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丝颤动拍行不收
青年伙计与那谭执事的眼神交会,让余伯感觉有些特殊意味。一阵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两人相互见礼后落座。
谭执事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余伯道:“不知余老板所托何物?”
余伯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从怀里掏出玄黄缎子小包裹,缓缓解开后,露出玉牌,连同玄黄缎子一起放到桌子上一个黑木托盘内,轻轻推向谭执事:“是这块玉佩。请谭执事过目”。
谭执事一直留意着余伯展开玉佩的过程。
虽然,余伯已经足够沉稳,但展开玉佩的一刹那,还是露出一些肃然,尤其是把玉牌放到木托盘里的瞬间,手指轻轻地起了一丝颤动。
原本还有些淡然的谭执事,察觉到那一丝颤动,心下也不由跟着一动!这枚玉佩似乎没有什么印象,难道还真是什么珍贵宝物?
谭执事轻轻拉动托盘一边,凑到近前,注目凝视起来。
玉佩约莫两寸宽、三寸长,浅土黄色,对着玉佩牌面上的龙形浮雕注视良久,只是有些炫目,似乎也并无什么特异之处啊!
谭执事看一会,又轻轻把玉牌拿起,翻了个面放回盘内。
玉佩反面,只在中间有个一个半寸见方的古朴阴文印章。
谭执事仔细端详了好一会,也没有认出是何字!也不好意思请教,只好微微摇头。想来不外乎是个家传宝玉之类的!
余伯听高守锦说:王探花看过图案拓片,说是古篆“龙云”二字。
眼见这谭执事只是眉头紧锁地看着。似乎对印章上的字也不认识!再略一感知,不觉恍然,此人只是没有修习过武道的普通人!
余伯已知对方煞有介事的神态,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尤其是看那古篆字的疑惑,更是明了,此人不仅不认识那个古字,也就更不可能知晓这玉牌的来路。
如此情形,按理还不该去找更高层次的鉴宝师来?
心下也是疑惑,没有武道修为,文才上也似乎也不咋高!莫非是人情关系进来当执事的?那还就麻烦了!越是这样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就越是爱玩弄手腕,也更难打交道!
好一会,谭执事才回过神,把托盘推回余伯,歉意一笑道:
“余老板,我们珍集轩本次拍卖会,主要范围,是在对珍奇药材、丹药、武功秘籍、神兵利器等进行收集投拍。毕竟年度万国比武大会,来年初就要开启。而对玉佩、古玩一类,本次暂时没有投拍意向。”
似乎又担心顾客难以接受这样的婉拒,谭执事又是故作神态颇为惋惜地道,“会许,半年后,敝拍场还有一场综合品拍卖会,到时,余老板不妨再来看看。”
余伯心下一惊,这才想起,四年一度的万国比武大会就在明年初,莫非这也和玉佩惹出的麻烦有关?
而这姓谭的居然不按规矩交由鉴宝师鉴定,这就简单一口回绝了!这里面,应该有些反常!
毕竟,这玉佩显然不是一般的古玩,稍微有些武道常识的人都知道,江湖上一直都有玉佩藏匿武道甚至仙道功法的传闻!而堂堂拍卖场的执事,就算不懂武道也应该有所耳闻!
莫非?这人是故意刁难?应该也不像啊!自己没有什么不得体之处啊?就算自己认识那邵执事,也只是公务接触……
难道,这谭执事和邵执事有啥过节?
亦或,是这里的规矩改了?应该也不会啊!按说,拍卖场的规矩可不是轻易会改的!
那,多半是这谭执事还有其他猫腻想法?
眼见余伯一味皱眉,沉思不语,谭执事以为对方是委拍不成有些恍惚,轻咳一声道:“余老板,您不妨,再试试其他门路?”
“那就多有叨扰了”。余伯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说着,不紧不慢地包好包裹,装回怀里,起身准备离开。
谭执事刻意掩盖着疑惑之色,勉强笑了笑。就这么算了?莫非和那姓邵的并无什么瓜葛?
余伯感知到这谭执事的神情,已然隐约有些明白了:这姓谭的似乎是在故意找事,或者想压压价,多半还真是与邵执事有些不对付所至。
由于,双方话头说的够死,此际,似乎已进僵局。
一般规矩是,不能投拍,只能由拍卖会自行收购。
直接收购,对拍卖行来说当然是像做当铺一般,大赚特赚的。
估计这姓谭的多半是想如此。
难道姓谭的,当我是急需钱财才来脱手玉佩的?余伯也是心里苦笑不已。
出了珍集轩大门,余伯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假装闲逛的韦教头使了眼色,酒匆匆往客栈赶去。
回到客栈房间,余伯盘腿坐在床上,不由心下有些着急。
原本以为,将玉佩交予拍卖,不过举手之劳,谁知道,居然……?
“笃、笃,笃”房门响起两下接一下的敲门声。
韦教头在敲门!这是两人预先说好的!
“进来。”余伯道。
韦教头推开门,闪身进来,随手关了门:“余老,咋了?”
“拍行不收”。余伯叹息一声。
“那咋办?”韦教头惊呼道。
余伯按了按手,道:“韦兄弟,你先回房歇息。我再合计合计,有啥安排再告知你。”
韦教头点点头,低声一叹,闪身出了房间。
余伯继续盘脚打坐,考虑对策。
交给黑虎城马家“和合拍当行”,似乎有些不妥。
不说他们能不能鉴定出其价值,关键是他们的惯例是春、秋药材收集季节,才进行一次拍卖,平时没有特殊情况不会进行。
而不在近期进行拍卖,要拍卖行现在散布玉佩消息,那基本没有可能。毕竟,奇珍异宝在手,拍卖行也要承担被偷抢的风险。
而眼下,从那觊觎玉佩势力的所作所为来看,已经开始有些猴急,要把玉佩再转移到附近其他城市,风险将更大,而且,也对散布消息转移那些图谋、觊觎者们的注意力,更为不便。
……
不知不觉已经大半天过去。余伯还在盘腿打坐,翻来覆去仍然没有理出头绪。