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镇

一群孩子围着波尔和波特叽叽喳喳的询问：“你们去哪里？”

波尔微笑着对他们说：“我要去镇子上卖点药品，你们呢？”

一个稍微年纪小点的男孩兴奋的说：“我们也去。我妈妈生病了。”其他几个孩子纷纷附和，于是他们一起去了镇上。

波尔和波特先去卖掉了自己猎到的野物，又在镇上找了一间小诊所替一个妇人治疗了伤势。

在医院的走廊上，波尔和那个妇人聊了很久。妇人的丈夫因为一次意外去世，她带着两个儿子生活，日子过得很艰苦。她告诉了波尔和波特他们一件事情。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她的丈夫虽然有三个妻子，每个妻子各自抚养着一个孩子。但在一天早晨，她丈夫忽然倒在地上，没过多久就断气了。她丈夫留下的财产全部落入了那几个妻子的手中，其他的孩子也被驱逐出了镇子。

妇人说：“他们一定有仇恨。他们想报复我们孤儿寡母。”

波尔和波尔相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这一定是那个叫伊格纳茨的小孩干的。

妇人说：“你们能不能把我的孩子找回来，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恩惠的！”波尔说：“请您不要着急，我一定尽力帮助你。你知道你的孩子去了哪里吗？我们需要确定他的位置。”

妇人回忆着说：“就在镇南的森林深处。我不知道他会在那里待多久。”波尔说：“我们现在就去吧。”

他们来到一片茂密的树丛前。波尔蹲下来，仔细检查地上的痕迹。地面有些湿润，空气潮热。他抬起头来说：“这里曾经有人在这里打过架。他们一定是去那边的山坡上了，我们往南走吧。”波尔牵着波尔的手向北走了。波尔注意观察四周，发现这条小巷子并不像普通的农户住宅。他猜测这是一座古代遗址。

在街道旁边的墙壁上有许多壁画。波尔随便翻阅了一下，发现壁画上的人物都是一些高级贵族。他们衣着华美，佩戴着宝石戒指，拥有强健而富有力量的躯体和俊朗帅气的容貌，但他们大都缺乏智慧，只懂得残杀，而且都是凶狠的暴君。

波尔看见一幅壁画，描绘的是几个皇帝争夺王权，互相残杀的场面。他说：“这一定是一个王朝的遗址。”他们绕过壁画向南走，走到一条小溪旁的时候，看见了一辆马车停在那儿。车厢的布料已经破旧的看不出颜色，车轮也锈蚀的厉害。它静静的躺在河畔，似乎很久很久没人动过它了，但这个车厢的木质纹理依旧清晰，而且车盖上面还刻着精致漂亮的雕花。

波尔和波尔看了半天，才搞清楚这是一辆马车。他们试图打开车厢看一看。但是怎么也无法打开它的锁，只能把马车拖回家，找来工具才勉强把车门撬开，车厢的布料很厚重，里面装满了金币，但并没有看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这辆马车是一辆豪华版的马车，可惜没什么价值。波尔把它丢在一边，他决定暂时放弃探索车厢里的东西，等回到学校再研究也不迟。他和波尔骑着马向镇子走，路途并不算太遥远。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尖锐刺耳的警笛声从镇子上传来。波尔皱起眉头，他知道那肯定是警察来了。他对波尔说：“该死，警察又来抓坏人了。”

波尔叹息了一声，说：“没办法，我们必须逃走了。”他把缰绳递给波尔。波尔跳下了马背，拍着马脖子对它说：“去吧，你自由了，去吧。”那匹马嘶鸣了一声，转头跑开了。波尔也策马飞驰而去，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

镇上的警察已经来到了小镇。他们看到了一具倒毙在树林中的尸体。

“是个黑袍法师！”一个警官说。他们在这具尸体的胸口发现了一枚勋章——一颗闪烁着红蓝光芒的火球徽章，徽章上印有三头蛇怪物的形状。他们认识这是魔鬼的标志，这表示这个人是恶魔的爪牙。

警察们迅速分配任务，让一支小队守住镇子，另外两支小队跟着他们的领导进入森林，搜寻可能潜伏的恶魔爪牙。他们的队员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且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在镇子上找到了一些线索，但仍未找到恶魔的踪影。最后，他们顺着这些痕迹来到森林边缘，看见了一具黑袍法师的尸体。

“他是谁？”一名警官问身旁的伙伴。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这名警官叫科瑞姆?卡洛，他是镇上唯一的一名骑士，同时也是一个老兵，经验非常丰富。他说：“应该是一名黑衣教徒，他身负魔法和邪术。他的法杖上镶嵌着一枚恶魔之泪，应该是某种信仰或者祭祀仪式用的法器。他死的时候应该已经遭到了攻击。如果没有错的话，袭击他的敌人正在森林中追赶他们。这会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他很有可能是一个吸血鬼伯爵！”另一名警长说：“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吸血鬼不会这么弱。这是魔鬼的行为。他们是想挑起混乱和战争。他们的阴谋正在酝酿。他们准备毁灭整个欧亚大陆。”

科瑞姆说：“别忘了，我们是英雄的后裔。我们是圣骑士！”

一个警察拿出一柄长剑：“那么，我们就杀死他们。”

科瑞姆说：“别冲动。”

另一个警察却突然说：“那个家伙来了，他在靠近。我们先躲避他。”科瑞姆和众多警察纷纷躲藏起来。这是一个矮胖的家伙，他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向这片森林，嘴里哼唱着古怪的歌曲。他的声音很低沉而沙哑，显然这首歌曲并不适合他。当然，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歌词的含义。矮胖的家伙很快就走进了森林里。科瑞姆和其他警察立即离开原地，躲藏在附近的灌木丛中。

“我们必须杀死他。这个人非常强大。”一名警察说，“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们，我们都活不成。所以，我建议我们趁他还没有发现我们，干掉他。”

其他人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科瑞姆站起来对同伴说：“好，你们保护玛利亚。我去杀死他。”他握紧拳头做好了准备，然后悄悄地向那个黑袍法师走去。他刚迈出一步，那个矮胖的家伙就转过身，看见了一个陌生人正在向他走来。

这个矮胖的人是伊莱恩.菲兹，他看见科瑞姆走来，立即停止脚步，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他说：“我不想伤害你，不要再向前走了。”

“哼。”科瑞姆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可以阻拦我吗？”

伊莱恩摇摇头：“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敢冒犯一个魔鬼的威严。我奉劝你，不要做愚蠢的事。”

科瑞姆哈哈笑道：“你这个胆小鬼，懦夫，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你简直是……啊！”科瑞姆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他就感觉腹部像是被一柄铁锤狠狠砸中一般疼痛。伊莱恩抽出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伊莱恩的眼睛。科瑞姆捂着咽喉跪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脸上露出恐惧和愤怒的表情，双腿剧烈抽搐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周围响起了一阵惊慌的叫喊声，所有人都吓呆了。

伊莱恩拔出匕首扔在一边，擦拭着上面的鲜血，冷冰冰地说：“记住你们的职责，我不喜欢看见这场闹剧。明白吗？”

“明白！”警员们急忙答应道，“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到那群恶魔。”

“嗯。”伊莱恩冷漠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森林深处走去。

科瑞姆的尸体在地上痉挛，鲜血渗透到泥土中。他们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立刻抬着他的尸体往医院送。

科瑞姆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在警局里，他每天早晨六点钟就得爬起床，按照惯例到街上巡逻。在巡视过程中，他总能听见街上有人尖叫着逃跑，他知道那是因为有恶魔出现，于是他立刻召集其他人，大声宣布：“我们必须抓住恶魔！”

这是一项令他兴奋的工作。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和恶魔打交道，但每次他们都损失惨重。恶魔们无比狡猾，擅长隐蔽，而且极端凶残，总是能够从各个刁钻的角落出来，袭击路人和警察。科瑞姆曾经亲自带队围剿过几次，可惜最终都功败垂成。

这次，科瑞姆决意亲自参加这次围剿恶魔的行动，除了报仇雪恨，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认为自己是一名勇敢的圣武士，只有勇敢的人才能成为英雄。在一番激励鼓舞后，他们组织了四百多人，在郊区的空旷地段等待恶魔出现。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洒遍整个森林，驱散了黑夜的寒冷。森林中的鸟雀叽叽喳喳叫嚷着，在森林的树叶缝隙中探头探脑。科瑞姆的精力渐渐充沛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森林外的那条河流。此刻，河流的水平静得如同镜子。这让科瑞姆想到：河底下会不会埋伏着什么东西呢？他举起左手，做出戒备状，随后又把右手举起来，挥出拳头，口中念念有词：“恶魔们，快滚出来吧。”

他的咒语刚刚念到一半，就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仿佛有一颗巨石狠狠砸在他的身上，让他飞了出去，撞倒一棵粗壮的树木。

“科瑞姆！科瑞姆！”其他的人连忙扑到科瑞姆身旁，他的脖颈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痕，正不停地涌出血液，他睁着惊恐万分的眼睛瞪着远处的伊莱恩.菲兹，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场景吓坏了这些警察，他们丢掉武器，蹲在地上抱头求饶。伊莱恩看着这群贪婪的凡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真是一群废物。”他转过身，沿着森林的边缘朝着树冠中走去，消失不见。

警员们松懈了，一个个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地喘息。

“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警员哆嗦着询问同伴们。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继续搜索那帮恶棍！”一名警官站起来说，“我要马上给局长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抓捕到一个恶棍。”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待那边接通以后，立刻汇报道：“是的局长，我们在这里碰上一个恶棍，他很厉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想，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是的，他杀了一个警察，还有另外两个。”他挂掉了电话，招呼同僚们：“我们先撤退，然后派警车来救援！”

科瑞姆被抬到医院抢救，伤势虽然不算严重，但是至少短期内无法执行任务。他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台的灯亮了起来，门外只剩下他的父母还在默默垂泪。科瑞姆躺在病房的床上，他想起了他在美国时，那时候他刚毕业不久，跟着父亲在一个警署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邂逅了当初在警署实习时的一个美女。她叫艾薇儿.菲尔。艾薇儿.菲尔和她的姐姐是一对孪生姐妹，两人都是警察局的文职，一个负责刑侦，一个负责外勤。当年的她们还是青春靓丽的模样，尤其艾薇儿的容貌比较漂亮，在警署里是出名的美人儿。那时候科瑞姆还只是警校的一名学生，对于艾薇儿的美貌毫不知情。他对于艾薇儿的印象仅限于她们的外貌，他从来没注意过艾薇儿的性格。但是艾薇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悄悄靠近他，用温柔甜蜜的声音问他：“科瑞姆？你为什么看着我不说话呀？我今晚有空吗？可以陪你逛街喝咖啡吗？”她像个小女孩般羞涩地微笑。科瑞姆却觉得艾薇儿的笑容好陌生，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你。”艾薇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尴尬地低下头。科瑞姆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拒绝别人，于是他试图解释：“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的。”艾薇儿强装镇定，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