银子抓到手。也怪不得李老汉贪财，山村人生活穷困，地少人多，都是饥一顿饱一顿，五两银子已经是大财富了。
方老汉看了看两人，又凑近两人压低声音道，那神情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今天我跟老李在村南路口闲聊天，正好碰到我家老大托人给我捎话。
说是贺老爷急招人帮忙到山外运货，贺家管家就去找他，问他愿不愿意出去一趟，如果有信得过的人也可以帮忙介绍一下。
老李就催我赶紧去确认一下消息的真伪，这不，我就急急忙忙去了镇上，然后直接去找了贺老爷家的管事。
那贺老爷家的管事是我家刚出五服的亲戚，他给我透露的消息就是贺老爷的兄弟需要把家产运回贺家镇，所以需要找信得过的人帮忙，这次比较着急，明天就招人，后天就出发。”
“这么急？不会有危险吧？”
姜老汉握着酒杯，盯着方老汉问道。
“不急也轮不到我们。”
李老汉急忙说道。
“是挺急的，听说是现在外面世道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二老爷会派人沿途保护的，应该没有危险吧。”
方老汉犹豫了一下才不太确信的回道，然后又接着说道：
“我也是怕出危险，所以最好是他们哥几个一起去，相互也有个照应。如果我家老大单独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姜老汉听完后，思考了一下问道。
“你们都愿意让孩子去？”
“我家大狗想去。”
李老汉赶紧回道。
李老汉没说出口得是，有了五两银子，大狗娶婆娘也绰绰有余了。李老汉眼看着姜家大儿子姜天再过几个月就结婚了，心里急啊。
“我家大楚也愿意去。”
大楚是方老汉大儿子的名字，名字叫方楚，跟李大狗、姜天同岁，三人中年龄方楚居中，在镇上跟铁匠学打铁已经好几年了，可以说有了一个好前程。
李老汉看了看姜老汉，问道。
“你家老大不想去？对了，你家老大快娶婆娘了，是不是怕耽搁了娶婆娘？”
说到这里，李老头立即就猥琐的笑起来。
“管事告诉我，来回一个月就足够了，应该耽搁不了娶婆娘”。
方老汉马上说道。
李老汉转头对方老汉嬉笑道。
“老姜生儿子不跟趟，想早点抱孙子。”
“扯淡！我三个，你才两个，谁不行？”
姜老汉一听就怒了，马上就冲李老汉反驳道。
在山村千万别说别人没儿子，要是陌生人或者关系一般的人这样说，非得打起来不可。
“好了，好了，我们就别吵了。这钱到底能不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